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笼罩菲律宾,王浩(原李安那度)、周强(原狄卡比奥)和赵磊(原莱温斯基)挤在廉价旅行社柜台前,眼睛直勾勾盯着宣传册上比基尼女郎的照片,嘴角几乎要咧到耳根。他们此行目的简单粗暴——在异国他乡寻花问柳。同团的除了举止轻佻的林美(原U2)、沉默寡言的陈凯(原K2),还有青涩的导游小雯。
抵达酒店当晚,燥热的空气裹挟着暧昧气息。王浩刚推开阳台门,便看见月光下一抹雪白身影。一位长发披肩的女郎正背对他褪去衣衫,每一寸肌肤都在昏黄路灯下泛着诡异的光泽。王浩呼吸急促,色心大起,三步并作两步扑上前,却在指尖触碰到对方皮肤的瞬间僵住——那触感像浸泡多日的腐肉,女郎缓缓转头,空洞眼窝里爬出蛆虫,发出刺耳尖笑。王浩连滚带爬逃出房间,撞上周强和赵磊。
此时,两个穿着超短裙的艳丽女子扭动腰肢靠近周强和赵磊,娇嗔邀请他们去“星光迪厅”狂欢。三人鬼使神差坐上一辆老旧出租车,车身锈迹斑斑,司机始终背对着他们,脖颈处一道深色勒痕格外醒目。车子驶入迷雾笼罩的街道,路牌上的字迹扭曲变形,最终停在一座霓虹闪烁的建筑前。
推开迪厅大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无数穿着暴露的女郎在光影里摇曳。王浩三人血脉偾张,各自揽住一位女郎走向角落。赵磊搂着刚出浴室、浑身水珠的金发女子,正要亲吻,怀中佳人的皮肤突然皲裂,绿色黏液顺着皱纹流淌,原本精致的面容变成了布满脓疮的老妪面孔。赵磊惨叫着甩开对方,却发现整个迪厅的灯光骤然熄灭,只剩下幽绿磷火在女郎们眼中闪烁。
三人疯狂逃窜到街道上,冷汗浸透衣衫。街边墙上贴满泛黄通缉令,照片赫然是他们自己,日期却是三十年前。浓稠黑雾中,无数苍白手臂从地底伸出,厉鬼们张牙舞爪扑来,她们脖颈处都有灼烧痕迹——正是当年被火山灰掩埋的死亡之城受难者。
周强抄起路边铁管,与扑来的厉鬼缠斗,铁管每次击中对方却像穿过虚影;赵磊被鬼手抓住脚踝,指甲深深刺入肉里;王浩被女鬼缠住脖颈,冰凉长发死死勒住咽喉。千钧一发之际,王浩想起小雯曾教过的驱邪口诀,声嘶力竭喊出:“往昔轻薄,罪业深重,恳请宽恕!”
三人边念边挥舞从迪厅带出的十字架项链,厉鬼们发出凄厉惨叫,黑雾渐渐消散。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他们瘫倒在路边,看着逐渐恢复正常的街道,发誓今后绝不再好色轻佻,狼狈地逃回酒店。
三人逃回酒店后,瘫倒在房间里,浑身冷汗浸透衣衫,剧烈的喘息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王浩颤抖着双手点燃香烟,火苗在他哆嗦的指尖下忽明忽暗,“这、这到底怎么回事?”他声音沙哑,带着劫后余生的恐惧。
周强脸色惨白,机械地擦拭着脸上的冷汗,“我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那地方的鬼……太有目的性了。”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安。
赵磊蜷缩在角落,抱着头喃喃自语,“我们不会被盯上了吧?那些鬼……”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仿佛害怕惊动什么。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三人瞬间如惊弓之鸟般跳了起来。王浩握紧一根从走廊顺来的消防棍,小心翼翼地靠近房门,“谁?”
