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紧的五指，捏了一手心冷汗。
紧张到连同十根脚趾，一并抓紧。
想不通，羊城首富，怎会跑到江城来？
她话里所说的不长教训，又是几个意思？
张兴凡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
于是，忍不住往歪了想。
难不成，关总这是看上我了，想用这种方式搭讪，人为制造缘分？
要知道张兴凡脑海中是这么个奇葩想法，关雅非得一巴掌打掉他几颗牙齿不可。
在世界上，唯一能令关雅产生爱慕想法的，只有一个人，现在是，以后也是。
没错！这个人正是陈阳。
“不知关总您找我，所为何事？”张兴凡战战兢兢问。
啪！啪！
关雅正反手，连抽张兴凡两个巴掌。
“关总，您，您这是何意？”张兴凡退后几步，双手捂着逐渐红肿的脸颊，皱眉问。
还是说，这些有钱人都那么恶趣味，喜欢仗势欺人？
完全忘记自己先前，在陈阳面前表现出的那副小人得志嘴脸。
将双标这一行为，展现得淋漓尽致。
“以后，你和你的公司，都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关雅一脸冰冷，宣告着张兴凡的结局。
“关总，这个玩笑可不好笑，我不记得自己有在哪得罪过您。”
“如果有，请您明说，哪怕死，起码让我死个明白。”
张兴凡的声音，抖动得厉害。
这话要换成别人说，他可以不当作一回事。
但，这话是从关雅嘴里说出来的。
张兴凡很清楚，关雅绝对有这个实力！和手腕！
“你确实没得罪我，可你得罪了我师傅。”关雅在说这话时，眼中迸射出一道冷光，“这比得罪我，更加不可饶恕！”
师傅？
张兴凡当即否定，“关总，这里面一定有着天大的误会，您在我心目中，已是堪比圣人般的存在，我又哪来胆量，敢得罪您师傅呢？”
“不，你有。”关雅把张兴凡说过的话，又复述一遍，“我可是亲耳听到，你要他立刻，马上，从你眼前消失。”
关雅为何会得知这一切？
很简单，离开包厢，去洗手间回来路上，听到苏倾月和其他人的争吵声，好奇心驱使下，瞄了一眼。
本想直接出面，替陈阳撑腰，教训张兴凡。
但在听到他搬出天轩大酒店的老板作为靠山，想以此压陈阳一头。
关雅脑海中，产生了个一石二鸟的好办法。
既能顺理成章送师傅礼物，还能令张兴凡吃到苦头，一举两得。
跟着便有了之后的事……
“苏总，这话我绝对没……”话音未落，先前在包厢中发生的那些事，一幕幕在眼前闪过。
“该不会？！”
瞳孔惊大，张兴凡脸上写满不可置信。
“你想的没错，刚才和苏倾月在一起的那个男人，就是我师傅，唯一，也是我关雅这一生，最敬重的师傅！”关雅接过张兴凡的话，直截了当说。
“他，他是您师傅？不对啊，他怎么可能会是您师傅呢？他那样的小白脸……”
啪！
关雅反手又是一巴掌抽在张兴凡脸上，强势打断，“你如果再敢侮辱他，我会直接杀了你！”
“……”张兴凡紧闭嘴巴，在关雅眼里，可以清楚看到，浓烈的杀意！
令他毫不犹豫地相信，只要敢说，关雅真会杀了自己，没开玩笑！
纵使有再多无法理解，张兴凡只能接受，陈阳就是关雅师傅的事实。
关雅故意找这种借口，成心羞辱自己？
张兴凡并不认为，自己有资格让关雅这种级别的人物，如此费尽心思搞针对。
就像张兴凡不会刻意浪费精力，时间，去捏死一只蚂蚁。
同样的道理，放在关雅身上，一样适用。
连张兴凡本人都不免觉得，在关雅面前，自己与可以轻松捏死的蝼蚁，没半点区别。
嗡嗡嗡！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来电备注名显示为“秘书”两个字。
非重大事件，他是不会给自己打电话的。
张兴凡看一眼关雅，见她没有阻止自己的意思，按下接听键，“喂，发生什么事了？”
“张总，不好了！关氏集团将我们列入了黑名单，并发布最新公告，只要是任何与我们有合作的公司，连带拒绝往来。”
“现在所有合作商，都发来了解约书，要求我们赔偿损失，再这样下去，不止公司得破产，您也会欠下一笔非常夸张的违约金。”
“张总？张总？”
无论电话里，秘书如何呼喊，张兴凡始终没有回应。
人早已瘫软在地上，手机脱手，滑出去两三米远。
电话挂断，很快又重新打来。
张兴凡却毫无接听电话的心思，因为他给不出解决办法。
不！还有希望！
张兴凡快速完成心态转变，想求得关雅的原谅。
他已经清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愿意给陈阳道歉，哪怕下跪磕头，也不是不行。
只求关雅高抬贵手，放自己，放整个公司一条活路。
他不想好不容易打拼的家业，付之东流，更不愿成为自己曾经最讨厌的穷鬼。
背负上可能耗费一辈子，依旧偿还不清的巨额债务。
“丢出去！”
关雅不打算给张兴凡求饶机会，看向几名闻讯赶来的保安。
保安看出关雅不好惹，而且，张兴凡这个人，他们是知道的。
连他都如此恐惧关雅，自己一个普通人，又怎么可能招惹得起？
果断行动，按照关雅所说，走上前来，将张兴凡从地上架起，强行带离。
任凭张兴凡如何求饶，他们坚定铁石心肠。
最终，张兴凡被丢在了路边的垃圾桶旁。
“……”感受到路人落在自己身上，奇怪的眼神，他蜷缩身子，双手抱住脑袋。
满心懊悔。
他做梦也想不到，陈阳居然会是关雅的师傅。
从关雅上一秒展现出来的一系列态度，张兴凡清楚认识到，什么叫做人不可貌相。
而这一幕画面，被坐在窗边的陈阳尽收眼底。
无感，收回目光。
看一眼面对刚刚送到的几盘精致饭菜，却不知该如何是好，呆呆愣住的苏倾月，陈阳问，“你不吃吗？”
“吃！当然要吃！”苏倾月机械系拿起碗筷。
自从知道陈阳不像自己想象中那般见钱眼开后。
苏倾月一直很尴尬，如坐针毡，不知要怎样面对他。
事先拟定好的计划，与脑海中提前排练过的台词，完全派不上用场。
然后鬼使神差地点了几样菜。
“那你慢慢吃，我还有事，先走一步。”陈阳起身道。
“诶！”苏倾月下意识出声。
“还有事？”陈阳问。
“没，只是想让你路上当心，张兴凡那个人很记仇，认识一些地痞流氓，你最好躲着点。”苏倾月提醒道。
“好，我知道了。”陈阳答应。
走到门口，抓住门把手，打开。
接着看见，提前守候在门外，笑容灿烂的关雅。
四目相对间，急忙喊道：“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