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这种不是好货的人都看不上的,那能是什么玩意!”
听了朱辅的话,原本还想要劝说让其冷静一些的徐俌一时间哑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特喵的这也太狠了点,不愧是成国公,狠起来连自己都骂!
“你吖。”
徐俌摇摇头有些无奈,虽然很明白自己这位兄弟、同僚是因为什么恼火,但这劝说是真不好劝。
“也不知道陛下那边到底什么时候发兵平乱,难道真的就指望备倭新军?”
朱辅骂了好一会,将气出了大半后毫无形象的坐着,心情却还是带着忧虑。
他是南京守备不错,但没军令他也很难办不好整这些叛军,身边又有一堆苍蝇在耳边嗡嗡嗡,现在要天天看着叛军围在外面在他头上“拉屎”,他那心里叫一个难受。
他堂堂成国公哪里受过这种委屈!
“二位殿下......蔚王殿下如此做自然有他的打算,且先守住看看情况吧。”
徐俌想了想,最终还是摇摇头道。
他也很憋屈,但是他们虽贵为国公限制却也非常人能想象,很多事即便自己很想去干也是身不由己。
“唉,土木堡之后咱们武勋活的是真憋屈。”朱辅郁闷的闷着,声音嗡嗡的。
“希望这捞子备倭新军之前的战绩不是吹的,赶紧给老夫拿出点手段将问题解决了,城外那群家伙老子是一刻都不想看到了。”
“话说回来,备倭新军目前的领军还是朱烈那小子,你对那小子没信心?”
徐俌看向朱辅,突然笑道。
镇国军校一代弟子当中最有出息的学员之一,现备倭新军领军人物,堪称年轻一代最有前途的将领之一,朱烈。
正是朱辅的亲孙子。(第七十二章下一代勋贵有提到过)
只不过,朱烈是庶出,在古代嫡庶有别的大背景下比起嫡系身份地位还是有一定差距的。
但所谓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更何况是亲孙子。
再是庶出又如何,人有出息长得还不是他们成国公府的脸、他朱辅的脸。
“唉,朱烈这小子,怎么说呢......”
对此,朱辅脸上骄傲与郁闷相互杂糅,展现了一个极其丰富多彩的表情。
朱辅承认,自己这个庶孙真的很优秀,在汇集了武勋年轻一代大部分人的镇国军校内,那也是跟张仑、王煜一样站在第一梯队的存在。
但是吧......
这孩子的性子真的是不知道遗传了谁,让朱辅觉得怪怪的。
身为大明当代成国公,南京守备,他朱辅是个纯粹的武人,虽然因为土木堡之后武勋气运被腰斩从此一蹶不振导致许多武人也开始装腔做调读起了《春秋》,但只要稍微还有志气的武勋,他们骨子里想着的依旧是长辈的辉煌。
没有哪个有骨气的男人甘愿一直站在长辈的荫庇之下,他们想要的是闯出一片天成为后辈的荫庇。
只不过是时事、条件不允许,这才压下了许多人心中的鸿鹄之志跟文人那边的气质逐渐靠近。
但读书归读书,养性归养性,咱不能把老本都忘了呀。
咱们成国公祖辈那都是刀口上舔血死人堆里打滚出来的货色,怎么到了他孙子这里表面上是个粗糙的彪形大汉骨子里却长成了“儒雅少年”呢?
这不阴沟里蹦出个棉花球嘛。
老话说的好,三分像愣愣神,七分、八分像就要怀疑是不是给人做局了。
若不是朱烈长相还是很有他们老朱家武人的底子的话,朱辅都要怀疑自己那傻儿子是不是被人绿了都不自知。
“好了,知道这小子的性子让你有些闹别扭,但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他可算是年轻一辈最有出息的一批,你这还不知足啊?”
徐俌瞪了自己这位老朋友一眼,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他们老徐家想要有个这么优秀的后辈还找不到呢,这混蛋玩意居然开始纠结起那些微不足道的地方了。
“呵呵。”
朱辅尴尬一笑,知道自己这想法多少是有些内啥了,现在的朱烈经过真正战争的洗礼据说已经有了彻底的蜕变,只不过因为有要职在身已经许久未见了,朱辅对其的映像还停留在当年的时候,这才忍不住的别扭。
“你啊你啊,南京城这局面很可能还要靠你那孙子带着备倭新军破局......”
“你怎么骂人呢?”
徐俌:“???”
“别打混,老子说正事呢!”
徐俌无语,特么他怎么摊上了一个这样二货的搭档啊。
“唉,指望这指望那有什么用,凡事还是要靠自己,等着备倭新军来源还不如想想咱们怎么杀出去灭掉对方呢。”
朱辅撇撇嘴,虽然一大把年纪了但这性子还是跟小孩子一样。
想他朱辅好歹也是爷爷辈的人,是成国公、堂堂南京守备大明武勋之中地位一等一的人物开席必坐主桌的主,让他跟被困住的瓮中之鳖一样等着自己的孙子来救?
他朱辅不要面子的吗!
“你......”
“报!工部尚书求见!”
就在徐俌想要再说朱辅点什么的时候,突然有小兵来报,说南京工部尚书张宪来了。
这让朱辅、徐俌两个南京目前最大的武勋头子有点懵。
虽然说张宪算是南京六部之中跟镇国府一系最熟的人,甚至还给备倭新军那边开了不少次绿灯,如果从朱烈那边算他们也能算是半个一伙的。
但他们本身跟张宪一点都不熟呀。
“这老小子找上门来干嘛?难道要对守城之事给点意见?”
“亦或是说,他工部有什么物资短缺现在给守城的各种帮助要提供不上了?”
朱辅微微皱眉,不知道张宪此次前来的目的。
说实在,张宪那种较为柔和与人和善的性子跟其相处起来应该还是比较融洽的。
但对于朱辅这样的武人而言,真要谈喜欢那是绝对喜欢不起来的。
倒不是说张宪有什么不对亦或是他朱辅有什么毛病,主要是道不同,有些人之间的性格注定了互相之间不是那么好共处的。
“管他呢,来都来了好歹也是南京工部尚书,你难道还不打算让他进门吗?”
徐俌开口,他知道在最近这段守城的憋屈光景之中朱辅对文官们都没什么好脸色,但人尚书级的官员亲自上门肯定是有要事的,不然都知道现在你成国公小暴脾气的样还上来热脸贴冷屁股这不是犯贱嘛。
“行行行,那就见呗。”
“成国公,魏国公。”
张宪进场,微微拱手对身前二人给予应有的敬意。
“张尚书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徐俌回礼,作为镇守南京的国公,他该有的礼还是有的,在这点上可没那么容易被别人抓小辫。
“二位国公请看。”
张宪未曾多少,只是从袖中掏出一封信,递到徐俌、朱辅面前。
“这是......”
徐俌、朱辅疑惑打开信件一看,瞳孔不由猛的一缩。
“嗯?!”
“居然特么有细作要在不日与叛军里应外合?!”
二人大怒,难怪某些个狗东西跟特么的“汪汪队”似的,原来屁股早就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