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文杰开动脑筋,出谋划策:“朱大人掌管大同府的兵权,如果他想干坏事,咱们防不胜防啊。”
“这次他又听信谗言,误会唐知府在信里说他坏话,以我之见,此事必须尽快解释清楚,不能让误会愈演愈烈。”
“宁可得罪君子,莫要得罪小人,恐怕小人不择手段,搞出杀人放火之事。”
石师爷拱手,说:“英雄所见略同。”
庄文杰与石师爷对视,生出惺惺相惜之感,相见恨晚。
唐风年问:“如何化解这次的误会?”
庄文杰为了展示才能,又出谋划策:“他们搞阴谋,唐知府不如耍个阳谋。”
“公开悬赏玉颜膏,或者由知府夫人宴请朱夫人,当面聊玉颜膏之事。”
“到时候,朱夫人再把此事告诉朱大人,朱大人便会明白。”
石师爷点头赞同,暗忖:这个庄幕僚确实有真本事,难怪能破解宣宣的密信。
唐风年和赵宣宣对视片刻,也认可这个办法。
赵宣宣眉开眼笑,说:“写告示,悬赏玉颜膏,以及更多变美的办法,赏银由我出,五两银子。”
“搞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说此举是为了帮本地百姓寻找发家致富的商机,免得别人误会知府家眷是只会臭美的草包。”
“另外,我立马给朱夫人写请帖,派人送去。”
说干就干,她和唐风年分头行动,由唐风年写悬赏告示。
傍晚,唐风年设宴,请庄文杰吃晚饭,边吃边聊。双方互相吸引,一个想多找有用的帮手,另一个想成为高官的幕僚,一拍即合。
石师爷没有嫉妒,反而帮忙撮合,因为他也欣赏庄文杰的聪明才智,觉得这种才子不可多得。
赵东阳与他们同桌吃饭,不多话,但听得津津有味,笑眯眯。
另一桌,巧宝和双姐儿在吃刀削面。
她们今天帮忙修路,干了很多活儿,又累又饿,胃口变得格外好。
王玉娥看她们吃,眼神欣慰极了,问:“干活累不累?明天在家休息吗?”
巧宝和双姐儿不约而同地摇头。
巧宝说:“奶奶,修路特别好玩,明天继续。”
双姐儿接话:“走在自己修的路上,特别有成就感。”
“就像女娲补天一样。”
赵宣宣笑道:“量力而行,如果涉及到脏活累活,千万别逞强。”
两个小姑娘爽快答应,眼神亮晶晶,仿佛里面装满小星星。
特别是双姐儿,她在大同府玩得乐不思蜀。昨天苏灿灿用信鸽给她送信,催她玩够了就回去,但她回信说自己还没有玩够。
好不容易来一趟,她舍不得走。
而且,在大同府,她干了好多在京城没干过的事。对她而言,这里有趣极了,新鲜极了,没有束缚感。
最重要的是——她感觉自己长大了,可以干好多有用之事,不再是吃喝玩乐、勾心斗角、互相攀比的官僚千金。
吃饱之后,她和巧宝一起逗猫猫,逗狗,然后一起去净房沐浴。
一人一个浴桶,然后打水仗,嘻嘻哈哈。
夜里,两人睡一张床,说悄悄话,说到哈欠连天时,自然而然地睡着。
第二天上午,她们女扮男装,又带上私塾的徒弟们,去街上修路。
人多力量大,根据石师爷的估量,预计三天就能修完这条街。
算起来,不算太快,主要是因为以前的旧街道没有搞排水的构造,如今的新街道既要考虑排水,又要保证不偷工减料。争取修一次,用几十年,避免年年修,年年烂。
另一边,朱夫人收到赵宣宣的请帖之后,冷笑,说:“我倒要看看,唐夫人的葫芦里卖什么药?”
“我丈夫的官,比她丈夫的官大,她是不是要拍我马屁?”
她叫丫鬟来,重新梳妆,打扮得光彩照人,通身富贵,特别是头上的步摇,镶嵌稀有的蓝宝石,流光溢彩。
当她乘坐轿子到达知府衙门的大门口时,赵宣宣得到消息,亲自来门口迎接。
双方都笑容满面,如沐春风。
说来也怪,朱大人比唐风年年长十几岁,但这位朱夫人反而比赵宣宣年纪更小,甚至看上去才十八九岁的模样。
赵宣宣暗忖:十有八九,是续弦。
她看破不说破,热情地招呼朱夫人去内院喝茶。
为了帮唐风年耍“阳谋”,赵宣宣故意夸朱夫人美貌,打听变美的好办法。
她笑道:“如果早点见到朱夫人,我就不用眼巴巴地派信鸽送信去京城,求亲友帮忙寻找什么玉颜膏。”
“朱夫人用的胭脂水粉肯定赛过玉颜膏千百倍。”
朱夫人喝一口茶,耳朵舒坦,心里也舒坦,暗忖:果然拍我马屁,又一个俗人而已,不过如此。
她慵懒地回答:“唐夫人也天生丽质,何必到处求什么玉颜膏?”
“有这闲工夫,不如好好求子。”
“我府里有百试百灵的生字秘方,你想不想要?”
赵宣宣与她对视,通过眼神,察觉到对方的嚣张气焰,暗忖:来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