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爵士号就又开动了。
王莽麻利地把锚索往回拽，大腿般粗细的铁链“咔咔”地被拉上了船。
十几分钟后，锚索就顺顺利利收回来了。
周围聚着的鱼群只顾着抢吃的，根本没受锚索动静的影响。
这养殖鱼的警觉性比野生鱼差远了。
要是野生鱼，这么大动静早跑没影了，才不会在意那一口吃的。
锚索一收回来，船体就慢悠悠地离开鱼群。
等船开到离鱼群五十米远的时候，杨斌拿起对讲机，喊：“王莽，注意减速，我们要开始撒网了。”
“收到！收到！”王莽回了一声。
等船速降下来，杨斌和吕楠就把提前准备好的渔网拖到船边。
杨斌把网头找出来，“嗖”地一下顺着船舷边扔下去。
“哗啦”一声，网头和泡沫浮球一起掉到了海平面上。
随着船体不停地移动，甲板上的渔网也不停地往下滑。
吕楠看着滑落的泡沫浮球，乐呵呵地说：“斌子，说真的，还是跟你一块儿干活带劲。”
杨斌：“带劲你就多干点，我正好偷个懒，歇会儿。”
“你就负责找鱼，这种体力活包在我身上。”
没一会儿，一张渔网就顺顺利利撒了下去。
紧接着，他们又把第二张渔网准备好。
杨斌拿起对讲机，指挥着船掉个头，继续圈鱼。
这时候，一些吃饱的鱼开始乱窜，想从大部队里跑出去。
不一会儿，爵士号就顺顺利利地绕到了鱼群的另一边。
船到了指定位置后，第二条渔网也被撒下去了。
一前一后两条渔网都撒下去，爵士号绕着圈儿的开始圈鱼。
相比起忙碌的渔船，小獭这会儿悠闲得很。
它的肚皮鼓得像个气球，在水面上漂浮着。
随着浪头一起一伏，它就像躺在一张天然的大摇篮里，好不惬意！
鱼群被巨大的声响吓得四处乱窜，一些精力旺盛的鱼，“嗖”的一下撞到渔网上。
水面上的浮球晃来晃去，都快被晃成 S 型了。
浮球晃得越厉害，撞到渔网上的鱼就越多。
杨斌估摸了一下时间，觉得差不多了，就叫王莽把船先停下。
小獭看到渔船停了，开心地摆动着四肢朝船边游过来。
没过几分钟，小獭就游到船边了。
它高高地举起前肢，不停地抓着挂梯扶手，想要上船。
只可惜挂梯扶手太高了，它怎么都够不着。
“哇呜~”
小獭尝试了几次都失败了，急得又发出了刺耳的叫声。
杨斌听到声音，赶紧跑到挂梯扶手旁边，小心翼翼地顺着湿滑的挂梯下了船。
到了船边，小獭还在不停地扑腾。
“来，上来吧。”杨斌把手伸过去。
小獭一把抓住他的手，用力一蹬，就爬上了挂梯。
这家伙上船还不忘叼着半截鱼，真是个吃货。
海水溅到衣服上，凉丝丝的。
杨斌不敢耽搁，带着小獭一起上了船。
一登上甲板，吕楠就一把把小獭抱了过去，摸了摸它的小脑袋，夸奖道：“干得好！”
突然，小獭露出尖尖的牙齿，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吼声。
“我去！”
吕楠被它的样子吓了一大跳，赶紧把它松开。
他一点都不怀疑，要是不赶紧松手，自己的脸肯定要被抓花。
小獭在甲板上转了一圈，又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杨斌身后。
吕楠挠了挠头，百思不得其解：“斌子，我就奇了怪了，你到底给它吃了什么迷魂药，它怎么就这么听你的话呢？”
杨斌抖了抖肩：“这个我真不清楚，梦娜和念楚起初也近不了身。”
“真是邪了门了。”
闲聊几句，杨斌大步走向驾驶室。
此刻甲板上没什么事了，就等着收网。
他走到操作台旁，拿起望远镜瞧了瞧。
透过镜片，杨斌模模糊糊能瞧见鱼排的影子，还有亮光呢。
除了鱼排，周围还有三四艘船在作业。
近海作业的船只挺多的，这个时候有船也正常。
按照探到的鱼群位置，要收网还得等一会儿。
养殖鱼野性不大，撞网的速度也会慢一些。
二十分钟后，吕楠和王莽等得有点着急了。
两人一商量，打算换上潜水装备下去溜达一圈。
运气要是好的话，说不定还能捞到两条大鱼。
临走前，吕楠说：“斌子，要不你也下去逛逛，反正船上的潜水装备够用。”
“也行。”杨斌一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于是，三个人一起来到仓库。
杨斌找到之前放在这儿的潜水装备，好久没用，都落了一层灰。
他把潜水服上的灰拍了拍，还好里面是干净的，不影响穿。
十几分钟后，他们都换上了潜水装备。
吕楠迫不及待地来到船边，第一个顺着挂梯下了船。
王莽把安全绳的锁扣扣好，也紧跟着下了船。
小獭见杨斌要走，乐颠颠地跑过来，不停地转着圈卖萌，也想下水呢。
杨斌一把将它抱起来，一起带着下水。
它下水也不会捣乱，偶尔还能帮个忙，正合心意。
杨斌顺着挂梯来到水边，先把小獭放了下去。
紧接着，他轻轻一跳，身体就飞了起来。
“扑通”一声闷响，杨斌整个人像一颗炮弹一般直直地坠入水中，瞬间激起一大片晶莹剔透的水花。
水花在月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点点银光，如同夜空中绽放的璀璨烟火。
夜晚的海浪可真不小，一浪接着一浪。
杨斌用力蹬了蹬脚蹼，迅速稳住了身形，潜了下去。
小獭见了，它那长长的尾巴用力一甩，也“咻”的一声没入了水中。
一波浪过去后，水面又变得风平浪静。
三个人先后潜入水中，不过为了防止安全绳缠在一起，他们游的方向都不一样。
游了好一会儿，杨斌就到了水深二十米的海床上。
水下的可见度低得可怜，就算戴着头灯，也只能看到三米远的地方。
杨斌手里的鱼枪也是个小不点，威力小得很。
周围黑咕隆咚的，别说是大货了，就连一条小鱼小虾的影子都看不到。
好在海床还算平坦，只有一些比较矮的海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