“是我,小雯!”门外传来导游小雯焦急的声音。
王浩缓缓打开门,小雯脸色苍白,眼神中满是恐惧,“不好了,林美和陈凯不见了!他们房间里……有奇怪的痕迹。”
四人来到林美和陈凯的房间,房门半掩着,一股刺鼻的腐臭味扑面而来。房间里一片狼藉,床单被撕成碎片,地上有几道黑色的拖拽痕迹,一直延伸到窗边。小雯颤抖着指向窗台,那里残留着半枚青灰色的手印,边缘还泛着诡异的荧光。
赵磊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这……这和那些鬼手上的颜色一样!”
周强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拖拽痕迹,“他们应该是被鬼拖走了。看来我们之前在死亡之城的忏悔,并没有彻底解决问题。”
王浩眉头紧皱,沉思片刻后说道:“小雯,你知道当地有没有什么灵媒或者驱魔师?我们得主动出击,不然下一个就轮到我们了。”
小雯咬着嘴唇,思索了一会儿,“我听说在马尼拉郊区有个叫阿赞婆的灵媒,她精通驱邪之术,不过……”她犹豫了一下,“不过她性格古怪,很少帮外人。”
“再古怪也要去试试!”王浩眼神坚定,“总比在这里坐以待毙强。”
四人连夜租车前往马尼拉郊区。车子行驶在蜿蜒的山路上,四周漆黑一片,只有车灯照亮前方狭窄的道路。突然,车灯照到路边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她背对着车子,长发垂落,在风中轻轻飘动。
小雯脸色骤变,大声喊道:“别停车!这是鬼拦路!”
王浩猛踩油门,车子呼啸而过。后视镜中,白衣女子缓缓转头,露出一张腐烂不堪的脸,嘴角咧到耳根,露出森白的牙齿,冲着他们发出刺耳的笑声。
终于,车子来到阿赞婆的住处。这是一座破旧的木屋,周围环绕着高大的榕树,树上挂满了各种符咒和铃铛。还没等他们敲门,木门“吱呀”一声自动打开,昏暗的屋内传来沙哑的声音:“进来吧。”
四人小心翼翼地走进屋子,屋内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草药味。阿赞婆坐在一张摇椅上,满脸皱纹,眼神浑浊却透着一股锐利。她盯着四人看了许久,突然冷笑一声,“被死亡之城的怨灵缠上,还敢来我这里,胆子不小啊。”
王浩上前一步,诚恳地说道:“阿赞婆,我们知道错了,求您救救我们和失踪的朋友。”
阿赞婆冷哼一声,“你们的风流债,可不是那么好还的。不过……”她停顿了一下,“看在你们还有一丝求生欲望的份上,我可以帮你们,但你们要付出代价。”
四人对视一眼,咬牙点了点头。阿赞婆起身,从柜子里拿出几串符咒和一瓶黑色的液体,“这些符咒贴身带着,可以暂时抵挡怨灵。这瓶尸油,是用死亡之城的怨灵炼制的,你们要带着它回到那里,找到怨灵的聚集地,将尸油洒在它们的根源处,才能彻底消灭它们。”
“那我们的朋友呢?”小雯焦急地问道。
“如果他们还活着,消灭怨灵后自然能找到。如果死了……”阿赞婆没有再说下去,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们一眼。
次日深夜,四人怀着忐忑的心情再次踏入死亡之城。城中弥漫着浓重的黑雾,四周传来阵阵阴森的哭喊声和尖笑声。他们紧握符咒,按照阿赞婆的指示,朝着城市中心走去。突然,无数怨灵从四面八方涌来,它们张牙舞爪,眼中闪烁着仇恨的光芒……
黑雾中,怨灵化作的利爪擦着王浩的脸颊划过,在他脸上留下三道血痕。赵磊手中的符咒突然剧烈发烫,冒出缕缕青烟:“阿赞婆的符咒撑不住了!”话音未落,一只怨灵穿过他的肩膀,赵磊痛苦地跪倒在地,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青紫。
小雯突然指着前方大喊:“看!那是林美和陈凯!”在雾气深处,林美和陈凯如提线木偶般悬浮在空中,周身缠绕着发光的锁链,脸上挂着空洞的微笑。周强举起手中的木棍要冲过去,却被王浩一把拽住:“等等!他们身上有奇怪的符文,贸然靠近会没命!”
