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说回来……”
姜晨曦略带几分得意地点点头，这才又道，回应道：“这次执行任务的时候，我可还意外见到了一位许久未见的好朋友呢！”
“是谁啊？”
陈牧舟闻言微微一怔，脸上露出不以为意的神色，轻笑道：“你哪来的好朋友啊？”
听到这话，死鱼眼高光瞬间一暗，仿佛被人戳中了痛处一般。
她气鼓鼓地瘪瘪嘴，没好气儿地提醒道：“就是那个此面向敌啊！我可是她的榜一大哥呢！”
“……”
陈牧舟愣了一下，脑海中立刻浮现出舰娘之前提供给他的那一串线下面基对象名单。
仔细回想起来，里面似乎确实有这么个名字。
想到这儿，他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但还是敷衍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姜晨曦对于陈牧舟这种漫不经心的态度显然十分不满。
她柳眉倒竖，怒目圆睁，娇嗔道：“喂！你能不能认真点儿跟我说话啊！这副样子真让人讨厌！”
眼看着就要发火，却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极其重要的事情似的，硬生生把即将喷涌而出的怒火给压了下去。
只见她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浮现在脸上，原本凌厉的眼神中闪过了一丝‘拿捏’的味道。
她探手轻轻敲了敲身旁的窗口屏幕，下一刻，一条肉须如灵蛇般从穹顶地板下猛地探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掰住陈牧舟的下巴，把他掰得面向了自己。
陈牧舟一怔，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只能瞪大眼睛，一脸茫然地看着眼前的姜晨曦。
“所以说，你让往生军团做这些事情……都是为了那位殷公主？”
姜晨曦则双手叉腰，挑高眉毛，声色俱厉地质问道。
“对……也不对。”
陈牧舟轻轻摇了摇头，缓缓开口解释道：“不是我让往生军团去做那些事情的，往生军团的权柄现在在小宁手里，所有的这些行动计划，无一不是出自于她的战略布局。至于殷公主嘛，不过是顺带而已......”
说罢，陈牧舟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点了点头补充道：“当然，我确实是为了殷公主。”
“你！”
姜晨曦不禁撅起嘴巴，满脸狐疑地问道：“你……难不成是看上人家了？”
“……你说呢？”
陈牧舟微微耸了耸肩，一脸无奈地顾自说道：“殷公主手里握着 013 的配套权柄，是接下来至关重要的一个环节......”
“噢噢~”
姜晨曦闻言松了口气，她关切问道，“那是是打算……”
不等她把话说完，就见陈牧舟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轻声笑道：“而且，这姑娘长得很对我眼缘，脑子好使，性格也不错……所以，你说得对，我确实是看上她了。”
“你！你个狗东西，真的是……”
姜晨曦气得差点吐出一口老血来，一双美目圆睁，眼刀直直飞向陈牧舟，跳脚道：“……你不是整天都在观想宇宙吗？你什么时候惦记上她的？！”
“晨曦啊，我前阵子带你玩的那个游戏，你还记得吗？”
陈牧舟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看着姜晨曦，不答反问道。
姜晨曦眨了眨眼，毫不犹豫地点头应道：“当然记得啦。”
“那你说说看，那个水管工最后干了啥？”
陈牧舟提醒一声。
“救，救公主……”
姜晨曦先是一愣，随后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话刚出口，她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眸子直直地盯着陈牧舟，惊讶地说道，“此面向敌她们的任务！！你……你蓄谋已久？！”
“嘿嘿，晨曦啊，实话告诉你吧，我从一开始就是这样打算的。至于其他的细节，你就不必操心啦，一切尽在本舰长的计划之中！”
陈牧舟得意地摆了摆手，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说着，他还故作神秘地挑了挑眉。
早在殷公主成功晋升为‘司巧’的时候，陈牧舟心中就已经勾勒出了一幅燕国的详细地图，所有的计划和安排都在他的脑海里逐渐清晰起来。
“你一开始就……”
姜晨曦听着陈牧舟的这番话，不由得抿紧了嘴唇，秀眉微微蹙起，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间又被他给绕进去了。
但很快，姜晨曦便回过味来，想起了她要‘拿捏’陈牧舟的事情来，于是，她撇了撇嘴，冷笑一声，毫不客气道：“你这花心的狗东西，人家可是货真价实的帝国公主，你居然敢打她的主意，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我自有办法。”
陈牧舟微微颔首，再次重复道：“放心吧，这件事你真的不用管。”
“我......不用管......”
