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直的鼻子突然流出两道鲜红的血,滴答滴答落在练习本上。
“呀,你流鼻血了。”
“停,站住别动,我自己来。”
喊住要上前来的人,贺景行赶紧捏住鼻梁,往外走。
视线一点都不敢往她那边看,唯恐自己会因为流鼻血而死。
在经过门槛时,绊了一跤差点摔倒,身形有些狼狈。
他走过的地方,时不时就有一滴血。
难道是补的太过,加上天气干燥的原因?
到底是个年轻人,容易恢复,还是把奶给停了吧!
贺景行刚止住鼻血回来,又不小心看到她的大长腿,血液滚动之下鼻血又开始流起来。
等他再回来,书房里已经没了柳夭夭的影子。
桌子上留一张纸条:把字练完再去睡,以后不用喝奶了。
字迹娟秀,就像她的人。
把纸条夹进书里,把染了血的纸扔掉,重新开始练字。
因为喝了点酒,柳夭夭回到屋里,躺在炕上很快就睡着了。
贺景行练完字,又读了会儿英语,才吹灭蜡烛回屋。
房子是南北朝向,书房在最西边,夭夭的房间在中间,他和安安的房间则在最东边。
回去需要经过夭夭的房间,虽然刚流过鼻血,但身体就像不受他控制,脑袋里想着要礼貌不能随便乱看,头却像有自主意识慢慢转过去。
却看到一块灰色的布挡住整个窗户。
嗯?什么时候安的?
狭长的眼睛不可思议的瞪大,简直不敢相信看到了什么。
可恶,是怕他偷看吗?
身体两侧的手紧了紧,随后松开,面色平淡地向前走,然后非常自然地推开房门走进去。
夜色黑沉,稍微有点远就看不太清东西。
他俯下身子,眼睛眯了眯,看清了女人此时的姿态。
身上没盖任何东西,衣服卷到腿根,又细又白的长腿儿就这么显露着,不知是不是痒了,嫩白的小脚蹭了蹭,翻了个身子继续睡得香甜。
微乱的长发散落在枕头上,可能是太热了,嫩白的小脸此时上面一小层细汗,脸颊粉嫩如桃花。
贺景行手臂撑在她身侧两边,俯身凝视了她好久。
直到她眉毛蹙起,呼吸也有些急促,才缓缓起身,拿过旁边的单子,盖在她肚子上。
宽大的手掌一把将她冰凉的小脚纳入掌心,可能是觉得太热了,小脚抽了几次都没抽出来,放弃了似的不再动弹。
黑暗中,他无声笑了笑,只要有够强的能力,是不是就像现在一样,能把她牢牢困住乖乖待在他身边了。
……
柳夭夭是从跑步声中醒来的。
精力真好啊,又起来跑步了。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梦见一头大黑狼,张着大嘴把她压在身下要吃不吃的,快吓死了。
一想还要去上班,更难受了,只觉得天地都黯淡无光了。
上班仅仅两天,她已经深深感受到了打工人的痛苦。
业务部的人都自己的办公室,十二个人挤在一间。
柳夭夭进去以后扫视了一圈手下的兵,心道得好好观察,尽快找出能力强,行动力也强的人,培养成左膀右臂,解放她自己。
会用人的领导才是好领导。
柳夭夭拿着笔坐在位置上,视线从是一个人身上一一扫过,被扫视过的人无不低着头,挺胸抬头,端起一副兢兢业业的姿态。
即便内心再不服这个空降领导,但官大一级压死人可不是闹着玩的。
“柳主任,厂长让您过去一趟。”
哎,刚坐下就有事,想闲都闲不下来。
“柳主任,这两天感觉怎么样啊?”
“还得多谢厂长的照顾,同事们都很配合,思想觉悟特别高。”
派任务之前先寒暄,柳夭夭深谙其道。
“哈哈,那我就放心了,对了,县里的服装厂接了一笔订单,但数量太多做不过来,给咱们镇上派下来一些,你明天带两个同志去县里具体了解一下。”
柳夭夭明白,与其说是一个任务,不如说是一次考验。
她深吸一口气,语气郑重认真,“好的,谢谢厂长给我这次机会,我一定全力以赴。”
因为不知道会在县里待几天,晚上回到家吃完饭后开始收拾衣服。
这个行为直接触发了贺景行的雷达,他几乎是喊出来的。
“夭夭,你在做什么?”
柳夭夭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明天去县里出差,这几天你和小安安在家好好的。”
不满,很不满。
刚上班两天就把人派出去出差,简直比可恶的资本家还可恶。
本来觉得上班不错的贺景行,突然就不想上班了。
要是不上班,是不是她去哪,他就能跟着去了。
“你把这些东西收起来,不想做饭就随便吃点。”
当初买了一部分预制菜,虽然营养价值不如现做的,但偶尔吃几次还是可以的。
贺景行没办法,只能心不甘情不愿收起来。
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上前,在后背把她抱住。
“夭夭~”
“嗯,怎么了,你声音听起来有点闷,不会是感冒了吧,记得多喝点热水。”
贺景行:……
胳膊松开,双臂交叉,气闷地坐在她的炕上。
她无意间瞥到,就见这人嘴角下弯,眼睛也低垂着,一副委屈小媳妇的样子。
这是生气了?
忙走过去,摸了摸他头顶柔软的头发,道:“这又是怎么了?”
委屈地抬头看了她一眼,吭吭哧哧道:“哼,别管我,你这个没心的女人。”
柳夭夭觉得自己太委屈了,她什么也没说啊,怎么就惹到祖宗了。
努力回想刚才的对话,一切正常,真的没说什么呀!
贺景行见她迟迟不哄他,更委屈了,鼻子发酸简直要滴出泪来。
偷偷瞄了她一眼,见她神不守舍的模样,眼睛一眨,泪就流出来。
在他身边都能走神,到底是在想哪个狗男人!
不行,他必须得想办法,再这样下去,她真的要跑了。
回过神就发现这人又哭了,小祖宗,真是磨死人了。
上辈子绝对欠了他。
“说吧,到底怎么了?”
贺景行哼哼两声,到底不敢再作下去。
但说出来的话可一点都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