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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薄雾,弥漫在提篮桥外国人社区。

凌晨时分,街面上行人寥寥,路灯已经熄灭,间或有几家没打烊的店铺,窗里透出昏黄的灯光。

华德路街口,一间老旧的小咖啡馆,挂着维也纳三字的法文招牌,依旧亮着灯营业。

咖啡厅里冷冷清清,只有角落里坐着两位男顾客。

其中穿黑西服的外国老者是老顾客,自称破产银行家,德~~拉穆尔先生。

德字是贵族称号,在法国有许多带有 “德” 字的着名贵族姓氏,例如卡佩王朝的卡佩(capet)家族,后世就出了很多名人,以生活奢靡着称。

而在一年以前,德~~拉穆尔先生,这个尊贵称号还是咖啡馆的笑料。

这位希伯来老头从欧洲逃到尚海时孑然一身,穿着一身永久不换的黑西服,随身只带着一只单薄的皮箱。

皮箱里有两件衬衣,一条裤子与三根领带,还有少得可怜的一点法郎。

落魄到整天待在咖啡馆角落里,点一杯最廉价的饮品,等待一个被雇佣的机会。

即使食不果腹,数次饿晕过去,全靠店老板赊账才能勉强度日,拉穆尔依旧一副冷傲的绅士派头,不肯轻易与人搭话。

在有心人眼里,落魄的贵族仍旧是贵族,他的坚持终于等来机会,

这位被同胞广为嘲笑的瘦老头,不到三个月便等到一位神秘的东方投资人,很快在咖啡馆对面租下一整栋别墅,开了一家私家会计事务所。

不仅如此,据说纳赛尔的投资人实力雄厚,颇有黑帮背景,而且与当权的汪伪政·府关系密切。

很快有不少中国人进驻,在外国人社区经营起大宗走私生意,设立的贸易站点有上百个,开始大量招募人手。

为了养活家小,越来越多的欧洲难民加入到走私队伍中,他们在街上遇见拉穆尔,纷纷脱帽致敬,恭恭敬敬的喊一声德~~拉穆尔先生。

于是老银行家重新崛起的传奇故事,在社区里广为传颂,被称为受人敬仰的,尊贵仁慈的拉穆尔先生。

因为他提供的工作机会,至少养活了上千个难民家庭。

拉穆尔在咖啡馆角落里的座位,被店长特设为专座,永久为其留座。

店里顾客莫不以能跟拉穆尔打招呼为荣,在老银行家固定来喝咖啡的时候,他们想尽办法套话来讨好他,

如果成功引起拉穆尔的兴趣,允许其坐下来一起喝杯咖啡,就有可能得到一个赚钱机会。

而昨天晚上,就在咖啡店快打烊时,拉穆尔却突然走进咖啡馆,坐在专属的角落位置里,耐心等待与人约会。

那位神秘客人就是夏吉祥,他下半夜才到,一进门拉穆尔就站了起来,以奴仆姿态谦卑的鞠躬行礼,并把夏吉祥迎到座位上,侍奉他先就坐。

夏吉祥面色苍白,显得异常疲惫,他坐下并未多话,只是吩咐拉穆尔去马路对面,拿来事务所相关的转让文书与契约,

他自己则屏退了侍者与店主,用咖啡馆里的话机,向外打了几个电话。

拉穆尔拎着公文包回到咖啡馆,看见夏吉祥在座位上闭目养神,便坐下来耐心等待。

这一等就是二个多小时,咖啡馆为尊贵的拉穆尔先生破了例,通宵营业直至破晓时分,再过一会就能迎接起早来的一波老顾客了。

六点钟时分,咖啡馆门前突然出现五六个青年,他们穿着中国特色的灰短衣服,抄着手或是笼着胳膊,徘徊在窗口门前。

这些人机警干练,看起来就是不好惹的一伙人。

为首汉子耳郭上戴着个硕大耳环,那是苗族人的特有装饰,他巴在门口并不进来,只是往里观望着,像是等待什么人。

当时的外国人餐厅与咖啡馆,向来不接待租界里没有身份的中国人。

即使是希伯来难民咖啡馆,也维持欧洲人的傲慢习俗,拒绝华人入内,以彰显白种人的优越感。

仿佛被闹钟定时警醒了似的,夏吉祥就在此刻睁开眼睛,起身去吧台打了一个电话,而这个电话就是打给扬子饭店的张良鹏。

打完电话,夏吉祥缓步回到座位上,冲着拉穆尔微微一笑,沉声说:

“是时候履行承诺了,拉穆尔,把契约拿出来吧,从此以后,你就是事务所唯一的老板了。”

