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房子,装着三个人,还是两男一女有爱恨纠葛的那种。
那么,这座房子,一定会有很多的“欢乐”。
两位男士对白栀说开之后,他们的三人行生活就正式开始了。
早上的白栀一个人在“鸟巢”里醒来,然后被黑瞎子抱着下去吃饭。
不要问为什么不是解雨臣,因为饭不是他做的。
怕身上会有饭菜的味道,黑瞎子简单的冲了一个澡,赤裸着上身,只穿着一个短裤。
那肌肉,那感觉,空气中的荷尔蒙都超标了。
简单的漱口之后,白栀脸都没有洗,就迷迷糊糊的到了餐桌前。
使劲闻一闻,那个饭菜的香味,直接唤醒了白栀沉睡的脑子。
眼睛刷的一下就变亮了,睁得很大很圆。
“好吃的!”
解雨臣正在处理一些零碎的工作,闻言抬眼去看白栀,眼睛里没有对黑瞎子抱了白栀的嫉妒,只有对白栀开朗行为的欣慰。
“那当然了,瞎子可是早早的就起来准备了,你面前的那道小炒肉可是腌制过,最后掐着时间炒出来的。
还有那个大鸡腿,也是他选的最好看的,一看就有食欲,特意说是给你的。
栀子可要好好尝尝,瞎子满是爱意的早餐。”
解雨臣对着白栀夸赞着黑瞎子,惹得白栀趴在餐桌上,满是崇拜的认真倾听。
一碗山药粥被黑瞎子放在白栀的面前,一起凑过去的,还有黑瞎子的脸。
听着有什么用,直接亲他,他最开心。
白栀闻着香气,眨巴了两下眼睛,笑着轻轻的亲了一下。
随后,黑瞎子心满意足的起身离开,还好心情的给解雨臣盛了一碗。
“吃饭吧,吃完了之后再工作。”
解雨臣看看白栀碗里的山药粥,再看看自己面前这碗寡淡的小米粥,唉声叹气。
“我就不值得一碗养胃的山药粥吗?”
白栀一手拿着包子,一手拿着勺子,咬了一大口,吃掉包子的三分之一,兴奋的看着两人间的“争执”。
黑瞎子吃掉一整个包子,然后悠闲的给白栀夹了一筷子炒肉放到她的勺子里,最后懒散的抬起一只胳膊,向后搭在椅背上。
“你能和我家小小姐比?”
“不能吗?”
解雨臣一脸不可置信,很想知道自己哪里对不住黑瞎子,只能得到这种待遇。
“她是我媳妇,咋的,你也是?”
解雨臣很想为了那碗特制的粥答应一下,反正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但是怕白栀那个金灿灿的脑袋瓜快速转动起来,只能拒绝。
“那我不要了。还有,那是我媳妇,不是你的。”
解雨臣说这个,黑瞎子就着急了。
“嘿,什么意思,小小姐当年可是我八抬大轿娶进门的,那嫁妆的第一列就是哑巴和小宝,怎么就不是我媳妇了。
难道小小姐不是小宝的妈妈?你几个意思,是不是不想过了!”
“谁不想过?
你是我给栀子找的继夫,我还没死呢!栀子怎么就是你媳妇了!你凭什么说她是你媳妇!”
白栀听着他们争执,兴奋的同时还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身子压低,不让自己引人注目。
吃瓜可以,但是自己不能是瓜。
还是当场现切的瓜。
现在除了白栀,那俩一点想要吃饭的心思都没了。
黑瞎子放下手里的筷子,手臂环胸,气势汹汹的看着对面的解雨臣。
“那要你这么说,我和小小姐的孩子成什么了!
上辈子我和小小姐的婚姻不算数,那你的也不能算!这样才公平!”
解雨臣放下勺子,义正言辞的看着黑瞎子,没有丝毫惧色。
“栀子说过要嫁给我!”
黑瞎子立刻转头去看白栀:“你什么时候说的!”
白栀赶紧松开放进嘴里的包子,不安的搅拌着还剩一个碗底的山药粥。
“上辈子。”
说完,赶紧低头吃饭。
不关她的事情,不要把她牵扯进去啊!
她只是一个等待被人打动,才会施舍爱意的小姑娘而已。
她能有什么错呢?
她没有错!
有也不认!
