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颜一念生，手中的鞭子抽向他，鞭梢裹挟着灵气，肉眼看不见，也躲不掉，鞭子狠狠落在洪江身上。
一阵闷痛出声，洪江只觉得全身骨头都碎了，疼的他差点没握住手中的刀。
洪江：“你们无冤无仇，你到底是谁？”
沐颜：“从欲从心，你也是贪心执念之人。”
洪江想反驳，胸口疼的他说不出话，手抚在受伤处，衣衫慢慢渗出血痕，他咬紧牙，察觉到自己胸前和右手胳膊都断了，强烈压制疼痛。
他现在才发现自己根本不是这个女人的对手，她来自哪里？大荒还是中原？
缓了一会，洪江有些虚弱道：“我不是贪，辰荣和西炎必有一战，我只是不想输，为辰荣的子民。”
沐颜清澈的双眸仿佛能看透他的所有心思，冷漠如霜，带着一缕缕寒气。
洪江一时间有些狼狈的不敢对视，只觉得望而生畏。
沐颜：“道不同，不与相谋，若你真要我们加入辰荣军，我为何不取代你们自己称王。”
沐颜后面一句话满是嘲讽恶意，没有相柳帮他冲锋陷阵，辰荣军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败的败，散的散。
洪江没有拐到人，想说什么，一股腥甜涌入口中，咬牙咽下：“你们是西炎还是皓翎的人？”
相柳：“颜颜我们走吧，这人脑子有病，我就算是谁的人也不会告诉他。”
洪江被气的终是没忍住，喷出一口血。
一阵晚风拂过，洪江再抬眼，面前的两人已经消失。
沐颜带着相柳瞬移回到林中木屋。
屋里小相柳坐在一旁乖乖啃着仙桃，沐颜斜靠榻上看新买的话本。
数十颗夜明珠照亮屋内的黑暗。
啃完仙桃，相柳靠近沐颜，小巧精致的脸趴在她肩上一起看了会话本，正看男女虐恋部分……
相柳看完后眼圈通红，他被里面的男女主蠢哭了。
然后又将头枕在沐颜腿上，手指圈绕着她的墨发，颜颜的每个发丝都好好看，还香香的。
相柳忽然抬眸问：“还是不懂辰荣和西炎为什么要打仗，好好活着多好啊，死了就吃不到甜甜的糖果和仙桃。”
沐颜语气慵懒道：“爱如果能化解仇恨，有些战争就不会发生，有些仇和恨只有死亡可以终止。”
相柳拧眉想了一会：“好像有道理，恨一个人的时候确实想解决了他。
就比如死斗场的那些人。
“外面好复杂，我只想和颜颜一起，我们睡觉吧。”
相柳说完变回一条银白色小蛇熟稔的缠上沐颜的手腕。
“睡吧，蛇宝宝晚安。”
“颜颜，我最近个子长高了些，再等等我就能长大，那个……颜颜，喊我一声小相公好不好？”
银白色的小蛇通身泛着淡淡的粉，在沐颜手中都快扭成麻花，声音也扭扭捏捏。
沐颜被他可爱到，嘴角勾起，甜甜的说：“小相公。”
小蛇通体瞬间染成更深的绯色，漆黑狭长的蛇瞳有红光闪过。
小相柳嘶嘶几声，将九只蛇头都放了出来，热情的蹭向沐颜的手腕、手心。
一时间，沐颜有种摸不过来的感觉，尽量做到玉露均沾，每一个都摸一下。
“小心，别又打结到一起。”
“好哒～每个蛇头都要摸摸。”
沐颜想到在海底的时候，小相柳的九个蛇脑袋经常会打闹缠绕一起，问起原因。
相柳委屈的说：“颜颜是不是不喜欢蛇七和蛇九，不然为什么不摸他们，要是多了这两个头，我砍了就是。”
沐颜当时还挺好奇：“你给自己的蛇头还起了名字？那每个蛇头都有自己的思想吗？”
相柳的声音还带着小奶音：“变回九头身时，就好比有九个我，共感通识，但是我只有一颗心，我的每个蛇头都觉得颜颜最喜欢他。”
“那他们感觉没错，我都喜欢。”
“颜颜刚才就是没有摸蛇七和蛇九。”
“九头身的相柳可爱又好看，这样吧，蛇七和蛇九出列，我单独摸摸补偿他们。”
沐颜也不是第一次见到他跟自己雄竞，果然任何领域的最高境界都是超越自己。
只是沐颜话落，九个蛇头都齐齐出列。
眨眼间，又缠成一团。
小相柳控制不住自己的喜欢。
……
回忆拉回，沐颜发现银白色小蛇长大了一些，盘起来更有手感，蛇麟上泛着如玉般的冷光，粼粼波动。
“相柳的九个蛇头都好看，少了一个我会难过的。”
“我才不会让颜颜难过，我会努力修炼谁也不能欺负我们。”
沐颜日常夸夸他，给他洗脑，以后就算遇到危险，也希望他不要牺牲自己的性命。
上古凶兽九头相柳有九条命，每条命都该被珍惜，命再多，死亡的那一刻痛苦是实实在在的，有些痛苦可以不去尝试。
此后，沐颜和相柳在山林住了下来，时常也会一起回到海里。
相柳每次回去都会和海龟爷爷说陆地上见闻，并且还给带了好吃的糕点。
海龟爷爷也很感兴趣陆地上的见闻，他现在年纪大了，也不方便上岸来回爬行，其实年轻时他也懒得动。
相柳真的很喜欢贝壳屋，每次回来都会带一些小物件装饰，这是他和颜颜的家。
每隔数十年，海底的最大最圆的那颗珍珠，他总是能最先找到送给沐颜。
这段时间，沐颜和相柳又回到了海里。
上午，沐颜同相柳又来到深海处抓一些鱼虾回去。
抓的都是一些没有开灵智的鱼类。
海底闪着透明磷光的水母，在四周飘荡，宛如移动的水晶灯笼。
巨大的鲸鱼悠然自得的在海洋游弋。
沐颜拍了拍和她打招呼的海豹，它们很热情也很调皮，喜欢围着她打转。
海底就像一个觥筹交错永不落幕的盛宴。
除了能听到鱼类吐泡泡的声音，时常还会传来鱼人古老神秘的吟唱。
相柳手中的网兜抓了快溢满的海鲜，他游到沐颜身边的珊瑚礁坐下。
“颜颜，要去岸上吃烤鱼吗？”相柳清透明亮的眼睛，带着欢快。
相柳说着拿出几条小鱼送给一旁的海豹。
“好啊，烤鱼、刺身都不错，你抓的鱼最好吃，以后一定是最疼娘子的大妖。”沐颜流光溢彩的凤眸笑盈盈看着他。
相柳害羞的垂眸，小声甜蜜道：“我肯定是。”
说完脸颊一热，只看了沐颜一眼别开目光，红红的耳尖在银发中很是显眼。
他知道颜颜喜欢调侃他，但是捕猎喂饱自己的雌性伴侣是他该做的。
“颜颜，那我们先回岸上吃完烤鱼，晚上再回海底。”
相柳牵住沐颜的手，说着自己的安排。
“好。”
两人说着就起身上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