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在一家叫“红灯笼”的夜店门口。
光看停车场那些豪车就知道，这店生意火爆，来的客人非富即贵。
“妈的！”
霍向东看着红灯笼的招牌骂了一句，他手上还打着石膏缠着绷带，站这儿回头率超高。
“这红灯笼是天上天旗下排前五的场子。当时找到钟芳的线索太激动了，把这茬给忘了。不然我哪敢那么莽啊！”
“靠，天上天又怎么了？这也太狂了吧，凭啥动手打客人啊。”
一个顶着白毛的小子嚷嚷道。
今天霍向东带了俩小弟，一个开车，一个搀着他。
开车的正是那白毛小子，搀着他的那个是个秃头，看着倒挺憨厚。
按霍向东的说法，别看这俩在他跟前点头哈腰，跟普通小弟似的，其实在云水那一片混社会的里头，他俩都是响当当的人物。
秦峰也觉得是。那秃子表面老实，其实是个练家子，身手不错。
搁真正的武道圈子里可能不算啥，但在普通人里绝对算能打的。
白毛更牛，是个真正的高手，平时还真看不出来，有两下子。
这两人居然都是霍向东的小弟。
秃子也就算了，霍向东这身份，有个能打的跟着不稀奇。但白毛这本事，居然也混社会当小弟，秦峰有点没想到。
就凭白毛这身手，随便去个二流家族当个高级保镖，待遇不比公司高层差，怎么也比混社会强。哪怕跟的是霍向东。
所以秦峰忍不住多看了白毛一眼。
“白毛说得在理，东哥，上次你来这儿就该喊上咱哥俩。”秃子也跟着说。
霍向东乐了：“咋，你们还想跟天上天干架？”
白毛脖子一梗：“干就干呗！”
秃子赶紧摆手：“那哪敢啊！我是说，万一有人动手，我皮厚，能帮你挡几下。”
霍向东撇撇嘴，正色道：“峰哥说了，咱这回是来讲道理的。”
“万一真动起手来，白毛你护着峰哥，秃子你皮厚，给峰哥挡着点。”
“明白！”两人齐声应道。
秦峰也忍不住笑了。他看得出来，不管是秃子还是白毛，刚才那话都是真心的。
这帮混社会的，还挺讲义气。
说着话，四个人晃晃悠悠进了红灯笼夜店。
一楼大厅人挤人，吧台边一个空座都没。音乐咚咚震得耳朵疼，空气里全是烟味酒气。
灯光闪得人眼花，舞池里男男女女挤成一团，跟着节奏乱扭。
“啧啧，这店妞儿质量可以啊，白花花一片。”秃子咂咂嘴，眼珠子滴溜溜乱转。
白毛忍不住开口：“没见过女的啊？一个个妆那么浓，其实长得也就那样，不就是穿得少点，好勾搭么？都是些卖弄风骚的货。”
秃子嘿嘿一笑：“谁说女的了？我说的是男的货色不错，全是肌肉男，太棒了，我贼喜欢。”
秦峰无语，霍向东则一脸嫌弃地把秃子推开：
“靠！我说你小子咋这么好心扶着我，这一路上是不是偷偷摸摸占我便宜呢？”
霍向东早就在二楼订好了包间。几个人往楼上走，秃子又凑上去扶着霍向东，嬉皮笑脸地说，
“东哥你懂的，我好肌肉男那口，你这种胖乎乎的身材，绝对安全得很。”
霍向东嫌弃地瞪了他一眼，转头对秦峰说起正事：
“我后来又查了查，那个钟芳，大概半年前出现在红灯笼酒吧。因为模样还行，被这儿的经理看上了。”
“现在混成了个小主管，时不时给客人敬个酒，或者在舞池里蹦跶几下，日子过得挺潇洒。”
秦峰点点头。这人长期泡在夜店里，难怪光靠魏琳的关系找不着钟芳。
几个人进了二楼包间。地方不算大，但装修挺豪华，东西也齐全。
最特别的是脚下有块地方是单面玻璃，能清楚看到一楼舞池的动静，下面却看不到上面。
在这儿喝着酒聊着天，看着下面男男女女群魔乱舞，感觉确实不错。
很快，一个穿高开叉旗袍、露出大半截白腿的女服务员走了进来。
“几位贵客，要点些什么？”
霍向东先把菜单递给秦峰，秦峰摆摆手表示无所谓。
霍向东就点了几瓶洋酒、果盘，还有些鸭脖鸭翅之类的下酒小吃，花了一万多块。
女服务员笑着出去了，但临走前，偷偷瞄了霍向东一眼，眼神不太对劲。
“要不直接叫钟芳过来喝一杯？”霍向东问道，上次他就是这么把人叫出来的。
秦峰没说话，目光转向白毛。白毛笑了笑：
“不用。咱们刚踏进红灯笼那会儿，东哥你八成就被盯上了。刚才那女的走的时候，对你有点敌意。”
“我猜钟芳那边很快就会有动静。”
秦峰心里表示认同。虽然刚才白毛和秃子都在看楼下美女，还有肌肉男。
但那个女服务员眼神里一瞬间的不善，还是被白毛捕捉到了。这家伙警惕性确实挺高。
这样的人真是个小混混吗？
霍向东气得要炸了：“这贱女人！我没去找她麻烦，她倒敢先动手了？”
同一时间，红灯笼夜店顶楼的总经理办公室里。
刚刚在秦峰包厢的那个女服务员，这会儿正站在这儿。她敲了敲门，听到里面喊“进来”，才推门进去。
办公室挺大，一个中年男人坐在办公桌后面。
一个打扮得很妖艳的女人正从桌子底下钻出来，头发乱糟糟的，手里还拿着纸巾在擦她那涂得红红的嘴唇。
“什么事？”男人一脸不耐烦地问。
女服务员声音有点抖：“牛哥，霍向东又来了，就在二楼包厢里。”
那整理头发的女人一听，立刻转过身，皱着眉头问：“他来找麻烦的？带了多少人？”
女服务员赶紧回答：“是不是找麻烦不清楚，但就来了四个。
一个块头很大的光头，一个看着流里流气的白毛小子，还有个年轻人。
霍向东自己手上打着石膏，身上缠着绷带，看他那脸色臭得很，估计没好事。”
那女人一听就慌了，赶紧看向那中年男人，声音发嗲：“牛哥！这可怎么办啊？我可惹不起他们。”
这女人就是秦峰要找的钟芳。
她穿着件黑色连衣短裙，两条细长的腿裹着黑丝袜，身材火辣，脸蛋漂亮，画着浓重的烟熏妆，整个人看着又媚又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