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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万看了看家主被电到的手,又看了看手中的魔杖……这就是魔杖的〈性格〉么,还挺有意思的。

那家主说,他和仆从的魔杖都很有攻击性,不知道会是怎样的表现呢?或许以后也有机会尝试一下吧。

“少爷,在学习之前我必须跟你强调一个事情,因为你现在还是-w-,除了用书本上的方法、施放各种已知的魔法以外,你不能用意念随意引动魔力,也绝对不能改变或自创其他引动魔力的方法,虽然你是下一任家主,会引起什么意外都只是小事,但就怕当你误打误撞发明了一个新的诅咒,而它又刚好用在了自己的身上,到时恐怕没人可以帮你解咒,那麻烦就大了。”

“明白,我会注意的。”塞万认真的点头。

“好,那么我先解释一下普通巫师是怎么施展魔法的。对于大部分刚接触魔法的初学者来说,正确的咒语与准确的魔杖动作都是引动魔力的方法,魔杖的移动轨迹其实就是指引魔力流动的线路,巫师通过大量的练习,从施法的过程中学会如何用意念来代替动作,那样以后每次施法就不用举着魔杖比划个半天了。而意念足够强大的巫师,熟练后也可以把咒语省略掉,他们把这种施咒方法称为无声咒。”

塞万有点不解,这咒语和魔杖的动作,怎么听上去……那么像一种辅助的工具?

“之前也跟你说过哥布林这种魔法生物,除此之外还有马人、人鱼等等,他们生来就会使用魔法,也不需要什么魔杖,但不能否认,魔杖是很好的工具,它除了能让巫师的施法更为精准,也能让部分意念薄弱无法依靠自身能力引动魔力的巫师,可以用上一部分魔法。”

好吧,真的是工具。但……“马人和人鱼?它们真的存在么?”童话书里的生物居然是真的?他还以为那都是童话作者幻想出来的呢。

“当然,或许以后你也会遇到的。马人擅长占卜与天文,人鱼则是各种幻术与精神魔法,但他们对人类都不算友好,接触时需要多加小心。族人的笔记里有提过:「马人堕云雾,人鱼即云雾。」(the centaur hide in the mist, and the mermaid is the mISt.)不过我都没见过,你只能先看书了。”

家主在一旁美滋滋地嘬着红茶,“我倒是见过一些,以后再跟你说啊。”

仆从看了家主一眼,伸出魔杖指了一下放在塞万面前的,那本刚刚被「拉」过来的书,它便自动翻开到画满魔杖轨迹的页面,这书看上去是一本族人的魔法学习笔记。

指了指上面的图,仆从继续说道:“由于我基本不用魔杖,所以关于魔杖动作你最好还是跟着笔记上画的比较好。当然,无论是动作还是咒语,我们从一开始就不用依赖它们,可以只凭意念带动魔力施法,但这秘密没必要让别人都知道的。当你能成功施展一次后,动作就可以不用了,但在别人教会你无声咒之前,请还是尽量把咒语念出来吧,除非没旁人看见。”

仆从轻轻挥舞起手中的魔杖,魔杖尖端亮起淡淡的白光,在移动时会留下烟雾的轨迹。

仆从在塞万面前画了一个被圆圈围住的旋涡图案,说道:“一开始,你可以想象手中的魔杖是一支笔,魔杖的最尖端就是笔尖,拿着魔杖在面前的空中把笔记上的轨迹画出来,念出咒语,只需要配上少量的意念,大部分的巫师都能正确地把魔咒施展出来。”

塞万看着面前的旋涡,又低头看了看笔记上的图,感觉书中大部分轨迹比这旋涡简单多了,“咒语和动作我应该明白了,但少量意念是指?”