阿赞婆给的尸油瓶突然剧烈晃动,黑色液体在瓶中沸腾,发出类似婴儿啼哭的声响。王浩猛地撕开瓶口的封印,大喊:“听着!这些怨灵被某种力量操控着,我们要找到源头!”他将尸油泼向最近的怨灵,接触到尸油的怨灵发出凄厉惨叫,化作一滩黑水。
“往钟楼方向!”小雯展开从阿赞婆那里得来的残破地图,上面用朱砂画着指向钟楼的箭头,“那里是当年火山喷发时,所有建筑中唯一没被完全摧毁的!”众人一边抵御怨灵,一边朝着钟楼狂奔。
当他们冲进钟楼时,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味扑面而来。顶楼中央,一个巨大的水晶柱悬浮在空中,无数黑色锁链从水晶柱延伸出去,连接着被困的林美和陈凯。水晶柱中,一个模糊的身影若隐若现——是个身穿祭祀服饰的女人,她的眼睛被剜去,空洞的眼眶中爬出黑色虫子。
“这是死亡之城的巫女!”周强想起在当地博物馆看到过的传说,“她在火山喷发前被献祭,怨气与水晶融合成了怨灵核心!”巫女的身体突然膨胀,从水晶柱中挣脱出来,她张开布满獠牙的巨口,喷出毒雾:“亵渎者,都该死!”
赵磊颤抖着掏出最后一张符咒,点燃后扔向巫女:“王浩!你带着尸油去摧毁水晶柱,我们挡住她!”周强抄起地上的铁管,和小雯一左一右冲上前,铁管击中巫女的瞬间,却如同打在橡胶上般被弹开。巫女的指甲刺入周强的肩膀,黑色毒液顺着伤口蔓延。
王浩握紧尸油瓶,纵身一跃,将整瓶液体浇在水晶柱上。水晶柱发出刺耳的尖啸,开始龟裂。巫女发出愤怒的嘶吼,放弃攻击其他人,转身扑向王浩。千钧一发之际,阿赞婆的声音突然在众人耳边响起:“以血为引,破其根源!”
小雯毫不犹豫地掏出匕首割破手掌,将鲜血甩向水晶柱。水晶柱轰然炸裂,巫女的身体也随之四分五裂。被困的林美和陈凯从空中坠落,王浩接住林美时,发现她手中紧握着半块刻有符文的玉佩。
黎明的曙光刺破黑暗,死亡之城的黑雾开始消散。众人瘫倒在地,赵磊的伤口已停止恶化,但脸色依然惨白。“这玉佩...”林美虚弱地开口,“是我们在酒店床下发现的,之后就被一股力量带到了这里。”
王浩看着玉佩上的符文,突然想起阿赞婆屋内的装饰:“或许,我们要回去找阿赞婆问个清楚。但这次...”他握紧拳头,“绝不再坐以待毙。”远处,第一缕阳光照在众人身上,却无法驱散他们心中升起的新疑云。
人鬼殊途
林川(原Alan)攥着手中的骨灰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这趟护送菲籍少女骨灰返乡的任务,本以为只是份普通工作,却在过关时就遭遇波折——海关人员反复检查骨灰盒,他的身份证也被拿去核验许久,冷汗浸透了后背,好在最终顺利放行。
抵达马尼拉后,当地向导罗德里戈(原马里奥)开着破旧面包车来接他。“放心,到碧瑶市不过半天路程。”罗德里戈咧嘴一笑,露出金牙。林川将骨灰盒小心放在后座,却在不经意间瞥见盒中照片上的少女——卡门(原骨灰盒主人),眼神清澈,嘴角带着甜美的笑意。
夜幕降临时,两人投宿在山间小旅馆。林川推开吱呀作响的房门,刚放下行李,就看见走廊尽头闪过一道白色身影。好奇心作祟,他悄悄跟了上去,却透过虚掩的浴室门,看到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蒸腾的水雾中,罗德里戈与卡门相拥而立,水珠顺着卡门苍白的皮肤滑落,而她脖颈处赫然缠绕着一圈暗紫色勒痕。
