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马上离开这儿,我们边走边谈。”
他们走出了御书房。
“关于藏宝图,我没时间再做详细的说明了。”崇祯 说道,“关于破解它的方法,老祖是设计了一套程序的,是一首诗词。根据诗词的内容,就能看懂图纸了。可能是我哥走的太急,没有把该交代的告诉我,所以能破解藏宝图的一些东西,都失传了。”
“这真是一大损失。”
“是的,几无可挽回。”
“我还是想问一句,您这些天,总得有些领悟吧。”
“没时间细说了,但有一点,就是我们提到的那幅画,确实和藏宝图有关。是吴君彦起了私心,把藏宝图又临摹了一幅,想给孩子们一个发财的机会,谁知泄了密,带来了杀身之祸。”
“这幅图一定比较容易看懂,后来它到了哪里,销毁了吗?”
“没有,被收入了宫中。可是,我在宫中,并没有找到它。”
“宫中的东西,怎么会没有了呢?”
“宫中东西丢失,有多种原因。被宫中的权宦盗走不少,比如魏忠贤,那是无所不贪,反正他能拿的东西,啥都往家里搬。还有就是出借或赏赐。我记得我曾把一张图借给了兵部…”
刚说到这儿,忽然,不远处传来了一种奇怪的声音,好像婴儿的哭声。
张信听到后大惊失色,他忙一下子把崇祯护到身后,并睁大双眼,紧张地搜索着。
这婴儿的哭声很奇特,配合当时的环境,张信认为这是人模仿的,是犯罪同伙之间用来联系的。
开始他以为是盗贼,趁宫内混乱之机,到宫内盗宝。
可能他乘宫中无人之机,正在各宫室寻找宝物,见有人来了,忙躲了起来,恰巧听到了君臣二人关于藏宝图的议论。
这张图里蕴藏着无数的珍藏,得到他,可以一夜暴富。
于是,这个盗贼动心了,便以这种形式,向同伙发出联系信号,请求支援。
盗贼们外出作案,很多情况下是组团来的。他们之间配合默契,如果不在同一个地方作案,便会用一种只有自己人才能听懂的联系信号来取得联系。
当然,也有另一种可能,这不是盗贼,而是李自成派入宫内的特工。
从宫门被大顺军严加把守来看,盗贼闯进来的可能性不大。
那就只能是李自成的特工了,他们奉命监视崇祯的一切。
也就是说,虽然表面看宫内风平浪静,现在还没对祟祯动手。但其实,他己处于严密监视之下了,只是这些人做的很巧妙,没被人发觉而已。
藏宝图对于任何人来说,都具有强大的吸引力。这是一个新奇又好玩的话题,特工们当然不想让这个陌生男子带走,因此发现这个秘密的人,在呼唤同伙,企图截胡宝图。
现在,张信就是要找到这个发现秘密的人,把他杀死。
不管他是什么人,都不能让他知道这个秘密。
必须把藏密图的事,控制在极少数人知道的范围内。否则,消息一旦扩散,会招来社会上各色人等的好奇与参与,那时麻烦就大了。
必须把隐患消灭在萌芽之中,方能永无后患。
张信的目光,凶狠而坚定。目光一扫,院子里的一切,都被他完整无误地掌控,没有一处能躲得出他的眼睛。
他终于发现了疑点。
在他前方二十步远的地方,有一个花坛。
本来风平浪静,可是花木却剧烈的摇动了一下。
这表演也太拙劣了,就凭这还能躲得过张信的眼睛,忘了他是干什么的。
冷笑了一声,冲花丛里喊了一声,“谁,给我出来。”
没有回音。
“再不出来,我可要放暗器了,”说着,他做了一个从身上掏东西的动作。
其实他身上还真没暗器,什么都没有,他不过是吓唬对方,想逼他现身。
只要它露出真身,张信有多种手段使他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天下第一勇士的称号,可不是白叫的,是用实力打出来的。
他在焦急地等待着,对方如果再不现身,对不起,他可要采取行动了。
“你不要动手,我自己出来,”花丛里传出一个女人带哭的声音,接着,一个女人抱着一个婴儿出现了。
她头发凌乱,一身花粉。这时,她怀里抱着的婴儿,开始大声地哭了起来。
这个女人走到崇祯踉前,刚要跪下,被一把扶住。
张信一见,认得,这不正是许妃吗?
许妃是一个小商人的女儿,入宫时间不长,为人十分低调。加上又生逄乱世,所以即使后来的正史,也很少有她的记载。
两个多月前,刚刚生下了一个女婴。
这两天宫里发生突变,一下子改变了田妃的生活习惯。她变得焦虑不安,夜里睡觉都难以安眠,以致内分泌失调,这两天奶水也不充足了,孩子得不到满足,被饿得哇哇叫。
为了稳定孩子的情绪,他便抱着孩子四处转。
来到这所院子,走累了,刚想坐下来休息一下,见崇祯和一个男人边走边谈,向这边走来。
他认得那人,是东厂提督张信。一个武艺高强,对朝廷特别忠义的人。
这个人好长时间没在宫内出现了。
现在宫外已被大顺军守把,内外早断了联系,不知他是以什么方式进来的。
他听说过张信的事迹,认为他几乎无事不能,是一个特别厉害的人。
他的出现,或许对皇宫里的人和事,产生一定的影响。
他和祟祯二人边走边谈,许妃认为,国难当头,二人所谈的每一件事,都是国家大事,绝不能因自己的出现而影响二人的谈话。
明王室规定,女人是不能议政的,遇事要主动回避。
可是,现在她已经躲避不及了。
她就想找个地方,先把自己藏起来,等二人从这儿走过去之后,自己再离开这儿。
二人到这个院子,明显是借路,不会在这儿停留的。
他四下瞅了一下,能藏身的地方不多,只有一个花坛。花有一人多高,绿意盎然,已经起了骨朵,再有几天,就要鲜花怒放了。
她跑了过去。
怕二人看到自己,描着腰,还故意压低了脚步,来到花丛前,蹲了下来。
还好一切都有惊无险,二人只顾商谈,并没注意到这儿藏有人。
许妃躲在那儿,大气也不敢喘,她希望二人赶快从这儿走出去。
二人走得很慢,似乎正在谈论一件很重要的事。
是一件有关藏宝图的事情。
在这紧要关头,谈这件事,一定特别地重要。
连他这个对任何事情都充耳不闻的女人,听到,藏宝图,都来了兴致。
谁知这时,使他始料不及的事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