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之外海的尽头，究竟是什么？
站在甲板上，顺着舰船航行的方向，宇棂的视线远眺。
“世界尽头”，这个词语，第一次实质化的出现在宇棂的眼前。
远处，一座横断世界的灰幕就这样突兀的出现了，它截断了逐渐暗淡的暗之外海，和属于暗之外海特有的赤红天空。
那是什么？
宇棂注意到了远处的灰幕，舰船上，自然其他的御兽师也都注意到了这一点。
众人无不惊愕万分，在疑似暗之外海的尽头，居然是一面灰色的……墙？
宇棂也不清楚，该如何形容此时他眼前看到的灰幕，但和他想象中，暗之外海的尽头并不相同。
怎么说呢，这所谓的灰幕，横断世界的“墙”，非常像是空间在遭受到登神阶级的攻击而导致空间破碎时，会正常出现的空间裂痕。
他还记得，在【虚无之地】时，“他”曾向他描述过，他们所在的这个世界没有外太空，在“无生之地”之外，是一片广阔无垠的“平坦世界”，据说朝着一个方向一直走下去，终有一天会回到原点……
“他”肯定是抵达过暗之外海之外的吧？
难不成是他理解错了？
所谓的无生之地，指代的，其实并不是包围世界的暗之外海？
“御兽师，监测到空间异常混乱，空间乱流频发，继续前进，舰船可能遭受到空间乱流的袭击。”
宇棂身边，小祈茗印证了宇棂的猜想。
还没有靠近灰幕，小祈茗就已经检测到了空间乱流。
如果真如宇棂所想，要穿过灰幕，岂不是代表要穿过混乱的空间裂痕？
灰幕覆盖的范围有多远？
那真的是空间破碎后导致的空间裂痕吗？
怪不得有关暗之外海的一切，都没办法被【命运启示】所预知呢，就算是掌握空间属性的登神阶级，也没办法制造出来这般横断世界，还久久不曾愈合的空间裂痕啊！
毋庸置疑，这很可能，就是来自“神明”的手段。
小霜降早就知道了这一点吗？
宇棂下意识的瞥了一眼小霜降，却见小霜降也有些疑惑的遥望着远处的灰幕，根本不像是早就明知道会有这样一面横断世界的“墙”，阻隔住他们的去路……
或许是因为宇棂几乎没有情感所致，让他格外的理性，宇棂早就察觉到小霜降好像不太对劲了。
从遇到小霜降开始，小霜降的确很多时候，都是一种“事事早知悉”，始终在“运筹帷幄”之中的态度。
可自打小渺出现，或者说，是自打小渺所拥有的【虚无】出现之后，小霜降就变的很奇怪了。
怎么说呢，小霜降的确掌握【命运】的手段，但像“他”所说，命运本身掌握着所有的“时间线、世界线”，经历过所有被【命运】创造出来的平行世界……
小霜降好像并没有这样“知悉”世间的所有事情。
甚至，宇棂觉得小霜降的“未卜先知”好像都更像是只来自【命运启示】本身。
是对未来的预知，而不是真的拥有所有平行世界的记忆。
而【命运启示】似乎无法完整的预知其它的“本源之力”，也没办法预知他补全了“全部”本源之力之后的事情……
不对劲，小霜降绝对不对劲……！
“宇棂……”
宇棂迟疑的空档中，舰船上的其余众人陷入了阵阵慌乱之中。
宇棂发现了远处的灰幕疑似像是空间破碎后留下的空间裂痕，在场的，全都是七级御兽师，他们自然也都发现了这一点。
要知道，可是只有登神阶级，才能以肉身横渡破碎的空间乱流啊！
这和空间传送根本就不是一码事！
众人谁都没有料想过，在暗之外海的尽头，居然会出现这样的“奇景”，接下来舰船该何去何从，应当有人尽快做出决策。
他们的舰船，可真不一定能穿过破碎的空间啊！
丰隆掌权者、普朗西等几位国家领导者全都从控制室中走了出来，其中，丰隆掌权者穿过人群来到了宇棂身边，轻声呼喊了宇棂一声。
这艘舰船之上，毕竟承载着所有的七级御兽师，宇棂所掌握的“小世界”中，更是有着全世界数十亿人。
他们没办法“犯错”啊！
“这应该就是神明所为了，我也没想到，暗之外海的尽头，会是这样的场景。”
宇棂遥望着灰幕，喃喃自语道。
是在回应丰隆掌权者的询问，也是在回应他自己。
丰隆掌权者暗暗点头，他也发现了，远处那面“灰墙”，显然不是自然形成的。
但要说“人为”……
这可并不像是登神阶级能够掌握的力量！
恐怕，也只有宇棂口中描绘的那位“神明”，才能创造这样的奇迹了……
“宇棂阁下，那真的是空间裂痕吗？若真是如此，我认为我们不该再继续前进了！”
梵如的领导者，一位看样子约莫30岁出头的女子，她也从人群之中走了出来，来到宇棂身边，发表着自己的意见。
“是，宇棂阁下，我们可从来没有只身闯入过空间裂痕的经验，其中有多凶险我不知道，但我认为，我们不应该拿全世界所有人类来冒这个险！”
卢浮的领导者，一位头发花白，容貌极度苍老的老者也在一旁附和道。
老者的话，似乎瞬间就引起了周围不少人的认同。
正如他所说，他们此刻所在的这艘舰船，可是承载了几乎全世界的所有人。
老者本身就怀疑“神明”的真实性，但碍于不敢在宇棂面前“唱反调”，才不得不带着自己的国家一起登船。
如果可以，他是真的希望能劝宇棂“迷途知返”。
“神明”真的存在吗？
就算现在所有的证据都证明祂存在，祂也不一定会有毁灭人类的想法吧？
的确，舰船上，除了丰隆、白逸、嶂灼三国是真的绝对支持宇棂的所有决策以外。
其它五国，其实或多或少都是“被迫听从”的。
他们这个所谓的“联盟”，本就并不牢固，根本经不起任何考验。
“的确，神明是否会有毁灭人类的想法，我并不清楚，但回去，你们是别想了。”
“现在，所有人听我命令，回到船舱，准备横穿空间裂痕。”
宇棂很平静的发表了自己的想法。
众人：？？？
一意孤行，这个词瞬间出现在了周遭众人的脑海里。
那可是空间裂痕啊！
横穿空间裂痕？
这不是拿他们的生命开玩笑吗？？？
面对众人眼中的惊愕，宇棂是看都没看。
为什么要横穿那片灰幕？
因为他想和“神明”来一场最终决战，而神明，就在各国的地下某处。
“神明”的强大毋庸置疑，到那时，战斗余波必定会导致“世界毁灭”。
他好不容易腾出了战场，这些人，根本就没有退路可走。
至于为什么不派遣一个先遣队之类的先探索一番那离奇的“灰幕”。
是因为机械鲸鱼的死，恐怕就与那灰幕有关。
宇棂没办法确定，这灰幕是否是单向的，或者有什么其他的特质。
比如穿过那片“灰幕”，可能会直接引起“神明”苏醒？
毕竟，空间裂痕久久不曾愈合，必定是有什么诱因的，纵使是小黑施展神技【神恩皆无】融化空间，导致的空间裂痕也不过片刻就能自行修复。
而“他”在虚无之地，也没有为他描述过这样横断世界的“空间裂痕”。
与其胡乱的试探，不如一鼓作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