吃着吃着,白栀成功的给自己洗脑完成了。
是的,她这么好的姑娘,怎么会有错呢?
无稽之谈!
得到想要的答案,黑瞎子转头骄傲的看着解雨臣。
“上辈子不算!”
“那栀子这辈子是我的未婚妻!我俩有婚约!”
黑瞎子寸步不让:“我和小小姐青梅竹马!”
“我有婚约!”
“小小姐喜欢胖宝宝!”
“我有婚约!”
解雨臣翻来覆去,就这一句话。
笑了,他这么坏的人,最看重面上的东西了。
比如,名分。
还爱情,白栀那个脑子,那个思想,爱情不靠谱,没有对于白栀来说的责任靠谱。
他是白栀的未婚夫,是她的责任之一。
黑瞎子看着解雨臣那得意洋洋的表情,气的双拳攥紧,略带克制的砸在餐桌上。
“我和小小姐感情深厚,不是这辈子的你能比的。”
后面的那三个字,好像不是从嗓子眼里出来的,好像是从牙缝里出来的。
一字一字,宛如铁钉一样,落在地上,和地板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俩好像有那个大病一样,谁都想要对方得到的东西。
解雨臣要黑瞎子从白栀那里得到的男女情爱。
黑瞎子要解雨臣从白栀那里得到的承诺和名分。
最后两人气急败坏的瞪着对方,然后恶狠狠的转头,起身就走,留下一句语意相同的话。
“走着瞧!”
“各凭本事!”
白栀看着眨眼间只剩她一个人的用餐区域,战战兢兢的拿了一个小包子,警惕的左看右看,咬了一口。
走了,应该就不会回来为难她了吧。
她吃个饭,不会出事的吧。
两人一个坐到看书的区域,一个坐到办公的区域,互相冷静了一下,然后想到了话题的主人公——白栀。
都各凭本事了,怎么能把白栀就这么扔下呢?
这不是给对方可乘之机吗?
这可是赔本买卖,不能做啊!
赶紧起身,快步往餐桌走去。第一眼只看见白栀在那里“不安的”等着,慢条斯理的吃饭。
屋外的动静被智能中控系统放进来了一些,让白栀一惊一乍的。
只一眼,两人都忘了要针锋相对的事情了。
他们让白栀不安了。
白栀本来就胆小,会把她吓坏的。
两人从容的坐了回去,吃着被保温了的早餐。
只是这一次,解雨臣坐到了白栀的另一边。
带着讨好的笑容,解雨臣蹭着白栀的脑袋,声音变得软软的。
“栀子不怕,花花错了,栀子:不要怕花花好不好?”
白栀吓得,手指都“陷进”了包子里,汁水顺着手指,流了下来。
“不怕不怕,花花吃饭吧。”
另一边的黑瞎子不愧是黑瞎子,最大限度的发挥自己的优势,着重突出白栀喜欢的点,肆意的在解雨臣面前展示他没有的优势。
成熟!
那种岁月造就的成熟感。
只有这种感觉,才会被叫做“dad”。
伸出胳膊,搂着白栀的腰,将她直接转移到自己的另一边。
还体贴的推了推,让她远离了自己。
只是临离开时还伸手摸了摸白栀的头发,那么轻柔,但是又有力量,存在感满满。
“吃饭吧,我不让花爷闹你,不要怕,不关你的事。”
解雨臣本来很生气,但是看到黑瞎子自己也没有霸占白栀,就没有生气了。
“嗯,栀子吃饭吧。”
等到白栀放心大胆的开始吃饭,两人的眉眼官司还没有打完。
只有白栀,最后看着他俩没有将自己牵扯进去,又放心了。
吃完饭,黑瞎子端来了白栀要喝的中药,而解雨臣没有去掺和,自己一个人去工作了。
很重要的视频会议,他得在。
还是那个小小的屋子,那一长条的屋子,那长长的窄窄的床。
黑瞎子将外面的声音放进来,听起来更加刺激了。
看着那碗药变得可以入口,黑瞎子将药端起来,另一只手放在白栀的肚子上。
“小小姐,喝药了。要不然,你怎么打的过我和花爷呢?”
痊愈可能对白栀没有那么重的吸引力,但是打架,那可真是搔到白栀的痒处了。
不能打过枕边人,那怎么行?
很危险的!