“对德~~拉穆尔家族来说,您永远都是我们最尊贵的恩人,我随时响应您的召唤,尽力满足您一切需求。”

老希伯来人嘴里说着最动情的话,从包里快速拿出契约,掏出钢笔递到夏吉祥面前:

“尊敬的主人,转让文件都准备好了,劳烦您多签几次名字,摁上手印就行。”

夏吉祥按照指定位置,刷刷签上名字,用印泥摁上手印,而后接过拉穆尔殷勤递上的手帕,擦着手哂然笑道:

“行了,拉穆尔,从此事务所跟我再无瓜葛,若是有人问起来,尤其是日本人,你就是拉穆尔事务所唯一的主人,从来都是,没有别人。”

“我完全明白,尊敬的夏先生,一切如您所愿,我尊奉照办,绝不泄露半个字!”

“是么?”夏吉祥冷不防问了一句:“即使是日本人逼问,你也不会说吗?”

拉穆尔坚决表示:“是的,先生,打死我也不说。”

“你是个商人,还是希伯来人,”夏吉祥眼神阴沉,语气幽冷:

“或许······我不该相信一个精明的会计师,该用其他方式来确保秘密,毕竟我的承诺,已经兑现了。”

“请相信我的操守,夏先生,不,尊敬的主人!”拉穆尔老头以手抚胸,连忙表白:

“请您理解我的处境,我比您更需要保守秘密,保住这份得之不易的财产,您应该知道我们希伯来人,把财富看得有多重要!

我们家族有缄默法则,就算宪兵队抓我严刑逼供,我也绝不说出半个字!

这样雇主才会信任我们几个世纪,我的财产职位也将由侄子传承下去。”

“······好吧,拉穆尔,看在你侄子的面上,我相信你。”

望见夏吉祥抽出胯兜里的手,吃力站了起来,拉穆尔不禁殷切问道:

“老板···不,夏先生,您这是要去哪里,我注意到您的部下都在门口等您,您是要搞什么大动作吗?”

“不该问的,别问。”夏吉祥缓步向门外走去:“以后咱俩最好不要见面了,想必你也不想再看到我,好自为之吧,拉穆尔。”

“尊敬的···先生,我是真为您担忧,您身体状况不容乐观,还是休养几天再说吧。”

拉穆尔关切的补充说:“我知道附近一家私人诊所,医生是德国来的着名外科专家,擅长治疗各种外伤和枪伤,可以介绍您去就诊,绝对确保隐私。”

“算了吧,拉穆尔,好意我心领了,可我没时间耽搁了。”

夏吉祥回身笑着摆了下手,难得幽默了一下:“有时候人生就是一场糟糕的牌局,哪怕拿了一手烂牌,也得打出去,把它们全部打完。”

“···是的,”拉穆尔深有感触:“我何尝不是几度落魄,这不是峰回路转了吗?”

······

夏吉祥走出咖啡馆,四周徘徊的青年纷纷聚拢过来,为首的是苗族青年大毛,率先招呼说:

“夏哥,我接到这边值班弟兄的口信,就把能来的人都带来了,一共十二个老弟兄,有七个是苗家寨的人,随时可以行动。”

“好,好好···我已经被日本人悬赏通缉,居然还能来这么多弟兄,真是出乎预料,”

夏吉祥望着众人连连点头,很是感慨,又不禁有些疑问:“大毛,你们贸然离开公馆宿舍,袁先生他不知道吗?”

“袁先生和翁先生应该是知道的,但没阻拦俺们,俺们就自作主张,带着家伙出来帮你了,”大毛大大咧咧,满怀感慨的打开话匣子:

“三九年底宣战那会儿,俺们从家乡参军,千里迢迢来尚海打鬼子,结果刚到苏州河边,大部队就被日本人的飞机大炮炸得稀里哗啦,

结果死的死逃的逃,就剩俺们几个被打散的苗族土兵,找不到回乡的路,困在闸北民房里差点饿死。

当初若不是夏哥收留,不但给俺们吃饱穿暖,还送俺们去警队训练,出来后尽干些铲除汉奸,劫富济贫的痛快买卖,

俺们苗人怎么可能在尚海立足,怕是早做了孤魂野鬼,哪还有钱寄回去养家?