然而，当这话语传入姜晨曦耳中时，却仿佛一道惊雷在她心头炸响。只见她娇躯猛地一颤，美眸圆睁，满脸惊愕之色。
她下意识地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如同蚊蝇振翅。可就在这一瞬间，一股难以言喻的痛楚如潮水般涌上心头，狠狠地冲击着她的心房。
她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疼得几乎无法呼吸。
下一刻，姜晨曦身形一晃，险些站立不稳。
她那双原本明亮动人的眼眸中，迅速闪过一丝恼然，“我......老娘管不着你是吗？”
“呃……”
听到这话，陈牧舟不由得呼吸一滞，心中更是咯噔一声，暗道不妙。
有些大家心知肚明，却一直被搁置的东西被摆到明面上来了。
“晨曦......”
陈牧舟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些什么，
“你不用再说了，反正老娘是被你包养的，没有资格说三道四……”
姜晨曦根本不给陈牧舟任何开口的机会，她梗着修长白皙的脖颈，双手叉腰，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活脱脱像一只被激怒的小狮子。
那对美眸中似乎燃烧着熊熊烈火，仿佛要将眼前之人烧成灰烬一般。
然而，如果仔细观察的话，便会发现她看似强硬的外表下底气不足，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怯意和心虚。她说到最后，语气明显弱了下来，就连眼眶都不自觉地泛起了一抹红晕，泪水在其中打起了转儿。
“嘶……”
舰娘是真伤心了，陈牧舟倒吸一声。
注意到那双原本明亮的眼眸黯淡了下来，陈牧舟思维飞速运转着，迅速分析出了其中的关键所在，各种原因都有，但重点在‘管’不在‘花’，是‘私事’，难怪她刚才摆出一副‘拿捏’的架势，
她是想显摆些什么，可惜她没有给出她期待的回应。
嗨！
这丫头是草做的芯子，没啥追求，就好这一口。
“emmm……”
想到这里，陈牧舟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这事儿只要好好哄哄就能圆满解决，但芥蒂却不好轻易消除。
一旦留下这样的心结，恐怕日后舰娘再也不会有想要拿捏住他的念头了，这......并不是她愿意看到的，对一个丧气的玉玉症宝宝来说，堵一口气，还真的会乳腺结节。
念及此处，陈牧舟毫不犹豫地激活了虺权柄，直接给自己施加了一套大剂量管饱的激素套餐。
之后，他脸色一挂，故意阴沉下来，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大步流星地径直走向舰娘所在的窗口前。
“你……你想干嘛？！”
正沉浸在悲伤情绪中的姜晨曦冷不丁被陈牧舟此刻的模样吓得浑身一颤。
“嘿嘿，小样，想管我？”
陈牧舟原本平静的面容瞬间如同川剧变脸一般，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带着几分邪气的坏笑。
他开门见山直接点破了舰娘的小心思，随后更是嚣张至极地一屁股蹲在了地上。
下一秒钟，陈牧舟的身影闪电般出现在了窗口之内的舰娘身后，不等她反应过来，便一把将她按在窗口之上。
“我倒要好好瞧瞧，咱俩究竟是谁管谁！”
陈牧舟一边得意洋洋地说着，一边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使得那位舰娘丝毫动弹不得。
“你……快放开我，狗东西……”
舰娘愤怒地挣扎起来。
“你也是个狗东西！”
陈牧舟却对此置若罔闻，反而嬉皮笑脸地回了一嘴。
“……啊啊啊，老娘跟你拼了！”
在满眼怒火之中，一口银牙狰狞了起来。
“谁怕谁啊，现在是我赢！”
“就凭你！老娘管定你了！”