林川踉跄着后退,转身冲下楼,发动车子准备逃离。可就在倒车时,卡门突然出现在车前,湿漉漉的长发遮住脸庞,缓缓抬起头,嘴角咧到耳根:“带我回家……”刺耳的刹车声划破寂静,林川跌跌撞撞跳下车,双腿发软地跑回旅馆房间。
“你肯定是太累了,出现了幻觉。”罗德里戈叼着烟,语气平静得诡异,“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林川盯着对方若无其事的脸,后背发凉——罗德里戈脖颈处的皮肤下,隐约可见和卡门同样的紫色痕迹。
尽管满心恐惧,林川仍咬牙完成任务。当他们抵达碧瑶市一座老旧木屋时,开门的老妇人让他愣住了——她手中捧着的照片里,正是年轻时的罗德里戈与卡门。“我的女儿和女婿,上个月车祸走了……”老妇人抹着眼泪,“谢谢你把卡门的骨灰送回来,他们终于能团聚了。”
林川如坠冰窟,颤抖着将骨灰盒递过去,转身狂奔下楼。身后传来木门吱呀声,他回头望去,只见罗德里戈与卡门并肩站在阳台上,两人十指相扣,脸上带着释然的微笑。晨雾中,他们的身影渐渐透明,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在朝阳里。
返程的路上,林川摸着口袋里不知何时出现的一朵白玫瑰,那是卡门生前最爱的花。山风呼啸而过,仿佛在诉说着这对恋人跨越生死的执念,而他,不过是这场人鬼殊途里,偶然闯入的引路人。
林川回到国内后,试图将这段诡异的经历抛诸脑后,重新投入忙碌的快递工作。然而,每当夜幕降临,他总会在半梦半醒间看到卡门和罗德里戈的身影,耳边还不时响起他们轻声的道谢。更诡异的是,他发现自己经手的快递包裹里,偶尔会出现菲律宾特色的小饰品,或是一朵干枯的白玫瑰。
这天,林川在分拣包裹时,发现一个没有寄件人信息的包裹,收件人赫然写着他的名字。拆开一看,里面是一张泛黄的老照片,照片上是卡门的母亲年轻时的模样,她身旁站着一位神秘的老者,老者手中握着一根刻满符文的法杖。照片背面写着一行模糊的字:“解开诅咒,才能真正安息。”
林川心中一惊,意识到卡门和罗德里戈的死可能另有隐情。他决定重返菲律宾,探寻真相。再次来到碧瑶市那座木屋时,却发现这里已经荒废,邻居告诉他,卡门的母亲在他们走后不久便去世了,临终前一直在念叨着“诅咒”和“赎罪”。
林川在废墟中翻找,终于在地板下发现一本破旧的日记。原来,卡门家族曾是当地有名的巫师家族,但因一场争斗,家族受到诅咒,每一代都会有一对恋人遭遇不幸。卡门和罗德里戈本想通过一场古老的仪式破解诅咒,却不幸在仪式过程中遭遇意外身亡。
根据日记中的线索,林川找到了当年为卡门家族施咒的巫师的后人。对方告诉他,要解除诅咒,必须在月圆之夜,带着卡门和罗德里戈的骨灰,回到他们出事的地点,举行一场反向仪式。
月圆之夜,林川带着骨灰来到那片荒芜的山路。四周寂静得可怕,只有风声在耳边呼啸。他按照指示,将骨灰撒在地上,点燃香烛,开始念诵古老的咒语。突然,四周出现了许多虚影,他们都是卡门家族中未能逃脱诅咒的恋人。
卡门和罗德里戈的身影也缓缓出现,他们的表情不再平静,而是充满了痛苦和挣扎。林川知道,只有完成仪式,才能让他们真正解脱。随着咒语的念诵,香烛的火焰突然变成蓝色,一道强光闪过,所有的虚影都渐渐消失,卡门和罗德里戈的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笑容。
