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守所的会见室里,龙小羽被带了进来。他面色憔悴,眼神黯淡无光,步伐沉重地走到李若木对面坐下。看到李若木,他微微一愣,似乎有些疑惑。
李若木率先打破沉默,她语气平和但透着专业:“龙小羽,我叫李若木,是你的辩护律师。罗梦鸢委托我为你处理这个案子。”
龙小羽听到罗梦鸢的名字,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有感动,也有无奈。他轻轻叹了口气说:“李律师,您不用白费力气了,我确实杀了祝海棠,认罪伏法是我应得的。”
李若木目光紧紧锁住龙小羽,认真地说:“我看了案件资料,也听罗梦鸢讲了很多关于你的事,我不相信事情就这么简单。你愿意的话,可以跟我说说,到底是什么让你甘愿背负这个罪名?”
龙小羽嘴角浮起一丝苦涩的笑,依旧固执地摇头:“没什么可说的,事实就是我杀了人,您赶紧放弃吧,别再为我浪费时间。”
李若木没有气馁,她放缓语速,一字一顿地说:“你知道吗,罗梦鸢为了帮你,四处奔波找律师,吃了无数闭门羹,她从来没有放弃过。她坚信你是被冤枉的,所以才拼尽全力。你难道忍心辜负她这份心意吗?”
龙小羽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脸上闪过一丝挣扎,但很快又被冷漠掩盖:“她不懂,有些事情不是她想的那么简单。我罪有应得,让她别再管了。”
李若木察觉到龙小羽内心并非坚如磐石,继续说道:“我不清楚你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但我作为你的律师,有责任为你争取公正的审判。如果你一直保持这样的态度,最后的结果只能是你承受不应该承受的惩罚。你想想,万一真的有转机,因为你的沉默而错失了,你以后怎么面对自己,又怎么面对关心你的人?”
龙小羽沉默良久,手指无意识地在膝盖上敲打着,显示出他内心的纠结。最终,他目光中带着一丝疲惫与决然,直直看向李若木说:“李律师,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有些事情我必须独自承担。您就当我无可救药,放弃这个案子吧。”
李若木微微皱眉,目光中满是不解与坚持:“龙小羽,我从事律师行业多年,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和案子。我有一种直觉,你身上肯定有隐情。你现在一味地抗拒,不仅救不了你自己,还会伤了罗梦鸢的心。”
龙小羽默默地听着李若木的话,他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但眼神却异常坚定。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回应道:“李律师,您不用拿她来劝我,我意已决。您今天来,就当是走个过场吧。”
李若木并没有被龙小羽的态度击退,她挺直了身子,严肃地说:“龙小羽,我不会轻易放弃任何一个可能被冤枉的人。在法庭宣判之前,一切都还有转机。我接下来会去调查案件相关的每一个细节,走访每一个可能的证人。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我也要为你争取公正。”
龙小羽冷笑一声:“您这又是何苦呢?就算您查出些什么,也改变不了大局。”
李若木目光坚定地回视龙小羽:“我做这些不为别的,只为了心中的那份正义。我相信法律是公正的,只要真相存在,就一定能大白于天下。你现在不配合我,没关系,但我希望在我努力的过程中,你能重新考虑,给我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龙小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低下了头,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过了一会儿,李若木起身准备离开,她看着龙小羽说:“我会再来的,希望下次见面,你能改变主意。”
龙小羽微微抬起眼皮,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声音低沉且带着一丝疲惫:“您别白费力气了……”
李若木走出看守所后,径直前往与罗梦鸢约定的地点。见到罗梦鸢的那一刻,她从对方充满期待的眼神里感受到了沉甸甸的信任,可想到龙小羽的态度,李若木心里不禁泛起一阵苦涩。
罗梦鸢迫不及待地迎上来,焦急地问道:“李律师,怎么样?龙小羽他都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