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妃知道年羹尧就在太白楼内,只是顶楼的文人闹腾时,她香妃被这种气氛所吸引,没注意年羹尧等人说些什么。
红鼻子闯入顶楼,香妃意识到,此事定与年羹尧有关。香妃遁入虚空之后,发现年羹尧等人已经离开太白楼。
年羹尧等人离开太白楼之后,并未在城内逗留,而是直接向城外奔去,只是他们的队伍中,夹杂着一个和尚。
香妃不明就里,担心姬眉秋的处境,马上转回太白楼,看到姬眉秋与李白两人,无奈地相对而坐。
姬眉秋并未将太白楼上发生的事情,真正放在心上。当姬眉秋抱着大鹏鸟蛋收功的时候,李先来闯了进来。
“眉秋,怎么搞的,长安城里传得沸沸扬扬,你还有心练功。”李先来的脸上,露出气愤的神情。
李先来历来遇事冷静,今天如此惶急,姬眉秋感觉事情很不寻常:“发生什么事了?”
“前天晚上,你干了什么坏事?”
“干坏事,我就在国宾馆没出门,能干什么坏事?”
香妃出现在姬眉秋的房门口:“殿下,前天从秦王府中回来,我哥哪都没去。”
李先来叹道:“都是那帮文人,说什么眉秋是登徒子,到长安就拈花惹草,有损大宋脸面。”
姬眉秋与李先来相对无语,遇到这种捕风捉影的事,功力再高又有何用。只是香妃明白真相,秀眉紧蹙。
香妃想提醒姬眉秋,又不知如何才能解释清楚,无奈之下,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在姬眉秋身边,香妃始终以弱女子的身份出现。如果出现解释不通的事,以姬眉秋的精明,定会想到什么。香妃要施展自己的计策,不得不先将年羹尧的事情放下。
到了第五天,空空子来到国宾馆,进门就高喊:“眉秋,你终于来了。”
姬眉秋闻声而出,与空空子轻轻拥抱。空空子恨恨地擂了姬眉秋一拳:“好家伙,兄弟变祖师爷,我可怎么称呼呀?”
姬眉秋笑道:“咱们还是兄弟,再说了,我会不会成为老酒鬼的弟子,还两说呢。”
“你想跑,门都没有。”空空子神秘地说:“掌教在为你准备入门大典呢,只等你恢复记忆,就将老酒鬼祖师请回来。到时候,我称你为兄弟,家师称你为师叔,那就热闹了。”
姬眉秋讪讪道:“叫名字,不带绰号,看谁敢嚼舌头。”
“还没进山门呢,祖师爷的架子就出来了。”空空子的话里,透着淡淡的酸味。
“你到国宾馆,不是光为吵架而来吧?”姬眉秋赶紧岔开话题,辈份的事情,让姬眉秋很无奈。
神州大陆以修真文明为主流,传承重于血脉。
空空子拍拍后脑勺:“看到你,光顾得高兴。太师祖让我告诉你,慧可禅师就在皇觉寺,要我陪你去。”
姬眉秋真切感受火龙尊者的诚意,对以后的事情,更感无奈。在姬眉秋心中,对拜师之事仍然很排斥,如果恢复记忆,自己又没有师父,应如何面对火龙尊者。
“快走吧,别磨蹭了。”空空子见姬眉秋魂不守舍的样子,拉着姬眉秋的手,朝国宾馆外走去。
香妃与归雄早就知道姬眉秋失忆之事,听说姬眉秋要去皇觉寺,马上跟了出来。
皇觉寺位于长安东门,来到寺前广场,归雄轻声说:“大哥,比汴京的相国寺,大了不少呢。”
“忘掉汴京吧,咱们在长安。”姬眉秋同样轻声回答。
“施主随遇而安,心境坦荡,可喜可贺。”姬眉秋的耳边,传来蚁蚋一般却非常清晰的声音:“老衲在方丈相候,有请施主移步。”
姬眉秋下意识地回头四望,只见广场上人流如织,就是不见一个和尚。大能修士的超凡之能,让姬眉秋惊讶。
来到寺前,一个肥头大耳的和尚,向姬眉秋以手合十:“师祖在方丈相候,施主请随我来。”
姬眉秋掸掸衣服上的尘土,忐忑地紧随其后;香妃等人要跟上,被另一个长脸和尚拦住:“几位施主请到偏殿歇息。”
皇觉寺内烟雾弥漫,香味扑鼻,每一处殿堂都是不少佛像,无数善男信女进入皇觉寺内,见佛像便叩头。
姬眉秋进入大雄宝殿,忐忑的心情,竟然跑得无影无踪,身形不由自主地停下,在高达数丈的佛祖像前跪下,《金刚经》从姬眉秋口中流畅的诵出。
烈炎王国几乎没人信佛,姬眉秋从小没有礼佛的经历,王室祭祀的是家庙。只是姬眉秋现在的举动全然是下意识之举,否则定会惊讶于自己为何能够流畅地持诵《金刚经》。
领路的胖和尚没听到身后的动静,回头看去,见姬眉秋正在礼佛,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
“对不起,眉秋失态了。”姬眉秋持诵了一遍《金刚经》,心境比以往更平静。
来到大雄宝殿后的方丈,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盘膝而坐,右手立在胸前,左臂的袖子自然地垂下。
领路的胖和尚退出后,姬眉秋依样学葫芦,盘膝坐在老和尚对面,没有出言相询。
良久,老和尚睁开双眼,两道精光一闪而过,恢复了平静、慈爱的目光:“施主,你的来意,老衲已经知晓。寂灭功向不外传,你可有心理准备?”
姬眉秋断然说:“佛祖慈悲,眉秋遇到非人之难。此乃身外之事,但眉秋觉悟到,身世关联甚大。”
慧可双目低垂,并不直视姬眉秋:“你可愿出家修行,成为本寺弟子?”
“不愿意。”姬眉秋断然说:“只求大师为眉秋恢复记忆,不会贪图贵寺的功法。”
“施主礼佛甚诚,慧根万中无一,皈依佛门,成效犹在老衲之上,施主不能考虑一二?”姬眉秋在大殿的举动,慧可一目了然,打破惯例好言相劝:“如施主愿意,老衲当亲自为施主剃度。”
如果有旁人听到,说不定打破姬眉秋的头,然后以身相代:慧可亲自剃度,那可是数千年前的事情了。
“眉秋无状,拂了大师的美意。”
慧可轻叹一声:“请施主放开心神,容老衲探查一番。”
仅仅半个时辰的功夫,慧可双眼猛睁,大声招呼:“侍者何在,速来方丈。”
待几个中年和尚惊慌地起来,慧可已经在方丈内来回走动,口中念念有词:“淡定,淡定。”随后大声吩咐:“撞钟,十九响,立即。”
沉闷的钟声直达云霄,皇觉寺与长安城乱成一片。在远处的一个山洞内,老酒鬼酣然入睡,旁边的一个面容如枯木的老和尚双手合十,盘膝而坐。听到钟声,老和尚猛然站起,身形向外飘去,老酒鬼惊醒,随后大喊:“牛鼻子,你输了,快给我寂灭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