仪式结束后,林川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轻松。回到国内,他再也没有遇到诡异的事情。但他知道,这段跨越阴阳的缘分,将永远成为他生命中一段特殊的记忆。而他也明白,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远比我们想象的更加神秘和复杂。
解除诅咒后的林川本以为一切归于平静,却在某天清晨发现自家信箱里躺着一封菲律宾来信。泛黄的信纸上,用秀丽的字体写着:“恩人,诅咒虽解,但怨灵的残念仍盘踞在家族祖宅,恳请您再次相助。——卡门” 字迹边缘晕染着褐色痕迹,像是干涸的血迹。
林川犹豫再三,还是踏上了前往菲律宾的飞机。抵达后,他按照信中地址来到一座隐匿在热带雨林深处的古宅。宅门紧闭,铜环上缠绕着褪色的符咒,推开时发出刺耳的吱呀声,灰尘簌簌落下。屋内弥漫着腐朽的气息,墙壁上布满诡异的藤蔓状图案,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光。
“你终于来了。”沙哑的声音从二楼传来。林川抬头,只见一个身披黑袍的老者扶着雕花栏杆俯视着他,对方脸上戴着青铜面具,只露出一双浑浊的眼睛,“卡门没告诉你,解除诅咒只是开始?”
话音未落,屋内温度骤降,无数黑影从墙角渗出,化作半透明的人形。林川认出其中有卡门和罗德里戈,他们的表情扭曲痛苦,身体不断被黑色丝线缠绕拉扯。老者冷笑着抛出一张符纸:“这些怨灵被咒术困在此处百年,怨念早已与宅子融为一体。你以为几句咒语就能让他们解脱?”
林川握紧从国内带来的桃木剑,剑身上贴着阿赞婆留下的符咒。他冲向怨灵聚集的大厅中央,发现地面镶嵌着一个巨大的圆形图腾,正是日记中记载的诅咒阵眼。黑影们突然发起攻击,利爪擦过他的手臂,留下一道冒着青烟的伤口,疼痛如同被滚烫的烙铁灼烧。
“得毁掉阵眼!”林川咬破手指,将鲜血滴在桃木剑上,符咒瞬间发出金光。他挥舞着剑砍向图腾,每一次攻击都激起黑色雾气。黑袍老者见状,撕下伪装——竟是卡门家族曾经的仇敌!对方掏出一根骨笛吹奏,笛声尖锐刺耳,怨灵们的攻击变得更加疯狂。
千钧一发之际,卡门和罗德里戈的魂魄突然冲破黑影束缚,化作两道流光缠绕在林川的剑上。桃木剑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图腾在强光中轰然碎裂。老者发出凄厉惨叫,身体被黑色雾气反噬,瞬间灰飞烟灭。
随着阵眼被毁,古宅开始剧烈震动。林川在废墟中找到一个布满青苔的陶罐,里面装着数十缕发丝——正是历代受诅咒恋人的遗物。他将陶罐带出古宅,在卡门和罗德里戈的注视下,将其埋葬在开满白玫瑰的山坡上。
临走前,林川看见卡门和罗德里戈的身影渐渐透明,他们的嘴角终于扬起了真正的微笑。空气中传来若有若无的呢喃:“谢谢你,我们终于可以前往轮回。” 晨雾中,山坡上的白玫瑰随风摇曳,而林川的手机突然收到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因果已了,愿你余生安宁。”
疑神疑鬼
林远(原阿荣)和苏晴(原Apple)在飞往菲律宾的航班上紧挨着坐,苏晴枕着林远的肩膀,手指轻轻摩挲着他腕间的情侣手链。舷窗外的云层如同蓬松的,映得她眉眼间满是甜蜜:“这次蜜月一定要把所有海岛都玩遍!”林远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尖,将毛毯又往她身上掖了掖。
