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才遵命!”小连子松了口气儿,忙不迭点头应下。
主子爷发话不许惊动宫里,他们做奴才的自然不敢违拗去请太医,可是如今既是侧福晋发话了,那他可就没什么不敢的了。
待来到前院儿,小连子一溜烟儿地就去请太医去了,苏培盛则忙迎了出来。
“奴才见过侧福晋,侧福晋吉祥!”苏培盛快步行至维珍面前,迅速地行了礼,苏培盛忙压低声音道,“侧福晋,您快去瞧瞧主子爷吧,主子爷他方才呕血了!”
什么?
呕血了?
小连子刚才不是说是昏过去了吗?
维珍顿时只觉得一阵手软脚软,甘草忙不迭上前扶住维珍,担忧道:“主子,您小心身子。”
主子这两日本就疲乏得厉害,这会子知道主子爷又是昏倒又是呕血的,甘草是真怕主子一个承受不住也要昏过去。
好在维珍很快就稳住了,一边示意甘草松开手,一边忙问:“高郎中还在里面吗?”
不待苏培盛开口答话,就听着一阵脚步声传来,众人闻声齐齐转身看去,就瞧着高郎中从寝房里头出来。
“侧福晋吉祥!”高郎中忙躬身行礼。
“高郎中有礼了,”维珍忙道,“不知四爷如今是个什么情况?好端端地又怎么会呕血呢?”
四爷虽然之前有胃疾,但是如今调理得当,四爷已经很久没有复发过了。
不管从哪个方面评估,四爷都是个身子健康甚至是健壮的青年男人,这两年除了在甘肃被落石砸伤胳膊之外,四爷几乎就没有生过病。
所以,怎么就能跟呕血联系在一起呢?
说起来,四爷之前唯一一次呕血,还是那年挨了太子的那记窝心脚。
维珍自是揪心得很。
高郎中道:“回侧福晋的话,主子爷疲惫过度,身子本就透支严重,再加上受了刺激,情绪上大起大落,才会呕血。”
打量着维珍变了脸色,高郎中又忙得往下道:“虽然瞧着凶险,可主子爷底子好,只要好生休养些时日,仔细调养,也就能恢复过来了,主子爷这会子已经睡下了,兴许一觉醒来,就会好不少,侧福晋不必过于担心。”
维珍却并没有因为高郎中的话觉得轻松,忙不迭又问道:“不知这回四爷呕血,会不会引得胃疾复发?”
四爷情绪波动大的时候,就会容易胃疼,只是已经很久没有再复发了,不过维珍还是忧心得很。
年纪轻轻的若是一直被胃疾纠缠,这可实在不是什么好事儿,毕竟就是在后世,顽固性老胃病也是很难根治的,更是会引发更严重的疾病的。
高郎中摇摇头:“目前还没有这个迹象,不过奴才也有此担忧,待等许太医给主子爷瞧过了之后,到时候奴才再与许太医一道斟酌着为主子爷拟药方。”
“那便有劳高郎中了。”维珍郑重道。
高郎中忙躬身道:“奴才不敢。”
当下,甘草引着高郎中下去拟方子,维珍没有急着进寝房去看四爷,对着苏培盛仔仔细细询问了起来。
“主子爷先前入宫给娘娘请安,你都是跟着的吧?”维珍沉着脸看着苏培盛,压低声音询问。
“是,奴才一直跟随主子爷左右,都是奴才伺候不周,以至于主子爷……病倒,奴才有罪,请侧福晋降罪。”苏培盛闻言先是浑身一僵,然后他跪倒在地,对着维珍深深叩头,再没有起身。
打量着长跪不起的苏培盛,听着苏培盛吞吞吐吐的自责声音,维珍心中暗道一声“果然”。
果然什么?
果然四爷的病跟德妃有关。
若说四爷连日赶路、忧心五公主的缘故,以至体力不支,继而昏倒,这种可能维珍是有心理准备的,所以方才听了小连子的禀报,维珍只是担心四爷的病情,却并没有多想。
但是,四爷又吐血了。
高郎中是怎么说的?
“……受了刺激,情绪上大起大落,才会呕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