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前一段时间刚批评过自己,简方华都警告自己最近不要去苏省长面前晃荡,可苏省长要过来,杨辰总不能拦着。
杨辰不信他不知道这个刚批评过的自己是定山县的县委书记,刚批评过自己,就要来参加自己这个县里的集中签约仪式。
要知道,不管怎么说,无论是对于清沅市来说,还是对于定山县来说,这可都是个莫大的荣耀。
特别是定山县,史雨君这个常委副省长刚来参加过上一批的集中签约仪式,这次省长又来?有点不太合理。
而且也不提前打个招呼,要知道省长的行程,真要是来的话,提前一两个月通知都有可能。
怎么会突然要来呢?
也不能说没有提前通知,以前就通知过,不过那时候是简方华玩的手段吧,只是想让交通厅出钱给定山县修路。
虽然路确实是修了,这个杨辰确实很感激,但苏省长却真的要来,杨辰就有点怀疑了?
是不是苏省长本来就准备来定山县,简方华拿着又卖了一份人情,给周见喜换了一个县委常委、常委组织部长的位置。
杨辰没办法,只好尽快赶到了市政府,见到了高军辉,问这件事到底怎么回事?
苏省长怎么就突然要过来呢?
一个县的招商引资工作,就算干的再好,把常委副省长招过来都算是荣耀加身了,这怎么省长又要来呢?
高军辉也有点无奈地说道:“我跟刘秘书长联系了,刘秘书长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应该是苏省长自己突然敲定的行程,你不是跟他的秘书有过联系,关系怎么样?”
“还行吧。”杨辰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跟简方华的关系,说关系不好吧,确实交道打的不少,但要说好吧,也算不上。
高军辉看了他一眼:“要不你打个电话问问,问清楚苏省长的真实来意,别接待的不对头,撞他枪口上,不行的话赶紧往省里跑一趟也行。”
杨辰想了想:“我先打个电话看看吧。”
简方华应该跟自己说的。
杨辰打过去的电话,瞬间就被挂断了,再打又被挂断。
看来是不方便接电话,杨辰就准备打电话给小王,让他把车准备好呢。
简方华回过来一条短信,只有一个字符“=”。
为了怕他打电话打不进,杨辰干脆把电话放到一边,静静地等着他的来电。
好在等了没有一会,简方华就打过来电话,上来就吐槽道:“杨书记,你们要把我坑苦了呢。”
“简主任,您可得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杨辰可不承认这个,自己啥时候也没有坑过他。
简方华叹了口气,其实说起来也怨不上人家杨辰,是他自己判断错误。
于是就把情况告诉了杨辰。
原来就在前两天,苏旦生突然把他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一脸愠色地问道:“为什么有人说我要去定山县调研?谁传的风声?”
既然领导这样问,肯定是有证据了,这个时候你要是再敢说假话,跟领导了解到的情况不符,那绝对吃不了兜着走,所以简方华很坦率地承认了错误:“苏省长,是我不对,我打着你的旗号在外面招摇撞骗了。”
秘书打着领导的旗号去外面办自己的私事,其实一点都不稀罕,只要别让领导发现就屁事没有,人家天天象仆人一样伺候你,要是一点好处都没有,人家为什么要受这个窝囊气。
所以苏旦生也没有大发雷霆,而是半眯着眼睛问道:“到底怎么回事?说!”
简方华不说早有心理准备吧,其实也是做过预案的,就干脆地承认道:“苏省长,当时我不是想去定山县当县委书记,让您给我运作吗。”
苏旦生点了点头:“有这回事,你不是没去成。”
“我跟你也提过,我有个表哥在那里是个副县长,结果没能去成,我表哥就被打压了。”简方华沉痛地说道,听着很严重的样子。
苏旦生就冷笑一声说道:“肯定他觉得你要去,狂妄了呗。”
简方华点了点头,不管怎么说,先把问题扣到周见喜头上再说。
苏旦生倒是很感兴趣地问道:“然后呢?”
简方华偷偷看了眼领导的脸色,见领导不是那么生气,方才大胆说道:“我表哥说他们县的组织部长要去担任常务副县长,想让我帮他争取这个位置。”
“我觉得姓杨的也算是接了我的位置,至少该欠我个人情,就去找他商量,想着他怎么会给我个面子。”
苏旦生直接评价道:“幼稚,人家是受益于你出事了,但怎么能算欠你人情呢,而且。”
他没有往下说,但简方华哪能不知道他的意思,赶紧说道:“我知道他是花部长的亲戚,但想着这么点小事,怎么着也该给个面子。”
苏旦生拍了拍桌子:“我看你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一个县的组织部长,多重要的职位,到你这个成小事了,那你怎么不办成呢?”
他知道脸前的小秘书想把问题往自己和花幼兰的矛盾上引,但他肯定不可能被秘书牵着鼻子走。
简方华只好无奈地说道:“姓杨的也没说不同意,就是想让我给他帮点小忙,去交通厅给他争取点资金,把他们那里的路修一修。”
苏旦生不怒反笑:“对,你觉得一个县委组织部长是小事,人家就给你出了个小事难为你,看你怎么办?你不是挺能的,给人家办成了没?”
简方华把头低的快埋到胸口了:“我这不是打着领导的旗号去交通厅狐假虎威了,给他们县争取了两千万的资金,他就把我表哥任命为组织部长了。”
苏旦生哼了一声:“行呀,这么大的事,就被你们两个这么轻描淡写办成了,挺有本事呀,一个公器私用,一个卖官鬻爵,还打我的旗号,你说我该怎么处理你?”
简方华颇为光棍地说道:“领导,我现在就去纪委自首去,保证不连累您,都是我自己的主意。”
苏旦生气的一拍桌子:“混账,这叫不连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