抵达薄荷岛的海景别墅后,苏晴被阳台外的白沙滩迷了眼,迫不及待拉着林远去海边漫步。可当他们路过老街转角的一家古董店时,苏晴突然僵在原地——橱窗里挂着一幅油画,画中穿着菲律宾传统服饰的女子,竟与她有着一模一样的面容,连眉间那颗红痣都分毫不差。
“这太诡异了……”苏晴攥着林远的手发凉,硬拽着他离开。当晚,她便开始噩梦不断。梦里总有个看不清脸的女人,在她耳边低语:“他会背叛你……” 晨起后,她总觉得有人在暗处窥视,连酒店服务生送来早餐时多看林远一眼,她都觉得对方眼神含情。
为求心安,苏晴拉着林远找到了当地的灵媒。满脸刺青的灵媒握住苏晴的手,突然浑身颤抖:“你枕边人会与异国女子纠缠,孽种将断你姻缘!”这话如重锤砸在苏晴心上,她红着眼眶质问林远,任凭他如何发誓都充耳不闻。
此后,苏晴彻底变了模样。林远与前台确认行程时,她冲上去抢过登记表;林远帮女游客拍照,她直接打翻相机。林远委屈又无奈,为了哄她开心,深夜独自出门寻找她提过的珍珠项链。
当他攥着项链往回走时,一辆摩托车从巷口飞驰而出。林远躲避不及,被撞得飞出去,项链上的珍珠散落一地,混着鲜血在路灯下泛着诡异的光。而此刻在别墅里的苏晴,突然捂着胸口剧烈喘息——她发疯般冲出门,在街角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林远。
“对不起……对不起……”苏晴抱着逐渐冰冷的尸体崩溃大哭,林远用尽最后力气将项链戴在她颈间,气若游丝:“我只爱你……”葬礼上,苏晴失魂落魄地盯着黑白照片,灵媒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人心生魔,预言才会成真。” 海风卷起苏晴耳畔的碎发,她望着远处的油画店,那幅画却早已消失不见,只留下空荡荡的橱窗映着她泪流满面的脸。
苏晴失魂落魄地回到香港,将自己锁在与林远的婚房里。她整日盯着颈间那串带血的珍珠项链,茶饭不思,精神恍惚。深夜,她总会被同一个噩梦惊醒:画中女子的面容与自己重叠,而林远在一片猩红中渐渐沉入海底。
直到某天整理林远遗物时,她在行李箱夹层里发现了一个信封。泛黄的信纸写着:“致未来的你——如果这幅画吓到了你,别害怕。它是我提前三个月定制的惊喜,本想在周年纪念日告诉你,你是我此生唯一的女主角……”苏晴颤抖着翻出信封里的订单截图,日期赫然在他们出发前——所谓“预言”,不过是一场未说出口的浪漫。
悔恨如潮水般将她淹没。苏晴疯了似的回到菲律宾,却发现老街的古董店早已变成废墟。当地老人告诉她,那家店几年前就因火灾烧毁,老板曾痴迷画与妻子容貌相似的女子,可惜妻子早逝,他也随之疯癫。
苏晴不信邪,开始四处打听灵媒下落。终于在一个雨夜,她找到了蜷缩在破庙里的老妇人——正是当初预言的灵媒。老妇人浑浊的眼睛盯着她,突然冷笑:“你以为预言真是天命?不过是你给了我可乘之机。”原来,古董店老板的疯癫故事在当地流传,灵媒偶然发现苏晴与画中女子相像,便利用她的不安编造谎言,只为骗取钱财。
苏晴瘫坐在地,泪水混着雨水滑落。她回到那片曾埋葬林远的海滩,将珍珠项链投入大海。就在这时,她瞥见远处礁石上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林远微笑着朝她伸手,身后是初升的朝阳。她拼命奔跑过去,却只触到一团虚无。
