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的？”
女人皱起眉，一用力说话，五脏六腑都像是被只手抓着，呼吸都带着痛。
衍不终面色不善地指着旁边的八长老。
“她说的。”
“你难道不是为了替你师父风流羽报仇，才卧底到焚阳宗的吗？”
花留衣边说，边对林卉凝使眼色。
她如果真跟焚阳宗十长老相爱，那可就是合欢宗的叛徒，别说宗主还给她疗伤了，不打死她才怪！
林卉凝却像是没看到她的提示，对着衍不终一脸愤恨说道“我会替风流羽报仇？我恨不得他死，如果不是他杀了我家人，将我掳进合欢宗日日折磨，我会吃那么多苦？受那么多罪？”
“我恨极了他，恨不能亲手将他碎尸万段。”
这么一大段话出口，女人脸色发青，太痛了太痛了……
“你说什么？你不是自愿拜入合欢宗的？”
衍不终脸色铁青，浑身涌动着杀意。大长老告诉他，许多弟子因为对他实力的崇拜，才纷纷拜入合欢宗，做他门下弟子。
现在这个女人说她不是自愿的，是被掳来的，这无异于朝他脸上重重甩了个巴掌。
花留衣连忙扯着他袖子，生怕男人一个激动，捏死床上的人。
“不止是我，你去问问那些被掳来的弟子，有谁是自愿拜入合欢宗的……”
“若不是被情殇控制，谁又愿意喊灭门仇人师父！”
“阿凝！你别说了！”
花留衣瞪了眼床上的人，又转头去跟衍不终解释“宗主，她就是太疼了，疼坏了脑子，瞎说的……”
“我说的是实话，宗主你闭关这百年，合欢宗早就烂透了。”
“他们打着你的名义，无恶不作，几位长老修炼邪功，采食童男童女，为葆容颜永驻，更是日日以少女精血滋养……”
“为了能有更多的弟子供他们驱使，他们跑到人间物色适龄的孩童，将其掳到合欢宗，然后用情殇控制他们为其作恶。”
“风流羽掳我的时候，我家里人追了出来，被他活生生打死，那样血腥的场面，我直至今天还记在脑海。”
连带着多年的怨恨，林卉凝替原主一并说了出来，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微泛红。
“你若是不信，你大可以去问问宗门里的弟子，不过你能听到几句实话，这都要看大长老的意思了。”
最后一句，嘲讽意味十足。
衍不终沉下脸，手里的丝线紧紧勒住掌心，如果林卉凝说的是真的，他合欢宗岂不是真成了修仙宗门里的妖物邪祟？
“花留衣，你说！”
八长老被点名，吓得身子一抖。
这些年，她虽未参与那些长老的腌臜事，可她一直冷眼旁观 ，未曾作恶却也算是恶人。
即便是夜夜高枕，也难逃噩梦缠身。
女人深吸一口气，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
“宗主，在你闭关二十多年后，大长老炼制了一种名为情殇的控制术，他说此术法是宗主你传授给他的，种到了所有宗门弟子体内，以此控制驱使那些不听他话的弟子。”
“阿凝刚才说的都是真的，他们做下的恶事不止这区区几件，累累恶行，难以列数。”
衍不终这次是真的傻了，合欢宗真的恶事做尽……
他只觉得脑袋嗡鸣作响，眼前一片白雾，他一直护着的全都是群妖物邪祟……
“宗主，你若是不信，可以再去问问其他弟子，如今几位长老已死，他们应该敢说实话了。”
衍不终摇摇晃晃地出了屋，抓着那些弟子，一个个盘问，越问心就越往下沉，越问脸色就越难看。
那些人打着他的名义做下这么多的恶事？
而他还像个傻子一样，跑到修仙宗门去替他们讨公道……
越是回想，衍不终就越是羞愧难当。
“宗主有令，非自愿加入合欢宗的弟子，可以选择领灵药十颗退出宗门。凡是合欢宗弟子，日后不可作恶，如有违之，必得诛杀。”
……
再次见到长卿仙君，林卉凝嘴巴一撇，眼泪珠子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仙君……”
“嗯，我来接你。”
慕长卿神色不变，弯下身子准备将女人抱起。
“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仙君了，万针加身不痛，见不到仙君好痛……”
两人离得很近，近到在女人蓄满春水的眼中能看到他的脸。
这些天强行压下的思念惶恐害怕……所有的情绪都在这一瞬疯狂涌出。
他低头，重重吻上女人的唇。
去他的不可爱一人。
他爱万物，更要爱林卉凝。
【气运值＋10，当前气运值20】
听着系统提示音，林卉凝慢慢翻起了白眼，不是有什么不满，单纯就是快被亲死了。
仙君啊仙君，就连接吻也是一板一眼，不知变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