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咖啡已经凉透，咖啡厅陆陆续续走进来一些人。
齐妩和顾知寒谈了一下午，这些事情总共就三个人知道，除去当事人，只有程弋和宋尘知晓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本以为很难说出口，没想到要比想象中的好很多。
“你是不是想用这些来告诉我，你的选择是他？”
顾知寒仍然不想相信发生的这一切，实在太令人震撼，一时间根本消化不了。他宁愿相信齐妩是想借这些事情来打消他的念头。
“我需要吗？”齐妩反问他，“你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是的，顾知寒不愿意承认自己喜欢的不是齐妩这个人，而是她身上的反抗和洒脱。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了，两个人都默不作声，互相盯着对方的眼睛，最后妥协的依然是顾知寒。
“难道你就不怕我把这些都告诉裴慕舟吗？”
他知道齐妩肯定没有将这一切告诉过裴慕舟，不然两个人为何现在还没复合。
“你不会。”
齐妩的眼神很笃定，让顾知寒有一种被信任的感觉，连腰杆都挺直了不少，心想这么多年的感情还是没白费。
“跟你说这些并不是说想让你打退堂鼓，而是我内心真正的想法。”
就算今天不发生这件事，哪怕顾知寒和裴慕舟两个人并没有敌意，齐妩也打算找个人倾诉。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从小到大的负担已经让她喘不过气，齐妩跟其他人谈心总有一种别样的感觉，有些说不出口。
而顾知寒跟其他人不一样，他什么都不知道，对自己的了解少之又少，面对他的时候，齐妩没有了那种紧张，变得从容。
这一下子就让顾知寒骄傲起来，“那这算不算比别人的地位要高一等，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只告诉了我。”
尾巴都要翘到天上了，脸上的笑容格外灿烂。
齐妩在桌子上敲了敲，严肃道：“既然你知道这是重要的事情，应该知道怎么办吧？”
“明白，保证不让任何人知道。”
心结解开了，人也舒服不少，顾知寒这下彻底想通了。
解决了顾知寒这边的事情，齐妩总算少了一件头疼的事，一看手机已经快六点了，公司早就下班了。
这下完蛋了，裴慕舟还被她忘在办公室里面。
她急匆匆地从咖啡厅出来，和顾知寒道别之后，朝公司跑去。
果然员工基本上都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几位保洁在清理最后的垃圾，一分钟的电梯很快，但现在却显得格外漫长。
齐妩的眼睛一直盯着指示灯，“叮！”
终于到了，大跨步走到办公室门口，但是没有看到裴慕舟，只剩下桌子上的鸢尾花。
顾知寒的花被随意地扔在墙角，内心有一处空落落的，说不失望是假的。
“啊！”
突然背后伸出一只手，齐妩落入一个清冷的怀抱里，浓浓的柠檬气息包裹着她。
齐妩被吓了一跳，要不是熟悉这个感觉，她差一点就要动手了。
“你干嘛，吓死我了。”
她转过身，仰头和裴慕舟的眼神对视，那双眸子深不见底，隐约能感受到一种压迫感。
裴慕舟一只手扣住齐妩的后脑勺，一瞬间将两个人的距离拉近，没等齐妩有其他反应，双唇吻了上去。
这一次很用力，另一只手环在齐妩的腰上，在看到齐妩对着顾知寒笑的那一刻，裴慕舟嫉妒得发疯，恨不得立马冲上去揍顾知寒一顿。
最后理智战胜了情感，他就这样在窗边站了几个小时，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两个人。
为什么齐妩进门的时候没有看到他，其实是因为他站在门后面，在看到齐妩的那一刹那，所有的忍耐和防线都消失。
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他想要她。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