此后,苏晴开始投身公益,帮助那些因迷信陷入困境的人。她常在讲座上展示那封未送出的信:“比鬼怪更可怕的,是人心的猜忌。”每当夜幕降临,她会独自来到海边,望着波光粼粼的海面,仿佛能看见林远的笑容在月光中闪烁,而那幅神秘的画,永远成了未解之谜。
五年后的一个黄昏,苏晴正在整理「破除迷信」公益讲座的资料,手机突然收到一条陌生邮件。附件里是一张模糊的老照片:1920年代的菲律宾海滩上,穿着传统服饰的男女并肩而立,女子的面容竟与苏晴如出一辙,而男子手中握着的,正是那串她沉入海底的珍珠项链。
邮件正文只有一行小字:「想要真相,明日辰时来马尼拉圣安娜教堂。」
苏晴攥着手机的手微微发抖。次日,她踏上了阔别已久的菲律宾土地。圣安娜教堂里弥漫着陈旧的檀香,一位白发苍苍的神父颤巍巍地走向她:「等你很久了。」神父翻开一本布满霉斑的日记,泛黄的纸页上记录着一段尘封的往事——
1918年,教堂附近的渔村爆发瘟疫,年轻的画家阿莱杭德罗与爱人伊莎贝拉为寻找解药,深入雨林。伊莎贝拉不幸被毒蛇咬伤,临终前将祖传的珍珠项链交给阿莱杭德罗,叮嘱他活下去。阿莱杭德罗悲痛欲绝,用余生绘制与伊莎贝拉容貌相同的女子画像,试图用画笔留住爱人的灵魂,却在绝望中逐渐癫狂。
「那幅画......」苏晴声音发颤。
神父点点头:「阿莱杭德罗死后,画作辗转流入古董店,而他的执念在画中凝结。当相似面容的人出现,执念便会苏醒,吸引心怀恐惧的人主动入局。」
话音未落,教堂的彩色玻璃突然渗出黑雾,画中女子的虚影在雾气中浮现。她伸出惨白的手,指甲深深刺入苏晴的肩膀:「把他还给我!」苏晴剧痛之下摸到口袋里林远的信件,纸张突然发出金色光芒,将虚影逼退。
「伊莎贝拉!」神父举起十字架,「你已被困百年,该放下了!」
虚影发出凄厉的哭喊,化作万千光点消散。苏晴瘫坐在地,发现颈间不知何时出现了淡红色的印记,形状竟与伊莎贝拉当年的蛇咬伤一模一样。神父叹息道:「这是轮回的印记。你与伊莎贝拉共享同一份执念,唯有真正释怀,才能斩断轮回。」
离开教堂时,苏晴在台阶上捡到一枚贝壳,里面躺着一颗崭新的珍珠。她将珍珠重新串成项链,戴在颈间。当晚,她梦见林远和伊莎贝拉并肩站在阳光下,向她点头微笑。海浪声中,两个时代的遗憾终于随风而散。
此后,苏晴的讲座多了一个特殊的环节——她会展示那枚贝壳珍珠,轻声讲述这个跨越百年的故事:「有些轮回看似偶然,实则是心的指引。唯有放下执念,才能遇见真正的光明。」
苏晴将珍珠项链与林远的信件捐赠给了香港历史博物馆,附言栏写着“跨越时空的救赎”。展品开放当日,一位戴着墨镜的老妇人在展台前驻足良久,临走时偷偷塞给工作人员一张字条:“告诉苏小姐,古董店地下室第三块砖下,有她要的东西。”
循着线索,苏晴在菲律宾老街的残垣断壁下,挖出一个铁盒。盒内除了阿莱杭德罗未完成的画作草稿,还有一本日记。泛黄的纸页记载着惊人秘密——原来伊莎贝拉并非死于蛇毒,而是被嫉妒她的灵媒下了诅咒,所谓瘟疫不过是掩盖真相的幌子。当年的灵媒家族,正是如今那个预言骗局灵媒的祖辈。
与此同时,苏晴发现自己的身体开始出现异常:每当靠近教堂或古董店旧址,颈间的珍珠便会发烫,皮肤下隐约浮现出诡异的纹路。更可怕的是,她在镜中偶尔会看见伊莎贝拉的面容一闪而过,耳边响起冰冷的低语:“该报仇了......”
