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塔感到不解,手指抵着下巴:“不应该啊,是因为「记忆」的质料被「再创世」耗尽了?”
她暂时压下这个暂时无解的疑问,果断决定:“先记着吧。这些线索暂时还没法串到一起。”
屏障在复杂的解密程序下如同冰雪般消融,前方的道路显露出来,出人意料地平静,只有纯粹的、仿佛能吸收一切声音与光线的黑暗。
黑塔环顾四周,评论道:“比想象中安静,我还以为会来场激烈的空战。”
螺丝咕姆的传感器全方位警戒着,提醒道:“务必小心,「毁灭」读数仍在上升。”突然,他发出了一声表示惊讶的轻叹,注意力被一个微弱但独特的信号吸引:“喔?”
黑塔立刻转向他:“怎么了?”
螺丝咕姆将信号源放大,报告了他的新发现:“很有趣:我发现了「神话之外」的信号。”
他控制飞船停在了一扇被黑潮封闭的大门处,黑塔也感受到了前方传来的那股排斥一切探测的异常斥力,眉头一挑:“嘶,前所未有的斥力啊…就是这儿?”
螺丝咕姆交叉比对数据,确认道:“没错。根据防御性质判断,这里就是「神话之外」的入口。”
【青雀:神话之外原来在这种地方...明明是‘之外’却在最内核的地方。】
【加拉赫:赞达尔这家伙是懂得戏剧性的。】
【星:打进这家伙的老巢!加油啊!黑塔女士!】
【三月七:那...加油! 】
黑塔语气带着一丝探险家发现密道般的兴奋:“这倒是意外收获。谁能想到,真有人会把实验室建在一片数据废墟里。”
她随即想到了那个创造了这一切的“死者”,问道:“也对——「切勿质疑一位已死之人的决心」——死者先生现在如何了?”
螺丝咕姆同步着来自外部的监控信息,平静陈述:“他切断部分神经回路,脱离了阿那克萨戈拉斯阁下的囚禁……”
“但也一同触发了我预埋的熔断机制,结论:「赞达尔」失去了战斗机能,已经无法行动。”
【桑博:看来死者先生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了。】
【螺丝咕姆:结论:来古士在失去所有战斗机能后,只能彻底沦为‘观众’了。】
【白厄:太解气了。】
【赛飞儿:天才们的言语攻击性都很高,听他们攻击来古士,真是赏心悦目呀~】
黑塔总结道,语气略带讥诮:“所以,他变成真正意义上的「观众」了。”
她提出下一步行动,眼中闪烁着非要亲眼验证不可的执着:“螺丝,能开条路么?以防万一,我要亲眼确认下——顺带会会现实中的他。”
螺丝咕姆从研究角度表示赞同,这确实是获取第一手信息的最佳途径:“逻辑:对其灵感回路进行扫描,有助于追查德谬歌的下落。”
黑塔补充道,仿佛在审视一个等待解剖的样本:“对。他的脑袋就是犯罪现场,我不信里面会没有一丝痕迹。”
螺丝咕姆谨慎地提醒,考虑了所有可能性:“这也可能是陷阱。”
黑塔显得信心十足,微微扬起下巴,带着对自身能力以及对伙伴的绝对信任:“不是还有你么?二打一,我们什么时候输过。”
螺丝咕姆的回应优雅而坚定,机械身躯微微前倾示意:“我很荣幸。识刻锚已就位,请。”
【星:不过上次模拟宇宙四打一寂静领主,差点翻车】
【艾丝妲:寂静领主对凡人基本无解,哪怕是天才也...】
【阿哈:唉,四打一被爆杀,最后还是靠阿哈打赢的,你们会不会玩。】
【黑塔:阿哈这家伙..虽然有的时候很好用,但大多时候还是烦人啊..】
「槲寄生」穿过那层奇异的斥力场,进入所谓的「神话之外」。眼前的景象让黑塔发出预料之中的感慨。
“我就知道,怕什么来什么……”她的目光扫过这处核心区域——这里并非想象中布满精密仪器或强大防御的密室,反而更像一个被彻底清空、只留下基础架构的空白房间,空无一物。她的语气带着预料之中的烦躁:“他不在这里。”
螺丝咕姆沉默了片刻,他的机械感官仍在以极高精度不断扫描周围每一寸空间和每一段数据流:“定位不会出错,「赞达尔」仍在此地。”
“但他的坐标正在快速、无规律地扰动,这不符合任何一种已知的屏蔽或隐匿技术。”
黑塔紧握着她的法杖,指尖微微用力,提醒道:“这里是他的主场,保持警惕。”
片刻之后,螺丝咕姆完成了对环境中残留数据痕迹的逆向工程与解析:“逆向工程已完成。结果…出人意料。”
他调出解析完成的数据日志,以全息投影的形式展示在黑塔面前:“日志显示:「吕枯耳戈斯」注销了管理员权限。识刻锚无法定位,因为在系统层面,「来古士」已经不复存在。导航目标…是一个「空集」。”
黑塔挑眉,对这个结果感到一丝意外:“他这是…放弃抵抗了?”
【三月七:好家伙真删库跑路了?!】
【银狼:删库跑路一条龙,业内传统技能喽~】
【丹恒:也可能是觉得自己已经没法做更多了,于是干脆趁着还没被黑塔女士抓住,跑到找到安全的地方。】
【星:可恶,我缺的对来古士的终极侮辱这块上哪补啊。】
【花火:哇哦,小灰毛想法很独特嘛】
【白厄:...?】
【遐蝶:是...什么暗语吗?】
【佩拉:诶?】
【丹恒:....?】
【花火:嘻嘻,不懂了吧~】
螺丝咕姆将日志滚动至末尾,高亮显示出一行简洁的注释:“在离开前,他提交了最后一行注释,似乎是留给我们的。”
屏幕上,那句充满谜语与挑衅意味的话清晰浮现:“>>>致尊敬的后继者们:证毕。来墓碑下找到我。”
黑塔嗤之以鼻,对这种故作玄虚的姿态感到不耐:“装腔作势。”
螺丝咕姆分析着这行为背后的意图:“他知道我们会来。得知「大墓」存在后,他也在寻找德谬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