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初九回到了游艇上,几女忙凑上前来。
苏月清首先问,“初九,那船上的是什么人?”
严初九也不隐瞒,“是吴阿水他们!”
毕瑾和林如宴听得一头懵,她们不知道吴阿水是什么东西!
叶梓却是咬牙切齿,“这个吴阿水,真是阴魂不散啊!”
严初九也感觉晦气,这个前夫哥,比狗皮膏药还黏人呢!
“不行!”叶梓仍是一脸愤色,“我得去找他!”
苏月清生怕她有个闪失,忙一把拽住她,“你找他干嘛?”
“我要问问他到底想干什么?我已经告诉过他多少次,日志我已经烧了,他竟然还不罢休!”
日志确实已经被叶梓烧了,烧得比她和吴阿水的婚姻都干净。
可惜,吴阿水不信!
严初九忙拦住她,“阿梓,你别去,吴阿水已经完全黑化了,你跟他说不通的。”
林如宴终于忍不住插嘴问,“这个吴阿水到底是谁啊?”
严初九便把叶梓和吴阿水的关系简单的说了一遍。
毕瑾一下就想了起来,“是不是最早在庄园上给你干活,还给你收藤壶的那个?”
严初九点头,“对,就是他。”
毕瑾脸上露出了嫌弃之色,“这个人后面去酒楼找过我的,说要把藤壶直接卖给我,我知道他给你干活,所以没理他,也懒得跟你说。”
叶梓听得无比羞怒,情绪更是激动,“我得去找他!”
“神经!”林如宴对这个小嫂子有些好感,不想她有什么冬瓜豆腐,“他们人多势众,你一个女的去找他们,除了让他们爽一下之外,还能有什么用?”
大表姐的出发点是好的,奈何长了一张嘴!
不过这话糙理不糙,说的却是事实:叶梓去找他们,真的只能送人头!
叶梓终于冷静了下来,惭愧的垂下头,“唉,都怪我,那天要不是我心软,直接打电话报警,他根本没机会这样死缠烂打!”
人生哲理又+1:对前夫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严初九微微摇头,“阿梓,他恐怕不是冲你来的,黄宝贵的外甥郑运杰也在上面。”
苏月清一下就想明白了,“对啊,阿梓,这应该不关你的事,全是黄宝贵在背后搞的鬼,他因为我们没把工厂的工程交给他,所以怀恨在心。”
林如宴此时再次插嘴,“要不然咱们还是报警吧!”
“报什么警?”毕瑾忍不住怼她,“他们现在又没干嘛,海警来了能拿他们怎么样?”
林如宴想了想就掏出手机,“那我找别的人来干死他们!敢找我林如宴的茬,真是不知所谓!”
在苏月清面前,她虽然小心翼翼,在毕瑾面前,她更是怂的像只鹌鹑,可是换了别的任何一个人,她是从来不怵的!
别说黄宝贵,就是黄富贵,在她眼中也不算个东西!
“咦,他们在干什么?”
正在林如宴要摇人的时候,吴阿水的渔船有了动静。
老旧柴油发动机震天响之外,船上的人一边下网,一边敲梆。
动静之大,仿佛在跳海上disco,弄得整个海湾不得安宁
这样的举动,不止恶心人,也搅了下面的窝位。
那些珊瑚鱼听到动静,纷纷四散奔逃,藏进了礁石缝中。
这鱼明显是没法钓了!
严初九被气得不行,这就准备下水,先割破他们的网,再弄沉他们的船,让他们后悔为什么要来找自己的碴!
谁知没等他下水,自己这艘游艇竟然已经发动了起来!
啥情况?
这船成精了?
严初九抬眼看去,发现小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进了驾驶舱,正在将船调头!
