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原一脸狐疑，但他的确够聪明，已然猜测出了褚的身份。
果然在他的话音落下那一刻。
褚大笑起来，似乎很满意这个答案。
“哈哈哈不错，有资格跟我同盟。”
这让石原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初始之时你当时是何人？”依旧想要知道这个答案。
他总觉得对方这样了解自己肯定不是偶然。
褚见对方坚持。
也不遮掩。
表明自己的身份。
“初始之时你我二人的确见过，还交过手，那时我便看出你绝非等闲之辈，只是没想到你会背叛人鱼一族成为他们死对头巫师的长老。”
“仅仅是交过手？”这番话显然不可能让石原相信。
褚勾唇一笑。
“既然交过手，又怎会只是仅仅？你对我方才的攻击难道～就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刻意加深了语调来暗示对方。
思绪瞬间被带回了初始之时的一场大战中。
当年石原与东海域首领千辞是好友。
实力不相上下。
但千辞心系万千水族被推举为东海域的首领。
那时他们二人的关系犹如亲兄弟。
石原在那时也为好友开心，送上真心的祝福。
可后来争议声越来越多。
随着千辞的功劳不断累积，水族子民们只记得他一人。
而在邪气横行大陆后。
人们的思想开始生出嫌隙，猜疑，不满和嫉妒。
不断的吞噬人们的心灵。
石原的心也渐渐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当时初代神明思雪便告诫拉普洛的子民要守住本心，不可被邪气蛊惑。
当时他作为将军，千辞最信任的人，自然不能让人知晓他被邪气侵蚀的事情。
于是他悄悄压制下来。
可一旦心中有了嫌隙，又怎会轻易抚平。
越来越多的不公席卷而来吞噬石原的理智。
越来越多的族人出现了分歧，排斥，甚至本能的抗拒某个不熟悉不认识的人和种族。
下意识就会无意伤到旁人。
人们突然便意识到这是邪气的蛊惑。
让他们内部出现了矛盾。
就连石原也不能幸免。
但他一生要强，不愿让旁人知晓此事。
越是积极压制，就越容易让身边的人看出问题。
千辞看出了他的异样。
但多日以来的极力压制自己让石原的内心崩溃。
他认为千辞并非是在关心自己，而是在质问他，在看不起他。
觉得千辞认为自己有负于他，觉得对方失望。
重重负面的思绪犹如潮水一般袭向自己让他喘不过气。
脾气怎么也压制不住爆发出来。
那日他们二人大吵一架。
石原则是丢下一句自己会解决好的话便离开了。
而他刚出海面。
自己身上的戾气便被邪气捕捉到。
也吸引了周围暗藏的邪恶异兽。
准备将他的身躯和异能残食殆尽。
经过一番苦战，石原节节败退，隐隐有落败的迹象。
他不甘心自己的命运只能到此。
可心智却在被眼前的邪气一点一点吞噬。
就在他即将迷失自己时，不放心追来的千辞刚好看到这一幕。
凭借自身强大的力量救下了他。
但千辞自己也受了点伤。
这就引起了许多族人的不满。
他们认为是石原耍脾气，才让自家首领有了危险。
石原拂袖而去。
随后东海域便有了这样的传闻。
说他之所以这样，是被邪气钻了空子，他听后气愤不已。
这件事只有千辞一人知晓。
认为是对方背叛了自己，泄露了秘密。
而他这样尽心尽力的保护这群族人，现在竟然出言讽刺他。
心底的怒火瞬间被点燃。
大脑仅存的理智也在这一刻被吞噬。
等到他回过神来时。
手上已经沾满了那几人的鲜血。
这一刻他是慌乱的。
顾不得其他转身便逃跑。
这件事被人发现禀报给千辞。
二人之间第一次有了嫌隙。
但千辞依旧劝说族人给石原一次机会。
他是被邪气影响才会如此。
多番劝说之下，族人看在千辞的面子上也不再深究，毕竟现在混乱，还要凭借石原的保护。
这算是保住了他的命。
在那之后很快便迎来了新的战争。
邪气发觉异兽们的负面情感像是未被开发，于是不断的勾起他们心底的恶念。
也让战争打的很是辛苦。
初代神明率领一众种族与邪气对抗。
意志坚定强大的人不收到任何影响，但身受重伤的子民就很容易被选中。
因此很长一段时间人们都陷入了苦战。
甚至怕战场。
石原为了上次的事情，想要在这场战斗里将功补过。
救下了不少种族的子民。
但破绽也显而易见。
无论是他的体力还是异能逐渐的跟不上。
连番作战几天，他的力量已然到了耗尽的边缘。
可他身后还有数十人的性命掌握在他的手中。
他们被邪恶异兽逼到连连后退。
眼见对面有这些许人够他们饱餐一顿，邪恶异兽的脸上逐渐浮现出贪婪的神色。
释放自身的邪气企图将他们吞噬。
石原奋起抵抗。
这还是被一丝邪气所沾染。
如今他身受重伤，邪气很快便吞噬了他的自主意识。
从他的记忆里调度出那日他伤害同族的景象。
一遍又一遍在他的脑海里循环播放，让他深陷痛苦与崩溃之中。
不多时他便丢弃手中的武器，抱住头跪地痛苦不堪。
而这时邪恶异兽的人群中走出来一个身姿曼妙的少女。
一双绿色的双眸紧盯着强撑着的石原。
石原本能反应告诉自己此人十分危险。
仅存的理智操控他捡起武器。
而那少女的眼神当中满是轻蔑与不屑。
“都这般田地了，还想着奋起抵抗，不如加入我们享受着世间至高无上的力量源源不断的涌入自身岂不是更好？”
“要打便打，哪儿那么多废话。”
石原对对方的话没有一丝触动。
凭借自身仅存的意志捡起地上的武器，对上说话的少女。
这少女便是褚。
对于他的攻击，褚并未放在眼里。
因为如今的石原落在她的眼中早就是强弩之末。
挥手打出一道空间球。
将石原击倒在地，口吐鲜血。
“哼不自量力。”
随后一双欣赏的眼神打量起他的鱼尾，一口一口吃了起来。
石原依稀记得，自己在彻底晕厥之前，那种刻入骨髓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