为彻底终结这段孽缘,苏晴再次拜访神父。神父颤巍巍取出一本古老的驱魔手册:“伊莎贝拉的怨灵虽散,但诅咒的根源未除。你们共享的不仅是面容,还有她未完成的恨意。”手册上记载着破除诅咒的仪式——需要集齐当年参与谋害伊莎贝拉的家族后人的血,在圣安娜教堂的祭坛上焚烧灵媒祖传的咒术书。
苏晴开始暗中调查,发现那个欺骗她的灵媒竟对此事毫不知情。原来她只是家族的弃子,被选中执行骗局的替罪羊。当苏晴将真相告知灵媒时,对方痛哭流涕:“我从小就被教导要延续家族‘使命’,直到遇见你,我才知道那些预言全是谎言......”
月圆之夜,苏晴与灵媒联手潜入灵媒家族的祖宅,找到了藏在密室里的咒术书。当她们带着书赶到教堂时,却发现祭坛周围早已聚集了伊莎贝拉怨念凝成的黑影。灵媒颤抖着割破手掌,将血滴在咒术书上:“这是我替家族偿还的债!”
火焰燃起的瞬间,黑影发出震天的怒吼,苏晴的身体被剧痛撕裂。恍惚间,她看见伊莎贝拉与林远的身影重叠,两人同时伸出手。苏晴奋力抓住那双手,所有的黑暗与痛苦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晨光中,苏晴在教堂门口捡到一朵白玫瑰,花瓣上还带着露水。手机弹出新闻推送:菲律宾老街将被改建成文化遗址公园,首座雕像正是以伊莎贝拉为原型。苏晴望着远方的朝阳,轻轻抚摸颈间的珍珠项链——这一次,它终于彻底归于平静。而她也收到了人生中最珍贵的礼物:在破除诅咒的仪式中,她隐隐感觉到了新生命的悸动。
三年后,苏晴带着蹒跚学步的女儿重返菲律宾。圣安娜教堂前的广场上,伊莎贝拉的雕像被鲜花簇拥,旁边立着一块石碑,镌刻着跨越百年的故事与警示箴言。女儿好奇地指着雕像,奶声奶气问道:“妈妈,她和我好像呀!”
苏晴蹲下身子,将珍珠项链轻轻戴在女儿颈间:“因为她教会了妈妈,要相信爱,也要相信真相。”阳光洒在母女身上,珍珠泛起温润的光泽,再不见往昔的诡异幽光。
街角处,曾经的灵媒开了一家民俗博物馆,向游客讲述着破除迷信的故事。她远远望见苏晴,笑着举起一本手册——正是那本被焚毁又重新誊写的驱魔手册,扉页写着“以真相驱散黑暗”。
海风呼啸着海浪声在耳边掠过,苏晴凝视着波光粼粼的海面,仿佛又看到了林远那沉稳的笑容。她深知,那些纷繁复杂的因果、穿越时空的爱恨情仇,都已转化为守护新生的力量。女儿安静地走向沙滩,身后留下一串浅浅的脚印,在朝阳的映照下散发着希望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