……
海浪轻轻拍打着斑驳的老渔船。
吴阿水咧开嘴,露出胜券在握的笑容。
他眼睛眯成一条缝,盯着远处那艘缓缓启动的游艇。
“郑运杰,你快来看!”吴阿水转身朝船舱外喊了一声,声音里满是掩饰不住的得意,“你看严初九那废柴顶不住了,要溜了!”
郑运杰叼着半截烟从外面走进来,用望远镜看了下,果然看见那艘游艇正在调转方向。
“威力古德,阿水!”郑运杰拍了拍吴阿水的肩膀,烟灰簌簌落在他的衣服上,“你这招也是够损的,换谁都得转移阵地!”
“哈哈哈哈!”
吴阿水得意的大笑,露出被槟榔染黑的牙齿。
这也是以前叶梓死活不肯跟他接吻的原因,总感觉是舔烟灰缸般恶心!
正当吴阿水要继续吹嘘自己的\"战术\"有多了得之际,突然感觉脚下的渔船微微震动。
远处海面上,那艘游艇的尾部翻腾起巨大的浪花,发动机的轰鸣声即使隔着几百米也清晰可闻。
“咦,这是什么情况?”
吴阿水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下意识的抓紧了老旧船舵。
“那游艇怎么……”
“草!”郑运杰的烟头掉在了甲板上:“它冲我们来了!”
……
速度七十迈,心情是看你还敢嗨?
游艇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劈开蔚蓝的海面,以惊人的速度向他们直冲而来。
阳光在流线型的船身上折射出刺目的光芒,船头激起的浪花像猛兽张开的血盆大口。
吴阿水的心脏猛地缩紧,那艘原本姿态优雅的游艇,此刻似乎化身为一头暴怒的海兽,往他们撕咬而来。
“妈的,它要撞我们,快转舵!”
郑运杰被吓得失声惊叫起来。
严初九的游艇是高级的钢铝碳纤维复合结构,船头尤其坚硬,像把钝斧一般。
自己的渔船却几乎全是木头,根本经不起撞击。
拦腰冲撞的话,渔船绝对会一分为二!
吴阿水猛打方向盘,船舵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放了一半的渔网还拖在水里,像一只无形的手拽着他们无法灵活转向。
“割网,你们愣着干嘛,快特么割网啊!”
郑运杰冲出外面甲板的冲众人歇斯底里大喊!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游艇距离他们不足五十米!
吴阿水甚至能看清驾驶舱里苏月清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以及眼中的死亡凝视。
她双手稳稳地握着方向盘,眼神锐利如刀,没有一丝犹豫,只有冰冷的决绝。
如果这一群是真的海盗,苏月清或许会权衡利弊,选择战略性撤退。
然而这是村里出来的一群王八羔子,她就叔可忍,婶不能忍!
以前在村里,你们欺负我孤儿寡姨!
打我的外甥!
偷我的鲍鱼!!
还虐我的狗!!!
现在到了海上,居然还想用破渔船逼我退让?
我不发猫,你们真当我和我外甥还是以前的穷笔吗?
钱是穷人的胆。
以前苏月清胆小如鼠,因为穷,但凡需要用钱的事她都搞不掂。
因为穷,她连给初九交学费都要低声下气去求人!
因为穷,她被别人冷嘲热讽,甚至占便宜也只能忍气吞声。
因为穷,她只能眼睁睁看着招妹被打死,虽然招妹最后争气的活过来了!
可现在不一样了!
一条破渔船,有什么了不起!
顶天也就一百几十万的事情。
这个钱,她现在出得起!
钓一场鱼回不来,多做几瓶辣椒酱就是!
苏月清要撞沉它,以杀鸡敬猴,震慑东湾村的那些不将她和外甥放在眼里的刁毛!
此时此刻的苏月清,为了一雪前耻,宛如战神附体,将油门完全推到了底,眼神燃烧着疯狂——今天不是你死就是你亡!
游艇的引擎发出野兽般的咆哮,船头破开层层海浪,直直冲向那艘摇摇欲坠的渔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