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斌离开老冰门市后，骑着车向船边驶去。
这时，梦娜一行人手持荧光棒，有说有笑地迎面走来。
念楚一见杨斌，便开口问道：“哥，你跑哪儿去了，半天不见人影。”
佳佳笑嘻嘻地递过来一根冰糖葫芦，说：“杨斌哥哥，给你吃。”
“谢谢佳佳。”杨斌接过冰糖葫芦，回应道：“我去买了点冰块和饵料。”
梦娜赶忙插话：“杨斌，你是不是要出海？”
“也不算出海，吕楠知道附近有个资源挺好的地方，晚上开船去看看。”
“需不需要我们一块儿去？”
“不用，也没多远，顺利的话明天一早就回来，你们要是不想玩了，就赶紧回去歇息吧。”
他这么一说，梦娜也不再多言，准备送佳佳回家。
要是送晚了，佳母又该担心了。
临走前，念楚把杨斌拉到一边，轻声嘱咐道：“哥，你出海没问题，但别耽搁太久，明天就得去买东西，不然来不及了。”
杨斌一脸疑惑，问道：“买什么东西？”
念楚白了他一眼：“当然是买你和娜姐订婚要用的东西了，还有两天时间，大后天你们就要订婚，你一点儿都不着急吗。”
“哦，你说这个啊，订婚也没什么东西要买的吧，酒店那边我已经让皮三安排好了。”
“要买的东西可多了，反正你赶紧回来就对了。”
“好。”
杨斌应了一声，麻利地跳下车，把车厢里的鱼饵往船上搬。
正准备上船，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走错了。
眼前的船是海洋 1 号，他们后半夜要出海用的是爵士号。
杨斌把鱼饵丢回车厢里，拍了拍脑门：“真是年纪大了，记性越来越差。”
他带上小獭，骑车朝爵士号的方向疾驰而去。
小獭在船上都快憋坏了，是时候让它出去撒撒欢。
此时，滩涂上不像刚才那么热闹，人少了一大半。
照这样下去，估计再过一个多小时，人就都走光了。
车子骑到爵士号旁边，就看见王莽和吕楠站在甲板上聊天。
杨斌把车停好，扯着嗓子喊：“快来搭把手。”
听到他的喊声，吕楠和王莽对视一眼，赶紧下船。
吕楠下了船，看到车厢里的鱼饵和冰块，道：“斌子，你动作也太快了吧。”
杨斌一笑：“赚钱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吕楠随手抓起一箱鱼饵，附和道：“有道理，只要干不死，就往死里干！”
“快呸呸呸！大过年的，说什么呢。”
“呸呸呸……”
大家说说笑笑的，就把三轮车上的鱼饵和冰块搬到了船上。
杨斌本来没算上吕楠。
现在多了一个人，那分配问题得提前说清楚。
吕楠还不知道杨斌给王莽分成的事，免得回头闹误会。
人都到齐了，杨斌清了清嗓子，说：“阿楠，出海的消息你是听谁说的？”
吕楠指了指王莽：“他说的，说鱼排附近资源好。”
“那就没错了，消息是王莽告诉我们的，这次出海要是赚到钱了，我打算带他一起分，你觉得怎么样？”
“都听你的。”
“好，那就咱们三个平分，要是亏了王莽就拿基本工资，不用出份子钱。”
王莽连忙摆手：“斌哥，这可不行，你们给我分成，那我也得一起出本钱，这是规矩。”
杨斌大手一挥：“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在船上也干了挺长时间了，一直都勤勤恳恳，新年第一趟出海，分红就当是给你的奖励。”
“谢谢斌哥、谢谢吕楠。”
杨斌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走向驾驶室，没再说什么。
王莽看向杨斌的背影，满是感激，心里暖洋洋的。
其实他在乎的不是明天能分多少钱，而是杨斌想着他，让他觉得自己有存在感。
以前在老李头手底下的时候，就因为叫了他一声师傅，别人干五个小时，他就得干八个小时。
时间一长，他干什么都觉得是理所当然的。
劳动所得和拿到的报酬，完全不成正比，老李头倒是没少给他画大饼。
吕楠也学着杨斌，拍了拍他的肩膀，装出一副很老成的样子，说：“小莽啊，好好干，我看好你哟！”
王莽憋住笑，抬腿就给了他一脚。
“嘿！你个臭小子，敢打二老板，是不是不想干了？”
两人在甲板上嘻嘻哈哈地闹了起来，活脱脱就是两个没长大的孩子。
另一边，杨斌在驾驶室里东摸摸西看看，检查着操作台上的设备。
好久没碰过爵士号了，还真有点手生。
简单熟悉了一下后，又去查看了油箱里的油料。
油料还剩一半，在近海作业完全够用了。
一切都准备妥当。
他们商量了一下，觉得还是早点出海比较好，晚上视线不好。
杨斌本来想亲自开船的，但转念一想，王莽对这一带的地形比较熟悉。
“王莽，你来开船吧。”
“好嘞。”王莽脆生生地应了一声，一屁股就坐在了椅子上。
“嘟～嘟嘟。”
一阵清脆的汽笛声响起，爵士号启动了。
船预热好后，王莽熟练地把油门一拉，船体就像一条灵活的小鱼一样，缓缓地离开了港口。
此时，海平面上的船只不是很多。
在明亮的探照灯照耀下，爵士号顺顺利利地驶出了内港。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港口的海岸线也变得越来越模糊。
杨斌：“王莽，我们大概得多久才能到作业区？”
王莽琢磨了一下，道：“照这速度，估计得一个小时吧。”
杨斌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十一点了，估计凌晨左右才能到。
趁着王莽开船的当口，杨斌一个人来到船头。
他定了定神，利用神秘第六感开始探查。
脑海里的画面一出现，就看到几个零星的小光点一闪一闪的。
这光点分布得挺散，他随手挑一个放大查看。
画面一转，一个鱼的骨架结构就出现在眼前。
杨斌一眼就瞧出来了，这是最普通的马鲛鱼，个头也不大，就两根筷子那么长。
这么小的鱼，没必要停船浪费时间。
剩下那几个光点也都差不多，都是些两三斤的小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