爱彼得沃兰城堡周边全是山峦，导游鬼在半空漂浮着像是没有自我意识的Npc一样带领众人前往目的地。
“江长老，这些符纸你们收好。”
有了龚凡的话在前，夜冥收起平日里对他人淡漠的态度，话语间多了几分敬意，他把穆知秋画的符抽出一大半递了过去。
“好。”
江圣凌微微颔首，接过那些符纸留下一部分后，手指微动，其他符篆便飘自动到了身后其他修仙者手里。
夜冥见此目光动了动，他垂眸看向地狱犬，默默在心里唠起了嗑。
夜冥：这位修仙界的大佬，看起来挺好说话。(ー`′ー)
地狱犬：又心动了？可你连净身决都没搞明白，话说你们星际人真能修仙吗？(゜-゜)
夜冥：我学习能力超强，戈凡知道，肯定是池不凡教的有问题，你忘了梦境里他会的那点东西，全都是自己乱学的。(￣ー￣)
地狱犬听后没再说话，虽然他严重怀疑星际人根本没这个能力，可闲着也是闲着，就让夜冥折腾去呗。
等最后学不会他也就放弃了。
此时的地狱犬还不知道，后来的后来还真叫夜冥给学会了些本事，甚至莫名其妙回老家装上逼了。
江圣凌余光瞥见一人一狼神色微妙的变化，心里暗道估计他们也有办法暗地里交流。
观察完手里的符篆，感受着前方导游又加快的速度，他想起宗门里那些符修天天中邪了一般的作态，默默叹了口气。
这符确实有用，可制作起来属实有失体面。
想到此，他观前方小鬼一直往前走，像是还有些路程，便转头干脆询问道：“夜冥小友，这符箓必须如同那...那位鬼友一般，需得抖动肢体，扮作丑态才能成型吗？”
夜冥：“.....不是，他那个别学，等会合的时候，我让霍子茵教你们。”
江圣凌：“.....如此甚好，劳烦了。”
其实不太好，已经不知多少宗门都照葫芦画瓢学完了。
江圣凌想到符修长老带头发疯扭曲的背影，默默叹口气，继续往前走。
没走几步，夜冥也整理好要问的东西了，“江长老，我也能察觉到灵气，而且据我观察修仙者使用灵力做某件事的情况，跟我使用精神力的方式几乎一样，不知可否请你赐教一番？”
江圣凌闻言，沉吟片刻后点点头，他抬手摸上夜冥手腕，用灵力细细探查了一番。
进来前他一直在闭关，但宗内大大小小的事，他用神识都听得见，长老们确实议论过夜冥在学习净身诀的事儿，只不过一直没有成果。
本以为对方没有灵根，可这么一探查下来，江圣凌的眉头慢慢扬了起来，颇为赞许的看着夜冥：“确实颇有些天赋，但你骨龄不小，也从未做过正统的修炼，真要学的话，定会艰难些。”
孩子需要夸，哪怕是天赋稍差的双灵根，江圣凌也由衷夸赞了一句。
他不知此人是什么人，可他很清楚龚凡带来的这群人里除了池无，剩下的人都没有接触过修仙界。
不过他表情做的再好，夜冥也敏锐察觉到他的眼中并没有过多的情绪，像是对这个结果不出意料。
他也没失望，反而大大方方的询问：“有多难？江长老大可直言不讳。”
夜冥无所谓难不难，他都死了天天搁里头待着，正好找点事做，等学会了搞不好之前抓不住的那些罪魂都能抓住了。
他在死后被关到罪魂鼎后，有了一个新目标，那就是把所有罪魂都给解剖一遍。
现在江圣凌的出现，让他距离目标更进一步。
察觉到对方的坦然，江圣凌暗叹自己居然还如这年轻人心胸豁达，随后他简单说了一下夜冥的情况，以及正常修仙天赋的基础知识。
本以为说完后，对方脸上多少要失望，可他却听到对方说了一句几千年来他听过最离谱的话。
“我懂了，也就是说双灵根修炼困难且后期发育上限很低，那么如果我把另一根灵根分离扯出来呢？这样做后，灵根的品质是否与你所说的天生就是单灵根的人，达到同一基础？”
气息一滞的江圣凌：“......”
