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笑话,本座乃堂堂一代武道宗师,居然让本座与尔等宵小平起平坐?”北升花闻言脸色阴沉下来,双眸死死的盯着面前的老者,“莫不成,真以为小宗师也算宗师了?!”
身后的几人感觉有被冒犯到,包括紫儿在内,就连紫儿也是轻轻挑了挑眉。
不过她也不太在意,毕竟她距离武道大宗师只不过是时间问题,三个月之内,她必然会正式迈入大宗师之列。
二十出头的武道大宗师,还是一个女子,紫儿的名字将名扬天下!
只可惜了,紫儿无名无姓,只有一个小名。
当初那位大学士也是个奇葩之人,自认为不是紫儿的生父,更不知其家世,不便起名,又因送进了宫中,所以自始至终只有一个紫儿这个名字。
“哈哈……”
鬼灯老人阎七轻笑几声,他的笑声格外的粗糙难听,道:“老教主,这天下宗师可不止你一人,再者说了,瞧不上我等小宗师,就是瞧不上长老会。藐视长老会,那我长老会就可以行使权利了。”
“你敢!”
闻言北升花顿时暴怒,说话间便打算直接出手,却被李镇给拦了下来。
北冥神教的长老会存在的意义便是监督教主,若是长老会全票通过,甚至能够废除教主之位。
只不过,北冥神教历代教主都是大宗师级别的人物,实力在那里摆着,少有能像北升花这般不济之人。
是手段不济。
李镇上前在北升花耳边轻声提醒:“他既然敢这般大摇大摆的站在这里便不怕你动手,再者……也不急于一时。”
“阎七是吧?事情已到这般境地,可否告知相助慕容雪的是谁?”
虽然知道面前这个老家伙不会说,可李镇心中还是忍不住想要询问。
果不其然,那老家伙轻轻一笑,道:“没想到信王殿下亲自光临。”他象征性的轻轻欠身,“既然殿下想知道,不如自行进去一看。”
说着,轻轻侧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随即不急不缓的转过身去向总坛内走去。
李镇轻笑一声,并不失望或是不满,看了一眼身边的北升花后微微颔首,随即迈步跟了上去。
可刚走了两步,身后便传来急匆匆的声音。
“殿下!出事了!出大事了!”
来人李镇认识,虽然穿着寻常人家的衣衫,可事实上是镇南军的一位轻弩游骑的骑卒,曾在李镇麾下待过些时日,也算是骁勇善战之辈。
“是你?”李镇见来人,有些疑惑的问道:“你怎会来此?”
那人走上前来,气喘吁吁道:“殿下,出大事了,是大郡主让我来通知殿下的。”
“什么事?”
“平远侯反了!”
那人咽了口唾沫连忙解释道:“平远侯在朔州造反,打着清君侧的名义,举大军六万直扑京州,三日之内连下三城!”
“连下三城?”
闻言李镇丝毫不急,轻轻一笑,似乎都在预料之内。
平远侯本就是大梁勋贵,春秋乱战之际又立战功升为侯爵,他造反的确有些出乎预料,当然并没有出乎李镇的预料。
这历史上那个叛军队伍不是几日连下几城?除非是真废物!
只不过这平远侯手握重兵于朔州,朔州与京州又与交接,所以这样一来的确会显得有些危险。
不过以京州的军事力量,只不过是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罢了,估计很快就会被拦下来。
“区区几万兵马不足为惧,接下来他恐怕只能是调转方向汉州,取道汉州想办法入蜀地休养生息以图后续。”
李镇大脑飞速的运转着,嘴里喃喃自语,思索着接下来平远侯的动向。
平远侯虽说手中握着兵权,调动了六万兵马,可实际上有多少悍卒有多少府兵,这些兵马又有多少战斗力,只有他自己知道。
一边说着,一边抬头看向前方未曾停下步子的阎七,忽然开口问道:“你们的帮手不会是平远侯吧?不对,一个小小的平远侯虽然手握兵权,可却插手不了江湖之争。”
“他的目的本来就是汉州……但愿汉州刺史能有点脑子吧。”
他离京前在李长悲那里留了一封信,他曾告诫李长悲,若是平远侯起兵造反,便将这封书信递交圣上。
而就在平远侯起兵之日,这封书信便被李长悲递交到了御书房的桌案上。
书信上的内容很简单,是李镇与妻子南宫平月联名写就的,信中便提前预料到了平远侯会起兵,而且八成会以二皇子李昱被贬为庶人为由,打着清君侧的名号。
而这件事情势必会牵扯到先前与平远侯有些关系的李昱身上。
而这封书信便是为李昱开脱的。
起初惠安帝并未在意,看完之后摇了摇头,心想着李镇还是不甘心自己就这么放了李昱,所以再度提及,于是就随手扔到了一旁去。
可谁承想,第二日的早朝上,朝中不少大臣都弹劾李昱,言其贼心不死,当诛之。
这其中可不只是三皇子和五皇子一党的人,就连一些没有党派的御史言官都纷纷出列弹劾。
无奈之下,只能是暂且退朝回宫思索,再度拿起了李镇的那封书信。
仔仔细细的又看了一遍书信之后,眉头紧锁连忙招来自己的亲信之人,吩咐他前往青州。
李镇信中所言,若李昱出青州则罪该万死,当斩!
可若是李昱依旧在青州,那必然会有栽赃之物藏于家中。
这一次惠安帝将信将疑,于是派人前往青州,可这边刚走了两日,一名青州的宗卫卫众便将一块“传国玉玺”带回了京都。
此事一出,震惊朝野!
此时惠安帝正坐在御书房中把玩着那枚假的传国玉玺,神情有些古怪,似是不太好看。
“陛下……”
一名心腹太监在一旁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然惠安帝却先一步喃喃开口:“朕的这个儿子啊,太聪明了,有些太过于聪明,有时候还是愚笨点好,哎!可惜了。”
惠安帝叹息一声。
“看来,王忠辅之女与小十一的婚事也该提上日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