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倒是清闲，” 林妍撇撇嘴角，明知陈曦话里有漏洞却偏生无法反驳，“何况我连 ppp 模式都闹不明白呢。这公司以后要涉及的各种合作模式、政策法规，我怕是两眼一抹黑。”
此时，王语彤都忍不住停下动作，抬眼看向陈曦 —— 若不是曾陪陈曦参与过官方合作，她也未必听过这个概念。
记忆里总被她催着补作业的陈曦，不知何时竟悄然换了副模样，变得如此专业且深谋远虑。
“不过是官方和社会资本合作的模式罢了，官方出部分资金，我们出技术和人力，活儿我们干，他们负责监管。” 陈曦端起易拉罐喝了一大口，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带来一阵清爽，“但核心主导权在我们手里，你不用有心理负担。至于我嘛 ——” 她晃了晃易拉罐，眼底闪过狡黠的光，“大老板要‘务虚’，你们‘务实’，哪能让我这细胳膊腿儿扛粗活儿？以后我只管花钱，你们负责赚钱！”
说着，她还调皮地眨了眨眼。
那抹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笑，让林妍捉摸不透她几分认真，几分玩笑。
“小曦，你当真？” 王语彤率先问出两人的疑惑。
关于这个医疗数据库人员选择的问题，她其实之前也有过考量，但却并没找到合适的人选。汪洋是第一个被排除在外的，毕竟名义上是官方的东西，让汪洋来管理，以权谋私的帽子是跑不掉的。
至于她，现在这两个公司就搞够她忙活的，再加一个，绝对是挣钱不要命了。
可真把这么重要的担子交给林妍，她的心里也不免有些担忧。
“瞧你俩这眼神，当我喝了三罐就飘了？” 陈曦挑眉轻嗤，仰脖又灌了口啤酒，喉结在纤细的脖颈间滑动，“我做事什么时候不靠谱过？”
她靠在床头，眼神坚定，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别说，这气泡在舌尖炸开的爽利感，混合着微微的苦涩，还真有点理解夏夜马路牙子边喝到凌晨的醉汉了。
“好了，你们都别说了，这事就这么定了！” 陈曦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易拉罐都跟着震了震，她脸颊因酒精泛着红晕，眼神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妍妍，回去可得赶紧提升自己，知识范围不能只局限在财务方面，我们这公司以后可是要赚大钱的，赚少了我可不乐意，往后啊，保准让汪洋眼巴巴地来求你合作
。来，为了咱即将开启的大业，喝！”
言罢，陈曦一把抓起啤酒罐，手臂高高扬起，啤酒罐在半空晃悠，罐中残余的液体也跟着晃荡。
她眼神迷离，醉意朦胧地看着林妍和王语彤两人。
这还叫没喝醉？林妍与王语彤心领神会地对视一眼，那眼神里满是对陈曦此刻状态的无奈。不过，既然陈曦兴致这么高，她们也不好扫兴，只得举起手中的易拉罐。
“今晚就敞开了喝，一醉方休！明天开始，我们可都是有自己事业的女强人了！” 陈曦扯着嗓子大喊，手中的易拉罐用力地朝着另外两人手中的撞去，“砰” 的一声脆响，易拉罐相互碰撞，溅出几滴啤酒。
与此同时，陈曦嘴里还喊着：“让那些糟心的狗男人，都通通见鬼去吧！”
王语彤瞧着已经半醉的陈曦，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带着点笑意。
林妍也是一脸哭笑不得，心里直犯嘀咕，这事儿发展得也太突然了，怎么感觉跟做梦一样，稀里糊涂地就被推上了总经理的位置，还在这和姐妹们举杯庆祝。
“喝！” 短暂的愣神后，王语彤也跟着喊了一嗓子。
这一嗓子，仿佛彻底打开了三人放纵的开关。
从这一刻起，三人最后的理智防线彻底崩塌。
时间悄然流逝，桌上的空易拉罐一个接着一个地摞起来。
先前准备的酒很快见底，可三人的兴致正浓，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王语彤站起身，脚步还有些踉跄，却还是出了门。
不一会儿，她费力地拎着一提新啤酒回来了……
也不知喝了多久，三人手中原本是装着啤酒的易拉罐，此时都换成了垃圾桶。
陈曦喝得最多，率先扛不住，“哇” 的一声，抱着垃圾桶吐了出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酸腐气，紧接着，王语彤也没能忍住，侧过身呕吐起来。
最后，林妍也没忍住。
房间里瞬间弥漫着一股酸臭味。
临近十一点的时候，一直在隔壁房间忙活的汪洋，站起身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活动了一下久坐后有些僵硬的身体。
就在这时，他的肚子突然 “咕咕” 叫了两声，那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汪洋摸了摸肚子，决定去堂屋找点小零食填填肚子。
汪洋打开门，轻手轻脚地穿过屋子，当经过女生们卧室门口时，却听到里面传来奇怪的声音，像是呕吐声。
他心里一惊，犹豫了一下，还是缓缓推开了门。
门刚推开一条缝，眼前的场景让他瞬间瞪大了眼睛，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
只见地上凌乱地扔满了空啤酒罐，东倒西歪地散落着，有些罐子还被踩扁了。
林妍正抱着垃圾桶，脸色苍白，头发凌乱地贴在脸颊上。
陈曦和王语彤则歪倒在桌子旁，眼神迷离，嘴角还挂着呕吐物的残渣。
汪洋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倒吸了一口凉气，满心懊悔。
早知道就说什么也不让林妍留下了，这下可好，喝得烂醉如泥，自己的婚房还没住过呢就变得乱七八糟。
他顾不上再感慨，急忙快步走到王语彤身前，从桌子上抽了几张纸巾，小心翼翼地替她擦拭嘴角。
接着，汪洋俯下身，手臂穿过王语彤的腿弯和后背，将她拦腰抱起。
王语彤的身体软绵绵的，脑袋靠在汪洋的肩头，发出微弱的呓语。
汪洋抱着她，一步步走到床边，轻轻地把她放在床上，又细心地拉过被子，给她盖好。
当汪洋再次回过头时，目光一下子被桌子旁那两个深绿色的空纸箱吸引住了。那是原本装啤酒的纸箱。他的脸瞬间黑了下来，心里暗自叫苦，这得喝了多少啊。
“咦，你谁啊，你干嘛跑到我们房间？” 刚刚放下垃圾桶的林妍，眼神迷茫地看着汪洋，因醉酒而混沌的眼神里此刻却充满了警惕，她的身体微微颤抖，双手下意识地抓紧了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