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尔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她瞪大眼睛,怒视着摊主,厉声道:“去就去,谁怕谁啊!不过,在去官府之前,能不能先让我去找个大夫来给我家夫人看看?她受伤了,得赶紧治疗才行!”
然而,摊主对拜尔的要求却毫不犹豫地一口回绝,他双手抱胸,态度坚决地说:“不行!我怎么知道你们会不会中途逃跑呢?万一你们跑了,我这损失可就大了!”
罕古丽心里暗自叫苦,她可不想去官府啊。一来,她担心自己的身份会因此暴露,毕竟她是假死出宫的,还是低调些为好;二来,她也担心万一这摊主和官府有所勾结,如果真是这样,那就算不暴露身份,恐怕也得被讹上几千两银子。
想到这里,罕古丽决定还是息事宁人,她轻声说道:“摊主,你这些东西呢,确实是我不小心砸坏的,这是我的不对。你看这样行不行,我给你五十两银子,就当是赔偿你的损失,这件事情就此作罢,如何?”
拜尔听了罕古丽的话,不禁有些诧异,她瞪大了眼睛看着罕古丽,似乎想说些什么。罕古丽见状,连忙对着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
然而面对她的妥协,摊主只以为她是真的怕了,所以不仅没有见好就收,反而得寸进尺,越发嚣张起来。他瞪大眼睛,扯着嗓子喊道:“什么?五十两?你这是打发叫花子呢!五十两连我这一个碎片都买不到!我告诉你,三千两,少一个子儿,你们就都别想走!”
见摊主的态度如此蛮横无理,拜尔心中的怒火也被瞬间点燃。他正想与摊主理论一番,却突然听到一个清亮的女声从人群中传来。
“好啊,既然你们双方都谈不拢,那咱们就去官府见吧!正好,这里的县老爷是我的叔公,而我又恰好目睹了整件事情的经过。由我去跟叔公说明情况,相信他一定会秉公办案的。你们双方可有意见?”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一愣。众人纷纷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着淡蓝色衣裙的女子正站在人群中,她面容姣好,气质高雅,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
拜尔见状,心中顿时一喜。她连忙说道:“既如此,那就多谢姑娘了!我们当然没有意见,相信县老爷见多识广,一定能够分辨这些东西的真伪。”
那姑娘轻笑一声,说道: “那是自然,但凡从大唐进楼兰的所有货物,叔公都会亲自过目,所以任何东西的真假,都逃不过他的法眼!”
那摊主一听,这小姑娘居然是县老爷的亲戚,他心中不禁一紧,额头上也冒出了些许细汗,但表面上他还是强作镇定,装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说道:“好啊,那咱们就去找县老爷评评理,走!”
然而,就在几人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那摊主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大喊一声:“哎,那不是抢你荷包的那个孩子嘛!”
众人听闻,纷纷顺着摊主所指的方向看去,可是哪里有什么小孩的身影呢?等他们再回过头来的时候,却惊讶地发现,那个摊主早已像脚底抹油一般,逃得无影无踪了。
直到这时,罕古丽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个摊主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欺软怕硬之徒。自己越是想要息事宁人,他就越发地嚣张跋扈。想到这里,罕古丽心中不禁有些懊恼,同时也对那位仗义执言的姑娘充满了感激之情。
于是,罕古丽连忙对那位姑娘说道:“真是太感谢姑娘了,如果不是姑娘您,今天我恐怕很难脱身。”
姑娘微微一笑,摆了摆手,说道:“夫人不必如此客气,路见不平,自当拔刀相助。我叫阿鸢,夫人以后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便是。”
拜尔听完,脸色一沉,毫不客气地开口问道:“敢问阿鸢姑娘,这附近可有医馆?我家夫人刚才不慎摔伤了。”
阿鸢见状,连忙热情地回应道:“两位莫急,且随我来,我带你们前去便是!”言罢,她转身在前方引路,拜尔则小心翼翼地搀扶着罕古丽,紧随其后。
没过多久,三人便抵达了医馆门前。阿鸢轻车熟路地领着他们进入馆内,径直走到大夫面前。大夫见状,赶忙迎上前去,仔细检查起罕古丽的伤势来。
经过一番细致的诊断,大夫终于开口说道:“夫人的伤势并无大碍,只是手臂脱臼而已。我这就帮夫人将关节复位,回去休养两日,想必便能痊愈了。”
说罢,大夫手法娴熟地为罕古丽接上了手臂。待一切处理妥当后,罕古丽如释重负,感激地对阿鸢说道:“今日真是多亏了阿鸢姑娘啊!若不是姑娘及时相助,我恐怕还得遭受更多苦楚。改日,我们定当登门拜访县老爷府上,以谢姑娘今日之恩。”
阿鸢嘴角微扬,轻笑一声,说道:“夫人不必如此客气,其实那县老爷并非我的叔公,我刚刚不过是吓唬那个摊主而已。”
拜尔闻言,面露惊讶之色,疑惑地问道:“吓唬他?可是刚刚那么多人都听到姑娘冒充县老爷的亲戚了,姑娘难道就不怕万一那个摊主知道了真相,会去告发你吗?”
然而,面对拜尔的担忧,阿鸢却显得颇为淡定,她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解释道:“我虽然并非县老爷的亲戚,但我与他确实相识。而且,方才那个摊主和那个抢你们荷包的小孩本就是一伙的,他们经常敲诈像你们这样的外来人员,所以他们是绝对不敢去官府的。”
就在这个时候,都城的王宫里面一片紧张的气氛。克热木虽然受伤比大王还要严重一些,但是毕竟他还年轻,身体恢复能力比较强。在经过一番包扎处理之后,他不顾自己的伤痛,急匆匆地赶到了王后宫中。
相比之下,大王的伤势虽然相对较轻一些,但是由于他年纪渐长,身体状况已经大不如前。此刻的他正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双眼紧闭,显然已经陷入了昏睡之中,让人看了不禁心生忧虑。
王后站在床边,看着受伤的丈夫和儿子,心中充满了无尽的痛苦和担忧。她只能默默地流着眼泪,心疼地看着他们。
一旁的帕提汗看到王后如此伤心,连忙上前安慰道:“王祖母,您不必过于担忧。御医已经说过了,王祖父和父亲都没有大碍,只要安心静养,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克热木也赶忙附和道:“是啊母后,您尽管放心吧。父王这样昏睡其实对伤口的恢复是有好处的,您不必过于担心。至于其他的事情,儿臣会妥善处理好的,请您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