所以一方面感念夏哥恩德,弟兄几个的意思和俺大毛一样,更愿意听从夏哥调遣,每次都有大笔银元进账。

再说待在那日本公馆里当汉奸,把俺们都憋屈坏了,平时上班的时候为了不暴露身份,从不敢乱说乱动,见了小日子就得点头哈腰。

下了班也不能随便出去,只能窝在宿舍或是去学堂,跟着翁先生他们读书喊口号,喊的都是狗屁它娘的日中亲善,东亚共荣···

夏吉祥见大毛说得起劲,颇有滔滔不绝之势,连忙摆手打断他:

“好了大毛,你的想法我全理解,弟兄们的需求我也全部满足!

这次行动依旧大有油水,我们的目的地是扬子饭店,同心会的总部,大毛你们以前在小张手下看过场子,饭店内部情形不用我多说了吧?”

“去扬子饭店锄奸?”大毛愕然张大嘴巴:“莫不是对付小张哥,难道他叛变投降了小日子?”

“唉···小张他···他有意表现得很不正常,我如今被日本人通缉,估计扬子饭店已经被敌人控制了,

现在那里掌权的,不是七十六号的吴四宝,也会是其他维持会的汉奸,

如果我们去的时候,他还没被日本人杀了或是抓起来,那十有八九是真做了汉奸···

不过这样正好,饭店总部积攒的巨额现金,装满一屋子的钞票银洋,敌人一时来不及运走,咱们不妨劫下来分了,你们能拿多少拿多少,下面我说一下行动次序及目的!”

听了这话,在场所有人眼神都是一亮,所谓恩情都是过眼云烟,只有财帛最能坚定人心,这下大伙儿都有拼死一搏的决心了。

夏吉祥叹息了一声,马上恢复轻松神态,果断述说道:

“我刚给小张打电话说下午去,就是给敌人一个错误判断,按照江湖人的作案习惯,通常说下午去,其实是晚上出发,方便隐蔽行踪。

而早上七八点钟,扬子舞厅的夜场刚散,赶早场舞会的客人陆续进场,值班人员要么在吃早点,要么正在换班对账,

正是饭店戒备最松懈的时候,咱们打完电话马上出发,在路上拦几个赶早场的陪舞小姐,扮成几对舞客从正门进去。

进门后分组配合,统一行动,注意尽量别开枪,免得提前惊动楼上敌人,

先动刀解决一楼值班室的带枪警卫,然后直扑二楼办公室,将房间里所有人尽数缴械,能不杀人尽量不杀。

大家以前都是同心会弟兄,饭店里会遇到不少熟人,这些弟兄估计并不知情,见你们拿枪大多不会抵抗,

可我们整个行动只有半小时,没时间攀交情,各组把所有俘虏集中赶到一个屋子里,由我统一做动员工作,

试图反抗的果断击毙,不愿当汉奸的,愿意加入分钱的,当场(杀人)立下投名状,发给武器跟随行动,反正楼上金库的钱多得很,人再多也搬不完。

然后留下一组人负责看守俘虏,剩下的人随我乘电梯上六楼,对那一层楼里的畜生们格杀勿论!

说到这里,夏吉祥一脸杀气,森然说到:“不瞒弟兄们说,这趟买卖九死一生,可能日本人早有预谋,布置了龙潭虎穴等着咱们!

可特么的!老子这是为国锄奸,即便被乱枪打死,也是杀敌报国,死得其所,不怕无人收尸!

跟大伙儿撂句明话,楼上金库里的钱我一文不拿,全部分给弟兄们!

老子只为杀光汉奸,救出自己女人,大伙愿不愿意豁出命来,跟我去搏一场富贵?!”

“干了!”大毛立即响应:“咱们哪回买卖不杀几个汉奸,扒光他们身上财物?只要不杀好人,就是劫富济贫!”

众人纷纷附和:“夏哥,你为人没说的,咱们干吧!”

“是啊,俺听大毛哥的,跟着夏哥劫富济贫,只要银洋,不要钞票!”

但也有发表不同意见:“等等夏哥!俺一大早出来,还没吃早饭呢,将军不差饿兵,怎么也得填饱肚子再行动吧?”

“那是当然!”夏吉祥说话太过用力,不由轻咳几声,方才摆手笑道:

“大毛,你记不记得,就在这提篮桥附近,小张给两个姘头分别买了栋洋楼住着?

我打辆黄包车后面跟着,大毛你头前领路,就去最近的一家,让小张的姨太太管顿早饭,再领着去扬子饭店吧。”

“好啊,好主意!先去张哥家吃顿好的,再去饭店分钱,咱们走!”

一群人兴奋不已,蜂拥而去。

夏吉祥后面轻啐一口,叹息着勉强跟上,若不是伤势沉重,他不会出此下策。

如今开弓没有回头箭,他只能拼上所有,行险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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