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这我确实不懂,不过听我媳妇说过,她们公社去交公粮的情况。”
“很多公社同一天去交公粮,实则并不安全,有插队的,有争抢的,发生口角很正常。”
“关键是有些公社距离较远,晚上还不一定能排上,只能住宿,或者露宿街头,公粮还有被偷的,总之挺乱的,堪称狂魔乱舞吧。”
“毕竟那么多粮食,在当下无论在哪里都是一笔不小的财富,无论是劫匪还是什么牛鬼蛇神,都会十分感兴趣。”
“若不是粮食管理局有民兵带枪站岗巡逻,估计这帮人敢冲进去抢夺。”
白天或许不敢,但夜晚,还真说不好,若民兵数量只有二十多人,提前掐断电话线,一帮人杀进去,抢了粮食就跑,未必不能成功。
哪怕带不走全部带走三分之一,那也是价值连城啊,毕竟人人吃不饱,有粮食再说,还怕没买家?
千万别觉得天方夜谭,这年头冲击派出所都发生过,何况粮食局,人家敢截道杀人,若是抢粮可行,早就干了。
只是国家也不傻,民兵数量可不是一二十个,而是一个连,甚至一个营。
不光有公安,治安,民兵,收粮期间,公安巡视都会小心翼翼。
歹人想闯粮食局,那就是痴心妄想,但粮食局他们没办法,交公粮的,可就未必了,一个村顶多十几二十几人看守,一旦有落单的,遇到危险,抢粮,也很正常。
这类事件并不常见,只有偏远地区,公社很大,路途遥远,中途排队没有排到,只能住在外面,因为百姓穷,也住不起店,只能露宿街头,偶尔发生一些恶性事件,也是存在的。
“你考虑的,不无道理,咱们这边应该没有那么严重,毕竟咱们公社就三十三个村,且都在附近,不算远,即便一天交接不完,也不会有太大危险。”
“但为了防止和人发生口角争执,避免吃亏,明天还是让民兵全员带枪吧。”
“小心无大错,反正咱不欺负别人,也不能让人把咱欺负了。”
“那……咱不我明天带着人陪你一起去吧?”
“自家兄弟,使着顺手。”
苏宇的队伍,已经扩大到了六十人,外界称呼他为猎帮。
这不是什么帮派名,而是一种组织的统称,就像是说乞丐是丐帮一样,说落草为寇为马匪一样。
一种统称,就是说猎人猎户组合在一起,形成一种团体,俗称猎帮,也叫围帮。
这个词在古代比较流行,因为古代猎户是有牌照的,不是说你想当猎户就当了,等你拿到猎户证,这帮猎户抱团取暖,形成一个团体,外界就会成为他们为猎帮。
猎帮不一定有帮主,但一定是指某个群体。
“明天负责押送的,应该是民兵队的副队,也就是虎子父亲,他老练沉稳,村支书比较放心,也算是自己人。”
“但民兵队伍比较松散,战斗力不行,为确保万一,你带李家兄弟们,铁蛋,石头,雷犇几人和我走一趟吧。”
“虎子看家,其他人继续训练。”
一听弯弯绕那么多,苏宇不放心,还是叫上了张立国。
张立国,李家三兄弟,石头,铁蛋,雷犇,七个人,加上苏宇八个人,外加民兵起码十五人,这就达到了二十三人。
明天参加的民兵队伍,苏宇并不知道具体几个人,但绝对不低于十人,毕竟没有足够的民兵看守,公粮丢了,谁也负不起责。
但民兵绝不会全员出动,因为村里仓库里的粮食,一旦有闪失,关乎全村人的口粮。
为防止敌特背后搞破坏,村里必须留下足以短暂应付意外的兵力。
起码要等到求援抵达吧?这个兵力起码五六人,太少遇到破坏的敌特根本没有招架之力。
而三水湾村民兵队一共二十五人,留下十人看守是最少的,不然真发生意外,求援都冲不出去。
所以苏宇猜测的很正确,他最多能带走十五人。
这样一来,二十多人带枪,这威慑力还行,不至于被人盯上。
“好,明天我陪你走一趟。”
二人敲定好细节,决定好一切,各回各家了,回到家里,苏宇给老婆孩子做饭,黄夙娥还在看孩子,因为几个孩子太皮了,没人看着不行。
只好委屈苏宇做饭了,一家人吃了饭,转眼第二天到了。
大清早虎子就来敲门了,开门的是苏莹莹,她已经七八岁了,会打酱油了。
“虎子叔?”
“哦,莹莹啊,乖,你爸呢?”
“还在睡觉…。”
虎子也是无语,今天可是押送粮食的日子,大家都是赶早不赶迟,因为晚了要排队很久,大热的天,谁也不想晒太阳。
“宇哥,嫂子,我宇哥醒来没?”
一进门就看到黄夙娥在给儿子换裤子,黄夙娥无奈看了床上一眼。
虎子转过视线,发现苏宇还在呼呼大睡。
他赶忙来到跟前,摇晃他的手臂。
“宇哥,醒醒,醒醒。”
正在做好梦呢,被人弄醒了,原本一脸怒容,发现是虎子,这才不情不愿说道:“你小子疯了,大清早扰人清梦。”
“哥,我的亲哥,这都几点了,今天可是交公粮的日子,您忘了?老支书都到打谷场了,民兵也都抵达了,就差您了。”
急得虎子敬语都用上了。
“你赶紧醒醒,起来吧,别让老支书等久了。”
黄夙娥一听说老支书已经在外面打谷场等着了,顿时也有些急了。
让一个前辈等他一个小辈,这传出去不像话,关键是他在睡懒觉,而不是在忙。
“知道了,知道了我马上起床。”
苏宇穿上内裤,撩开被子,穿上裤子,又穿上鞋子,上衣等。
背上56半步枪,想了想,弓箭他也拿上了,水壶,烟,又拿了一个肉包子,啃着和虎子离开了家里。
临走还亲了闺女脸蛋一口,惹得丫头一阵乱叫,说他一股韭菜味。
“老支书,我来了。”
苏宇一边说一边吃包子,喝水,丝毫没有迟到的尴尬感。
张立国在旁边看的面面相觑,心说这脸皮还要继续跟东家练习啊。
原本气势汹汹,想骂苏宇一顿的,毕竟他不光是村支书,还是苏姓里的老一辈,是苏宇父辈的人。
莫说骂他,就是冲他后脑勺来几巴掌,那也是没人敢管的,他虽然和苏宇出了五服了,但还是一个院里的,这院里的前辈,那也是前辈,不能说关系远了,就管不住你了。
你爹能打你,你叔同样能打你,你爷爷能打你,你二爷爷一样能打你,同一个道理,以此类推,只要是一个院里的人,那往上数几辈都是一家人,打他没毛病。
晚辈就是晚辈,差着辈分呢,打他谁也说不出啥。
可看到苏宇这个混小子,一副混不吝的样子,又吃又喝,显然是刚醒,还没吃饭。
他的气一下消了大半,年轻人爱睡懒觉,这点并不奇怪,毕竟他也是当爷爷的人,他家乖孙啥时候醒,他还能不知道?
“行了,归队吧,别吊儿郎当的没个正型。”
“晓得了。”
苏宇答应一声,主打一个服从又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