一时间，两人像小孩掐架一样，拉扯了起来，只是拉扯之间，情况变得有些不对劲，时间竟如过眼云烟一般，匆匆流逝起来。
“……我有点同情殷公主了。”
不知过了多久，拿捏完了陈牧舟的姜晨曦有些意兴阑珊的感慨一声。
特别是在听到陈牧舟已经将殷公主安排的明明白白后，她更是大吃一惊，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这只狗……癞蛤蟆，还真能吃到天鹅肉！
因为，天鹅会白给！
“你可真是个狗东西啊！”
姜晨曦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好一会儿后才回过神来。
只见她一边抠着自己的脚丫子，一边还把鼻子凑近去嗅了嗅，似乎对味道很满意，接着竟将那刚刚抠完脚的手指径直送到了陈牧舟的鼻息跟前。
陈牧舟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往后一缩，他呲牙咧嘴，故意露出嫌弃的神情。
得到了想要的反馈，姜晨曦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一样，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笑声持续了好一阵儿，她又突然深深地叹了口气，整个人‘深沉’了起来。
“又咋了？”
陈牧舟一脸无奈，嘴角忍不住抽抽了几下，“我这浑身解数都用上了，别特么给我说你又玉玉了！”
“嘿嘿，那倒不是。”
姜晨曦十分果断地摇了摇头，紧接着身子往前一倾，迅速地在陈牧舟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这才像一只温顺的小猫一般，将脑袋轻轻地靠在了陈牧舟宽厚的胸膛上，
纤细的手指先是在他的胸口处慢悠悠地画起了圈圈，没一会儿功夫，又指尖下移，抠起了陈牧舟的肚脐眼来。
顾自玩了一会，姜晨曦微微垂下眼帘，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和不安，轻声问道：“狗东西，你说......我算什么？”
“得......又开始了是吧？”
陈牧舟没好气地翻了个大白眼，伸手一把捉住了姜晨曦正在捣乱的小手，郑重其事地将它放在了自己的心口位置，不答反问道：“看到没有？你说你算什么？”
“我不是说这个啦！”
姜晨曦用力地晃了晃头，继续说道：“我是想问......我算是真实存在的吗？”
“什么意思？”
听到这话，陈牧舟不由得一愣，眉头紧紧皱起，疑惑地追问道：“为什么这么问？”
“你知道吗？一直以来，我一直想拥有一具人类的肉身，现实世界中陪在你身边……”
姜晨曦轻声呢喃着，仿佛那话语不仅仅是说给陈牧舟听，更像是她内心深处积压已久的渴望。
“我想过脔主大人的行走体，小白的两脚兽，棠棠的聚合体，西北的机器人……甚至，随便再从哪里找一具身体，跳过去控制……”
说到此处，姜晨曦微微一顿，似乎是陷入了某种回忆或者思索当中，
“可是……哪怕没有那些……”
姜晨曦轻轻地将脑袋蹭了蹭陈牧舟宽厚温暖的胸口，然后缓缓闭上眼睛，轻柔地嗅着他身上独有的气息，俏脸上闪过一丝满足之色。
“多么真实的感觉，多么真实的味道呀……”
“这里明明是梦界……可为什么这么真呢？”
“所以……我到底是什么呢？”
姜晨曦喃喃自语道，声音犹如微风拂过湖面般轻柔。
她忽然睁开双眼，目光直直地望向陈牧舟，眼眸中闪烁着迷茫与疑惑。
“是那个被人吃掉的姜晨曦，是这艘晨曦号，还是梦界模拟的一个虚拟意识体？”
此姜晨曦神情怔怔，面色泛出淡淡的红晕，晶莹润泽，宛如熟透的苹果，她那双明亮如星的眸子里，则氤氲着一层意味不明的复杂情愫，竟使得她整个人看上去，平添了几分光风霁月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