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鹰拿着画像，跟在沈行后边走进了沈长寂的书房。
沈长寂刚好处理完事情，抬手接过了孤鹰递来的画像。
“长兄，你怎么好奇裴煜了啊？”沈行不禁问道。
沈长寂：“你认识裴煜？”
听到这话，沈行脸上露出笑意，绕了绕自己的脑袋道：“认识啊，怎么不认识，他的医术可不是一般的好。
不过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见到他了，当时他还救过我，我也是因为那一次认识他的。不知道他现如今过得怎么样了。”
沈长寂：“没有猜错，他估计死了。”
沈长寂这话一出，沈行笑意瞬间就凝住了。
“怎么……就死了？发生了什么？”
当初他为了报裴煜的恩情，还给了他一个小扳指，告诉裴煜若是遇到什么困难，尽管来找他便是。
人就……死了？
“不是，我见他的时候，他还好好的，十分有抱负的一个人！”
若不是沈长寂说，他都不敢相信这么好的一个人，就没了！
“你是什么时候见到他的？”
沈行：“六年前，他好像是章水城的人，当时我问他为什么上京，他也没有细说。”
沈长寂：“他就是在回去的时候死的，因病离世。”
沈行更是诧异了。
“因病？怎么可能！我见到他的时候，他还好好的呢，他还说日后他要进太医院，做一位好大夫好太医，当时我看他身子十分硬朗！”
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忽然之间就因病没了？
听到这话，沈长寂微微眯了双眼，沉声道：“你确定他当时看起来没有什么异样？”
“真的没有！身体十分好，他都没有带什么药，他还能与我饮酒作乐呢！”
若是一个身子有恙的人，怎么还会跟他喝酒？
更何况当时裴煜心有志向，心有抱负，他怎么会自寻死路呢？
沈行怎么想，都觉得十分蹊跷。
沈行：“他绝对不可能身有疾而不知，因为当时他告诉我，除了想进太医院之外，他还有一个心仪了许久的小女娘，正打算进了太医院后，便风风光光迎娶她进门。”
沈长寂斜长黑眸瞬间骤然一紧，微微往上抬，覆上寒霜。
“他可有告诉你，他喜欢的女娘长什么样？”
沈行忽然之间被沈长寂这样一盯，莫名有些不自在，咽了咽口水。
“有提到一些，反正在裴煜眼里面，她很好就对了，而且似乎长得还不错，反正他很喜欢。
怎么了？难不成裴煜抢了兄长你的人？”
一提到女人，沈长寂就那样看他，那个眼神，很难不让他怀疑是不是裴煜把他女人给抢了。
沈长寂：“他可有跟你描述过那个小女娘长什么样？”
沈行微微愣了一下，“有是有，看过一眼小像。”
沈长寂毫不犹豫拿过了旁边的画像，递到了沈行面前。
“是她吗？”
沈行仅仅看了一眼，就立马认了出来。
“就是她！这双眼睛我就算没了都不会忘记！”沈行十分激动。
孤鹰连忙轻咳了两声，沈行才收敛一些。
“不过……长兄你怎么会有她的画像啊？难不成，你和裴煜那小娘子，还真有段露水情缘吧？”
“没什么，只是上次去章水城的时候，听到有人提起这一位裴大夫，闲来无事便查了一下，原以为可以向陛下引荐一位人才。”沈长寂不慌不忙开口。
“原来是这样。”
沈长寂看着桌子上的画像，情绪在眼底涌动，嗓音沉沉：“他和画中的女子，感情很好吗？”
沈行：“还不错，听说这位小娘子也是喜欢裴煜的，他们两人可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呢。算是相互喜欢那种。”
沈长寂眸色浓重了一分，点了点头，抬手将画像卷好，仿佛生怕泄露半点情绪。
“那……长兄，我可以询问你学识上的问题了吗？”沈行看到沈长寂脸色有些不对劲，小心翼翼问。
“问吧。”
沈长寂抬手把东西放到了另外一旁，神色淡淡，眼底光芒渐渐犀利。
……
苏妙刚起身洗漱完，就看到莫霖送来了早膳。
“昨夜跟谢衾玩得可还快乐？”
苏妙想到昨夜沈长寂反常的行为，淡淡回了一句：“还好。”
莫霖看到苏妙无精打采的模样，忍不住有些担心。
“实在不行的话，我直接把她一网打尽吧，免得她日日在你面前晃悠，看着心烦。”
莫霖一边给苏妙舀粥，一边道。
“不，这样太便宜她了。况且……柳娇娇做的恶事又不止这一件。”
苏妙把红嫁衣的事情，大概跟莫霖说了一遍。
“斩草要除根，她都能做出这样的事情，若是让她痛快了结，岂不太简单？
更何况，她后面还有人，那人身份估计也不一般。不然这么多年，为什么都没有人感觉柳娇娇收养孩子有问题？
所以就算除了她，后面的人要是没有揪出来，并不是件好事。”
没了柳娇娇，后面的人还可以继续对那些孩子下手。
莫霖听着，脸上多了几分严肃。
“那就依你的，但我不希望你在这件事情上伤害到自己，别忘了你之前答应我的。”
“我知道了，莫大将军，我这么大个人了，放心吧！”苏妙眉梢挂着笑意，看着莫霖。
可她并不知道，她越是这样，莫霖越是担心。
“这件事情我也会跟进，只不过柳娇娇是沈长寂未过门的妻子，到时候你……”
“柳娇娇与他本就不是良配，没有恶鬼缠在一起，他算是走运了。”
莫霖了解一些苏妙的性子，所以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跟她安安静静用了一个早膳。
因为北朝国有事情，所以早膳过后，莫霖只能先离开了。
苏妙刚准备去打理花花草草，就听到了安插在柳府的人来报。
柳娇娇打着快成婚要祈福的幌子，去了一趟寒业寺。
寒业寺……
好端端，柳娇娇怎么想去寒业寺了？
苏妙让人备了马车，跟着也出发去了寒业寺。
她以为柳娇娇会在禅房里面，谁知道，她刚拐弯，就听到屋子里头传出了柳娇娇的声音。
那一席话，瞬间让苏妙定住了脚步，神色不淡定，袖子里的手隐隐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