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道黑影把阿耶若给撞撞了,随着她被掀飞,血从嘴角呈一道弧线飞出。她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诡异的曲线,重重地摔落在辛夷花地面上,四肢以一种不自然的姿势扭曲着。
紧接那个黑影单手抓住虚空,无形的钢丝划破了了把他的血,他并没有收手,而是举起另一只手,双手都被划破之后,黑影把鲜血淋淋的手放在了钢丝网上。
不消片刻,诡异的阴影发生了。被血浸透的无形钢丝,仿佛被鲜血唤醒,缓缓在空中显形。它们如同蜘蛛网般纵横交错,密密麻麻地遍布整个辛夷花海,将这片原本美丽宁静的花海笼罩在一片诡异的氛围中。
花海中的花朵被无形的钢丝缠绕,花瓣和树干被划出一道道伤痕。显形的无形钢丝让原本娇艳欲滴的花朵,此刻却显得凄惨而诡异。
“钢丝”显形后就好办了,哪怕它是活物。她唐云意小心翼翼地移动着身体,尽量避开那些纵横交错的钢丝。每一步都走得如履薄冰,用巨齿鲨割出了一个小小的通道。
阿耶若短暂的昏旋后,眼前被一片模糊覆盖,但随着意识逐渐恢复,她摇晃着身子起身,看到了令人震惊的一幕。她精心策划的巨网显形了,如同她被人活生生剥光了衣服,露出有残缺的身体。
她目光一沉,凶狠的目光瞬间射向黑影。这个人识破了她的招式。
在黑影专心往“钢丝”上注入血液时,阿耶若发起了攻击。
黑影背对阿耶若,阿耶若的攻击是悄无声息。唐云意本能的发出声音,喉咙像被火燎过一样,发出嘶哑几乎不可闻的声音。
黑影似乎已经有所察觉。唐云意还没看清对方出手,突然有个黑影从天而降,落到他脚底下。
这是泥团,不是泥土,而是阿耶若那颗被斩断的头颅落到了他的脚底下,正面朝上,死不瞑目的双眼对准他。切口平滑,应该是黑影直接转身一刀砍断了阿耶若的脖子。她死不瞑目,没想到自己竟然被人一刀砍断了脑袋。头颅滚到地上时,她的身体还站在原地,直到没有任何支撑和控制之后,只剩下躯干的身体终于倒地,脖颈处还在喷洒鲜血。
阿耶若死前的那双眼睛还有反射唐云意血一样的声音。不知为何,他突然觉得毛骨悚然,心脏猛地一缩,双腿不受控制地打颤,瘫倒在地。周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阿耶若那颗头颅流出的血顺着地面的沟壑蜿蜒流淌到他的脚底下。他双眼一黑,晕了过去。
他晕过去之后,有人用力挥舞利刃,将空中的“钢丝”砍断。
一个午后,有点燥热。阳光如同炽热的火焰,无情地炙烤着大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燥热,呼吸粘稠得都变得艰难。
炽热的阳光直直地射进来,穿过稀疏的树叶,在床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光影被好不容易出来的风吹得似乎颤抖。床上的人被热浪折磨得意志渐渐恢复。
土地被晒得干裂,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烧焦的味道,那是土地被高温炙烤后散发出的气味,混合着远处干枯草木的焦糊味,这种感觉好像进入了火焰山。床上的人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
窗外传来蝉的鸣叫声,它们为抵挡不住这难耐的热意,那单调而重复的叫声在燥热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刺耳。偶尔有一阵微风拂过,却也带着热气,让人感觉不到丝毫的凉爽。
树叶在风中无力地摇晃,人只能躲在屋檐下,或是树荫下,尽量避开这直射的阳光。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衣衫。树荫下的人从水井里捞出被井水镇过的瓜果,大快朵颐,依旧阻挡不了那无处不在的燥热。
远处的山峦在阳光的映照下,像是被镀上了一层耀眼的火光。裸露在外的岩石滚烫得仿佛随时融化。蒸腾起的热浪扭曲了眼前的景象,令山峦的轮廓也变得虚幻起来。流过山峦一条蜿蜒曲折的小溪流被炙烤得如同烧开的水,失去了往日的清凉。
一只雄鹰在高空盘旋,锐利的鹰眼俯瞰着这片被阳光肆虐的大地,它的影子在山峦间快速移动,受不了高温的炙烤,发出一声高亢的鸣叫,振动双翅冲向深林。
“好热”
这是唐云意恢复意识后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哪怕他身上什么都没盖,依旧被热得苏醒过来。一层细密的汗粘在他的身上,好似给他裹上了一层透明的薄膜,他不舒服,浑身散发一股汗味。
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睛,他本能的抬起手想遮住双眼。一个身影先他一步把窗户遮挡起来。屋内的光线一下子暗了下来。
他的视线很快锁定在那道黑影上。心中警灵大震,他身子还没反应过来,大脑已经下达命令已经发动了攻击。他整个人七倒八歪的从床上摔下去。
黑影蹲下身,扶住他,唐云意趁机擒住对方的手腕。
“你是谁?”
黑影完全笼罩在黑色的斗篷中,只看到白皙的下颌和光滑的皮肤。只从这点,唐云意就断定对方是一个年轻的男人。
对方的身上没有杀气,唐云意微微放松了一口气。任由对方把自己扶起来,但他没有放开对方,手铁一样的箍住对方的手腕。他暗中用力,想通过疼痛逼出对方的身份。
“你到底是何人?”,虽然他救了自己,但是对方身份尚不明确的情况下,唐云意一句“感谢”的话都不会说。
对方在压抑克制手腕上的疼痛,哪怕唐云意几乎快把他的手腕捏碎,对方也没有哼一声。
“你哑巴?问你话呢?你是谁,接近我干什么?”,迟迟得不到回应的唐云意骤然加力。这一次对方终于忍受不住了,掀翻了唐云意。
唐云意再一次摔下床底,打翻了床头的油灯。外面吃瓜的老鱼立刻冲进来。
门被推开,屋中亮光加强。老鱼半口瓜堵在嘴里,“你们打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