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洋苦笑一下，刚刚王语彤的做法确实有效，然而效果也是显而易见的——没啥用。
如果对方不配合，那这所谓的提问根本没有任何意义，他不会得到任何实质性的东西。
这不是他想要的。
“你先问一下，我想想该怎么跟这个老顽固交流。”汪洋拍了拍王语彤的肩膀，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句。
“祖贝尔博士，我有几个简单的问题，想跟您请教一下……”王语彤当即走上前，看着手里的笔记本，开始一一询问。
汪洋站在一旁，盯着眼前穿着白大褂，满脸络腮胡，一脸严肃的老头。
如果没有吸引他的东西，怕是不会从他嘴中问出任何有用的信息。
忽然，汪洋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眼中闪过一道自信的光。
他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快步走到副院长面前。
“祖贝尔博士，我们并不是来自医院，我们是一家科技公司的负责人，鉴于目前医疗条件的限制，我们是想做一套智能化的设备，用电脑来对人体疾病进行精准识别……”
汪洋不紧不慢地开始介绍自己的构想。
老头脸上的表情由最初的不屑慢慢变成了不可置信，到最后的震惊。
尤其是当他说到“目前国内正在组建全国性的医疗信息数据库”时，老头张大的嘴巴能塞下一只皮球。
接着，汪洋打开手机，调出之前做的皮肤病识别模型运行视频，给老头看了一眼，说：“这就是我们公司的产品之一。”
“No way!No way!that's impossible！”老头连着说了三句，直接把汪洋的手机抢了过去，一遍一遍地看着。
汪洋心中顿时一喜，不过脸上依然刻意保持着淡淡的表情。
“可能以我们现在的条件，实现这个目标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但我们拥有世界上最多的人口，这就意味着我们拥有最详尽的数据信息。未来我们还会实现数据模型的自主化升级，从而更精确地识别各种疾病变化……”（英语就不写了）
“Go ahead,take a seat！”
不等汪洋说完，老头已经热情地邀请几个人坐下。
汪洋站得腿都有点酸了，之前人家不让坐，他也不好意思直接坐下。
一个小时后，汪洋指了指腕上的手表。
“您不是还有个手术吗？”汪洋真诚地盯着副院长，心里却有些好笑。
“that was just an excuse，I'm so sorry.”老头耸了耸肩，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表情很是坦然。
除了这些，脸上再没有其他表情。
汪洋收起心中的笑意，这就是他喜欢这里的地方——比起国内某些人，他更喜欢这边开放包容、坦诚不做作的文化氛围，也难怪这边的技术发展比国内快很多。
一直聊到外面天黑，他们婉言拒绝了副院长一起共进晚餐的邀请，互相交换邮箱后，几人缓步离开了医院。
汪洋心中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下了一些。
这次访问可以说是硕果累累，他心里已经大致有了未来融合医生与医院利益的方向，如今需要解决的可能就是技术问题——不过这一点同样很难。
陈曦和林妍手牵着手走在前面，王语彤挽着汪洋的胳膊，两人并排走在后面。
因为下午的交流，这会儿汪洋的嘴角还弯着。
他转头看向身旁的女孩，俯身在她惊讶的眼神中，轻轻咬住她粉嫩的耳垂。
牙齿含住耳垂的瞬间，柔软温热的触感让他有种舌尖相触的错觉，王语彤身上特有的馨香直往鼻孔钻。
“呀……”女孩儿娇哼一声，整个人都软了，“你干嘛～”
看着王语彤水汪汪、带着一丝媚意的大眼睛，汪洋嘴角再次扬了起来。
“逗你玩儿……”汪洋嘿嘿一笑，快速向前跑去。
“你给我站住！”王语彤拎起小包包朝他打去，却扑了个空。
两人的追逐，瞬间引起了前面两人的注意。
陈曦拉住林妍的手，默默向后退了一步，目光落在大厅里嬉闹的两人身上。
这才是青春的样子啊，陈曦微微叹了口气，随即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林妍看着前面两人，脸上同样挂着淡淡的笑意。
“这样挺好的，我的心愿算是了了。”陈曦喃喃道。
“是啊，这样挺好的。”林妍点了点头，嘴角的弧度渐渐扩大。
“你不会觉得遗憾吗？”陈曦转头看向林妍。
后者脸上带着温和的笑，眼神澄澈无比，没有任何嫉妒、羡慕之类的情绪。
“有什么好遗憾的，又不是必须要找男朋友。我现在有事业，就像你说的，大不了点个男模；如果想要孩子可以领养，要么就养条狗……”林妍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玩味，带着看透世事的感觉。
陈曦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
养条狗？暖男不如狗？
想着想着她就笑了起来。
“对了，你呢？陈爷爷可是让汪洋给你找男朋友，你要是找不到，汪洋可就不好交代了。”林妍牵着她的手，脸上多了一抹坏笑。
“还是不是姐妹了？”陈曦无语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这二姐分明是在看热闹。
“怎么啦？我这不是为你考虑嘛，总不能你也一直单着。陈爷爷还等着看你把对象领过去呢，不像我，我可有个弟弟。”林妍挑了挑眉头，眼中的笑意更浓了。
“没问题。”陈曦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回国我就去买条狗。”
男朋友是不用找的，养条狗就好。
林妍脚下一个趔趄，一脸幽怨地看着陈曦。
陈曦得意地比了个V。
晚餐在周边一家叫Smoak bbq的烧烤店吃的，为了庆祝这次访问的圆满成功，由汪洋请客，林妍付钱。
看着面前硕大的烤肉盘子，汪洋连着吞了两口口水：肥瘦相间的厚切牛肉片，纹理像小花似的，中间不断冒着油
旁边是码放得整整齐齐的烤五花，下面是一排烤鸡胸肉，最右边是烤得滋啦冒油的红彤彤香肠、金黄酥脆的烤面包，旁边配着绿油油的芦笋、圆滚滚的小番茄……
汪洋低下头，狠狠闻了一下，然后凑到王语彤耳边。
“又想咬！”王语彤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呃……”汪洋尴尬地笑了笑，随即摇摇头，“不是。”
“那你要干嘛？”
“我是想说，为什么感觉这肉闻起来比你香？”
话音刚落，汪洋就感觉到腰上多了一只小手。
“给你个机会，重新组织语言。”
“我是说饿的时候……啊……”腰上的小手开始用力。
“你的意思是我把你饿着了？”王语彤的眼睛媚得像水，“要不晚上喂喂你？”
“没没……吃饭吃饭……”这话他可不敢接，不过想想还是很让人动心。
他匆忙叉了一块肉放进嘴里，嚼着嚼着，却莫名其妙地看向盘子里的肉。
看起来还是那么诱人，为什么味道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