他到底把灵根当做什么了，牛腱子肉吗？
江圣凌吸了口气，摇摇头否决了对方的想法，“灵根遍布身体各处，奇迹八脉所有经络，剥离灵根这事儿，莫说去做，想都无人敢想。”
说罢他又觉得说的不够具体，补充道：“毁掉灵根本就常人乃以承受，更何况切开全身经脉必定要遭受极度的痛苦，且能不能成也是另说，万一失败就得不偿失了，命都会搭进去，且无人敢做这事，全身皮肉切开一一剥离其中的灵根，需得全程手不能抖一下，歪一下都会伤及另一条灵根，此事根本无人能做到。”
江圣凌自诩活了几千年见过诸多人和事，什么龃龉肮脏丑陋的事都看到过，可他却从未听闻有人敢有这种想法，更别提有人敢做。
哪怕是炼活人的邪修，那般无恶不作的人，也做不到这种事。
修仙者修仙，可他们的文明进度依旧与古代人相连，修仙者不问凡俗事，凡俗人人皆想修仙。
这也导致修仙的不生病，不修仙的照旧经历生老病死，关于医学方面的文明更是不值一提。
所以说完这些话，江圣凌已经做好对方放弃这种可怕念头的打算了。
可孰料夜冥听完这些，表情依旧不变，甚至幽蓝色的眸子都亮了起来，宛如夜里的璀璨星河发着光。
废命？
这个好解决啊。
跟龚凡混的罪魂，那都是无限命，随便死着玩呗。
而且说到手不能抖一下，夜冥都忍不住扯了一下僵硬的嘴角，说道。
“没事，不就是千刀万剐么？我有个兄弟熟悉这活儿。”
江圣凌：“.......”
是这个问题吗我问你？
他深吸了一口气，不知道该怎么劝这孩子放弃了。
夜冥见他表情古怪，也没在意，反而追问灵根具体的形状和区别，并抬手就用手术刀把手臂给切开，一会抬头一会低头扒拉自己的肉，问的特别仔细。
江圣凌：“....”
劝不了一点。
第一次遇见罪魂的大长老，被对方不怕死又执着的精神弄得沉默又沉默，无语又无语，最后干脆任由对方去了。
他想着龚凡和这群人的修复力十分强大，哪怕失败了，也不一定能把自己折腾死。
再说实在不行的话，他出手救一下就是了，总归不会看着他真的把自己弄死。
做好了自我安慰的江圣凌，从储物袋里掏出来另一个储物袋递给了夜冥。
“这是灵石，当你把灵石靠近，察觉到哪条经脉在吸收，那个就是灵根，哪条吸得快，便留下，另一条就是你口中需要取出的灵根。”
这样离谱的话，江圣凌一辈子都没跟人说过，说完他神色更古怪了。
身后静静跟随的另外两个修仙者看着江圣凌和夜冥，一路走一路脚下哗啦啦的滴血，以及夜冥专业术语一个个往外冒。
他们的表情从不屑到疑惑迷茫，渐渐跟江圣凌一样震惊到失语，最后满脸写着一句话，‘卧槽，这年轻人！’。
(」゜ロ゜)」*2
到底是我们不够努力了吗？
怎么外面世界的人开始内卷我们了？？
这要真让他干成了，他们日日苦坐修炼算什么？？？
夜冥不知道自己执着奔着目标努力的姿态，给多少修仙者造成了强烈冲击，他默默在心里跟姬无影说了一句。
夜冥：无影啊，别人我不信，就信你，下回碰头的时候，你给我做个手术，把我的全身切开，就像你给人千刀万剐那样，但过程有些出入，到时候拜托你了，兄弟。(ー`′ー)
另一头正在跟欧度斗嘴的姬无影：....？你没事吧。(゜-゜)
好好地干什么要体验千刀万剐。
他还从来没听夜冥提过这种要求。
夜冥：是必要的过程，如果这事儿成了，哥就带你一起修仙。(ー`′ー)
姬无影：......成交。(ー`′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