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枝被他拥在怀中,抱着坐在他的腿上,师伯不介意她看见那些对于旁人来说称得上是机密的公文。
云枝只是扫了两眼就移开了目光,一是不想惹上麻烦,二是密密麻麻的文字让她有些头疼,她现在浑身上下都疲惫不已,并不想去看这些。
“饿了吗?我让厨房备了膳,有你的最爱。”男人的声音温柔,云枝听着只觉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她伏在他的肩头,看起来像是没什么精神的样子,也确实是没有精神,只是点点头。殷扶钦便命人传膳,温柔的样子让人看着忍不住羡慕。
可是实际上,只有云枝自己知道,这人是怎么样的恶劣。
“傅渐澜……”她还是习惯这么叫,也不知道是因为叫的多了还是什么,又或者是心理阴影太大了,以至于她下意识的习惯了这个名字。
殷扶钦闻言眸色沉了两分,他的手掌捏着云枝的腰,眉眼之间带着些许的意味不明,“乖乖,该叫我什么。”
云枝浑身一颤,几乎是下意识的软了腰,这种下意识的反应让她有慌乱,她连忙抬眸,“太子哥哥。”
那人的眸色瞬间就柔和了下来了,他勾唇看着眼前的小姑娘,眼底满是餍足。
殷扶钦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颊,明明只是普通的亲吻,可是却让云枝感觉到了头皮发麻。她实在不明白,这人究竟为什么会看上自己。
她还是想不明白,她什么时候招惹上了这样的人。
“为什么是我呢。”她低声问道,漂亮的眉眼里布满了茫然。殷扶钦看着她咋眼底的不解,像是缠绵悱恻一般,亲昵的亲吻着她,“因为是你。”
这话怎么听都像是在莫名其妙一般,可是云枝却好像听懂了,因为她只是她,也只是因为是她,所以他才会跟着自己进入一个又一个的世界里。
“枝枝相信一见钟情吗。”他一下一下轻啄着她的唇,云枝闻言却只想摇头。她相信一见钟情,却不相信他的一见钟情。
殷扶钦勾唇笑了出来,扣着她腰肢的手紧了又紧,“对,我是蓄谋已久。”
“枝枝再猜猜,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我们之间的缘分。”
什么缘分,她心中暗骂,她只觉得更像是孽债,她在想自己是不是得罪过他的。
可是时间隔的太过久远,她早就已经记不清楚了。
“从你第一次进入小世界里执行任务开始。”他低喃,他还记得那个时候的云枝稚嫩明媚,那个时候的他本体沉睡着,意识散落在各个小世界里。
他是自主陷入沉睡的,随时都能醒来。
因为她一次次的逃离自己,所以他等不及了。
从容衍川那个世界开始,他发现小姑娘一心一意的,只有想着如何逃离自己,他心尖疼的厉害,像是被人扎了好几刀一样。
他也不是没想过放过她的,可是放过了她,谁来放过自己呢。他的那些感情,如何能够放下呢?
他放不下。
云枝听着只觉得头皮发麻,她从未想过男人会这样的疯狂,他的这些话就好像是在她的心口划开了一个口子一样。
从她第一次进入任务世界?那是什么时候呢?她已经快要忘记干净了。
“你不会知道的,从我见到你的那一眼开始,我就知道我们之间永远的绑在一起了。”他低喃,薄唇在她的耳旁轻轻的磨蹭着。云枝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男人的话就好像是恶魔的低语似的。
她完全想象不到。
“乖乖,我说过的,你走到哪儿我都会把你找回来的,然后关起来……关起来,只属于我一个人。”他轻笑着开口,说出的话却让云枝觉得他太疯狂了。
所以,乖乖,别想着离开我了。
这辈子,下辈子……永远……
打破那层屏障,殷扶钦对她更加的肆意了一些,求亲,赐婚……明明是需要历时近一年的时间,可是殷扶钦却早有预谋。
他早就已经做好了打算了,只要赐婚的圣旨下来,他们便能够成婚。
……
云枝被关在了东宫里,没有殷扶钦的允许哪儿也去不了,她每天醒来第一个看见的人就是殷扶钦,那人有时在处理公文,有时又只是单纯的抱着她。
见她醒来便迫不及待的亲吻,云枝快要烦死他了,漂亮的小脸上满是对他的不满,可偏偏那人半点儿不在乎。
云枝想逃,只是她联系不上外头的人,就连父亲也没法进宫来见她。她是知道的殷扶钦这人的性子有多狠,想想自己经历过的那些个小世界,她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冷了?”殷扶钦拥着她,察觉到她打了个哆嗦,低声询问道。云枝闻言愣了愣,回过神来下意识的摇头,“不……”
她不冷,只是不自在而已。殷扶钦像是没有感觉到她的害怕一般,只是低头亲了亲她白皙的额间,“明日,我带你去见岳父。”
他说着,云枝的眼睛微微亮了亮,可是很快就又恢复了死寂。她很清楚,父亲不会因为她和朝廷闹翻,若是从前倒还好殷扶钦不是太子,可是如今的殷扶钦今时不同往日。
她实在没把握父亲会为自己选择和他们对抗到底。
“不想去吗?”殷扶钦看着她仅仅只是兴奋了一瞬的样子眉头微挑,云枝咬了咬唇摇头,“没有,想去。”
她当然得去,若是不去怎么会有机会逃离这个鬼地方?她想着,忍不住抬眸看了一眼殷扶钦,那人见状看着她笑了出来,“又想着怎么逃?”
“……”烦死了,不想理他。
她收回目光,在心里暗骂他跟假人一样,什么都能猜到。
见她气的不行,殷扶钦眨了眨眼,低头凑近了她,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怎么不说话了?”
“……”不想理他,真的烦死了。云枝推开他站了起来,只是还没来得及离开就被他揽着腰重新抱了回去跌坐在他的腿上。
“跑什么?”低哑的嗓音听起来不太美妙,至少云枝是这么认为的。
每每他这般,带着几分克制隐忍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可能是要遭殃了。果然,那人不等她回答,铺天盖地的吻就先落了下来,她已经有些喘不过气来了,她呜咽着想将人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