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位堂弟之所以能够侥幸逃过一劫,完全是因为当年他舍身替大王挡下了一次致命的暗杀。在那场惊心动魄的刺杀中,他身负重伤,昏迷不醒,才得以躲过一劫。然而,时光荏苒,这么多年过去了,据说这位堂弟依然无法原谅王后。毕竟,作为一国之后的堂姐,王后竟然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家族惨遭覆灭。
想到这里,成王妃如释重负般地长出了一口气。她缓缓转过头,目光落在安卡尔身上,轻声说道:“兄长,我想见一见太子殿下。”
安卡尔闻言,眉头微皱,似乎已经猜到了她所为何事,他问道:“是为了太子妃一事吗?”
成王妃微微颔首,表示默认。她的声音平静而坚定:“是的,当初毕竟是我下的手,我应该给他一个解释。无论太子殿下如何处置我,我都毫无怨言。”
安卡尔听了,心中不禁一紧,他有些担忧地看着成王妃,犹豫片刻后说道:“要不我陪你一起去吧!”
成王妃连忙摇头,拒绝了安卡尔的好意。她的语气虽然温和,但却透露出一种决绝:“多谢兄长的好意,但这件事情,毕竟是我自己下的手,我必须独自去面对。”
安卡尔深知成王妃的性格,知道她一旦决定了的事情就很难改变。然而,他还是忍不住担心地说道:“小妹,这些年来,家里对你的亏欠实在太多了……”
成王妃打断了他的话,微笑着说道:“兄长,你这是说哪里的话。”她当然明白安卡尔的意思,他是想用自己的军功为她向太子求情。可是,兄长的军功都是他在战场上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她又怎能心安理得地接受呢?
她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从容而淡定的笑容,轻声说道:“从小到大,我一直都生活在家庭的庇护之下,享受着锦衣玉食的生活。这是家族给予我的恩赐。因此,我没有理由在长大成人后就轻易地抛弃家族。”
她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当初,是大王亲自下旨,让我嫁给成王。这是一道无法违抗的旨意。所以,事情发展到这般田地,并非我们任何人的过错。”
她的声音依然平静,但其中却蕴含着一种坚定和无奈。“更何况,我的女儿这些年来在家族中得到了无微不至的照顾。家族给予她的关爱和培养,而且大伯也对她很好不是吗?”
后宫之中,气氛凝重而压抑。西琳刚刚应付完几波哈吾勒带人的搜查,心情有些烦躁。她稍稍松了一口气,轻声对着身旁的葵姑姑说道:“六王子,最近都在做什么?”
葵姑姑恭敬地垂首,轻声回答道:“回娘娘,六王子这几日,多半都是在照顾大王和五王子。”
西琳微微颔首,表示满意,“嗯,倒也不算笨,知道在这个时候该做什么。”
然而,葵姑姑的脸色却并没有因此而放松下来,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娘娘,方才底下人来报说是,成王妃去见过了成王,现下又去见太子殿下了。”
西琳的眉头微微一皱,她凝视着葵姑姑,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她缓缓说道:“你是担心她会出卖本宫?”
葵姑姑点了点头,“是呀,她跟咱们毕竟只是合作关系而已,而且咱们也没有给过她什么实际的好处,她很可能会为了自保而供出咱们。”
西琳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以为意的笑容,说道:“告发?要想告发,总得有确凿的证据才行吧。咱们与她之间的合作,可曾留下过一星半点的证据呢?”
葵姑姑连忙摇头道:“没有,咱们之前与她的会面都是极为隐秘的,而且使用的也并非身边亲近之人,所以她根本就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
西琳轻笑一声,似乎对葵姑姑的担忧有些不解,追问道:“既然如此,那姑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葵姑姑皱起眉头,解释道:“话虽如此,但即便没有证据,只要她一张嘴胡说八道,太子殿下必定会对此事展开彻查。到那时,就算咱们没有真凭实据,也难免会被牵连其中啊。”
西琳嘴角的笑容更甚,不以为然地说道:“那又如何?咱们这宫里,又有什么罪证是害怕太子殿下看到的呢?”
葵姑姑闻言,仔细思索了一番,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但凡与此事有关的所有东西和人,老奴都已经处理得干干净净,绝对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西琳满意地点点头,悠然说道:“这不就结了嘛。既然如此,姑姑又何必杞人忧天呢?她无凭无据的告发,只会给我一个反咬她一口的绝佳机会罢了。”
哈吾勒带领着穆则帕尔和阿迪,经过数日的艰难搜查,以及对一些犯人进行审讯时所得到的线索和口供,终于将这宫廷中原本由巴吐尔安插的那些人几乎全部抓获。
当他们风尘仆仆地回到王后宫中时,恰巧与从里面走出来的买合木提不期而遇。哈吾勒等人赶忙上前,向他行礼问候道:“六王叔!”
买合木提微微颔首,面带微笑地回应道:“嗯,这几日为了抓捕那些叛逆之徒,你们可真是辛苦了啊。”
哈吾勒连忙谦逊地回答:“多谢六王叔关心,侄儿只是在替父分忧而已,并不觉得辛苦。”
买合木提点了点头,表示赞许,接着说道:“父王刚刚用过药,现在精神状态已经好多了。如果你有什么事情需要向他禀报的话,现在正是个好时机,我就先告辞了。”
哈吾勒恭敬地说道:“恭送六王叔。”
待买合木提走远后,穆则帕尔才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对哈吾勒说道:“哥,你说三王叔谋反这件事,六王叔会不会也有参与其中呢?”
哈吾勒闻言,脸色一沉,狠狠地瞪了穆则帕尔一眼,低声呵斥道:“慎言!你怎么能在这里胡乱猜测呢?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大王在王后和克热木的搀扶下,步履蹒跚地走出了房间。他缓缓地坐在廊下,微闭双眼,感受着微风轻拂面庞的惬意。然而,一阵轻风过后,他不禁轻叹一声:“哎,真是岁月不饶人啊,这点小伤竟然就差点要了寡人的老命。”
说话间,大王的咳嗽声仍在持续,仿佛连这轻微的动作都让他感到有些吃力。克热木见状,连忙关切地安慰道:“父王,您可千万别这么说。您正值壮年,身体硬朗着呢!只是这次的伤口确实颇深,所以恢复起来才会稍慢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