于是,白栀毅然决然的接过那碗药,豪迈仰头,一饮而尽。
黑瞎子赞赏的接过空碗,正想夸赞,白栀就出了幺蛾子。
“呕~”
好恶心,好不习惯。
吐不出来,但是一直呕。
白栀难受的,抓着黑瞎子的手,除了落泪,还是落泪。
这个控制不住,真的不行。
黑瞎子担心的呦,也不在意白栀会不会吐出来,赶紧给白栀拍背顺气。
最后,白栀终于不呕了,眼泪也终于止住了,才放松下来。
“小小姐,你看,这是什么?”
一只手伸到白栀眼前,一个响指,一朵玫瑰花出现。
然后晃了晃,白栀去抓,又一次晃动,手掌摊开,又什么都没有了。
白栀拿着黑瞎子的手,翻来覆去的看,怎么都看不出玫瑰花的影子。
也不记得嘴里的苦味了,转身期待的看着黑瞎子,眼里还带了一丝丝的委屈。
“它去哪了?你不送给我吗?”
黑瞎子看着白栀那双会说话的眼睛,伸手托着白栀的脖子,按着她的腰,拉近自己与她的距离。
“小小姐,瞎子喜欢你。”
白栀有些害羞,不能低头就垂眸,那脸上的细小表情都换了八百个了。
黑瞎子没有进一步“逼迫”白栀,而是将一只手又一次放到白栀的面前。
这一回,没有响指,但是有毫不遮掩的花。
玫瑰花和蔷薇花。
红玫瑰被粉蔷薇。
黑瞎子看着白栀欣喜的接过去,摸了摸白栀的头发。
是习惯,也是特例。
除了他和解雨臣,没有人能随时摸白栀的头发。
“喜欢吗?”
“喜欢。”
白栀抬眼看着黑瞎子,又低下了头。
“那我们把它放在这里,去洗漱好不好?
等洗漱完,我们再回来。
我们把它插进花瓶里,我给小小姐念书,小小姐靠着瞎子,一边看着风景,一边休息。”
白栀点点头,将那几枝花放在窗台上。
黑瞎子也很了解白栀,所以,他说的话,真的很符合白栀的口味。
“或者,瞎子把这里的降噪放低,将那些好似“哀嚎”的风雪声放进来。
我俩躺在这里,小小姐窝在瞎子的怀里,在这里睡上一觉。
好似身临其境一样,任由寒风从我们身边掠过的感受。”
说着,黑瞎子还将温度调低,让自己说的跟白栀脑海里想象的,更加贴近。
白栀从小按照乖乖女的样子长大,身边是那些繁杂的教条。
所以长大之后,格外欣赏一些自由野性的东西。
喝醉的酡红,暴雨的撞击,大雪的寂静,和凌冽的寒风。
还有,他的样子,白栀喜欢的样子。
将白栀抱起,放在肩膀上,拉着她的手,带着她去洗漱。
只是临走的时候,黑瞎子踢了踢门口的机器人,让它去换床单被子。
白栀的眼泪都把被子打潮了,还有床单。
两人一同洗漱,只是一个在高处,一个在低处。
白栀没有穿鞋,也不需要她落地。
别扭的,但是自然的完成了洗漱工作。
那个屋子,除了换了被子床单,什么都没有变。
棉麻的面料,存在感很强,还自带一种悠闲自得的气质。
被子轻飘飘的,带着阳光的味道。
白栀将花随意的插到花瓶里,然后放到一旁,躺下,随意的蹭了蹭黑瞎子的胸膛。
拉着黑瞎子的手,看着外面那棵被风吹的没了“发型”的树。
“你还没有给我念书。”
埋怨的扣着黑瞎子的手,白栀眼睛没有离开外面的景色。
雪越来越大了,但是风好像变小了。
也不知道是雪太重太多,风带不动它们了,还是风不想和它们玩了。
黑瞎子的手指被想入迷的白栀咬了一口,有些疼。
“小小姐,你才是小狗狗,你那个小狗牙又在痒了。”
轻轻的捏了捏白栀的脸,转身去看身后的那一排书。
随意的找了一本,翻开,然后立刻开始念。
那么多年,白栀早就看过了。
书不是重点,他才是。
低沉磁性的声音中,温热干燥的气息中,强劲有力的心跳中。
白栀闭上眼睛,睡在一场静谧的大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