“对于简单的魔咒,只要想着让它「出来」或者「生效」之类的就可以了。难一点的就需要用意念一步一步地指引,这个待会给你讲悬浮咒的时候,再详细跟你说。而更难一点的,就需要巫师把魔咒的效果和程度仔细地构想出来了,不然魔咒会施放失败。”

听仆从说到这里,家主补充了一句,“比如之前跟你提过的遗忘咒,光是咒语加动作可不行哦,施展的巫师必须清晰的让魔力知道,你想抹除或修改的是哪部分记忆,这是一个很精细的工序,如果对魔力的控制达不到要求,或者对记忆的构成不是太了解,那遗忘咒就算能成功施展,也算不上生效了呢。”

塞万点点头表示听懂了,仆从又用魔杖点了一下刚刚画的旋涡图案,那图案便如同真正的烟雾那样飘散着消失无踪。他继续说道,“那我们直接开始吧,第一个魔咒,是召唤咒,咒语的发音是:Accio,我用它把这笔记「拉」了过来。”

“它能把各种物品召唤到巫师面前,算是个最简单也最常用的魔咒了。部分巫师需要把物品的名字跟在咒语后面,但我们不需要,只要「看」着或者「想」着需要召唤的物品就可以成功施展了。不过这个魔咒有着需要特别注意的地方,它不会对召唤物品添加保护,如果召唤的物品不够坚固,通常会直接损坏,比如花瓶。而一次召唤多个物品的话,也可能会在空中互相发生碰撞。”

说着,仆从把远处水果盘里的一个苹果「拉」了过来,用左手接住后,放到了塞万面前。

“一个苹果,我们能很轻易地召唤过来,但如果巫师召唤的是装苹果的盘子,那么他可能就会被苹果砸了。”

仆从示意塞万起身,“你可以先用这个苹果试试。”

塞万站了起来,用魔杖指着桌子上的苹果,想了想,还是没用动作,他直接念出咒语:“Accio。”苹果立刻离开了桌子往魔杖尖端飞去,一旁的仆从眼疾手快地把苹果接住了。

“很好,接下来告诉你这个魔咒第二个需要注意的地方。召唤的物品如果足够轻,通常会往魔杖的方向飞,如果没接住或者没及时让它停下来,它就会撞上别的东西或者打到巫师自己。你可以像我刚刚那样用手接住,或者提前指引物品停下的位置,后者会更好一点,当然也会更难一点。”

坐在旁边悠哉悠哉的家主听到这里,突然出声提醒,“小塞万,在学习减震止速咒前,这个‘指引物品停下’先不要用,我没见过别人会哦,如果真要在别人面前使用,你得明确地念出减震止速。”(Aresto momentum)

仆从低头对家主说:“对不起,我没注意到这一点。”

家主挥了挥手,“没事没事,你也不念咒语,不知道很正常。”

看到家主完全没有接手的意思,仆从只能转回来继续教,“不同魔力程度的巫师使用同样的咒语,效果会差别很大,所以如果你到了魔法学校,在没看到同学的施咒效果前,请尽量不要使用,一些我们轻而易举就能做到的事,别人可能终其一生都做不到。”

仆从微微瞥了家主一眼,“比如刚刚的召唤咒,对于我来说,它可以作用到几乎一切的物体之上,但大部分巫师是不能对生物使用召唤咒的——无论是人还是动物。而且别的巫师,召唤咒会受到距离和物品重量的限制,这对我来说同样等同于没有。如果我对这栋别墅的整体使用召唤咒,它应该会被我「拉」坏房屋结构而整栋倒下,别的巫师根本无法对建筑使用召唤咒,如果非得用,那么普通巫师应该能把建筑上没锁的窗户拉开,厉害一点的或许也只能把窗页整个扯下来吧。我也曾经试过对一棵直径3英尺(约一米)粗细的高大杉树使用过召唤咒,它被我很轻松的连根拔起了,而且由于倒下得太快,还差点砸到了我。那时我让家主也试过,他应该算是很强大的巫师了,但无论树木粗细,召唤咒都毫无效果,可能活着的树也算是「生物」吧。所以说我,或者我们的施咒效果,可能是别的巫师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

被仆从提到的家主轻轻咳嗽了一声,不过看他的神情,好像也没觉得仆从说的有什么错。

塞万微微皱眉,麻烦了,如果-w-跟普通巫师施咒效果能差那么远,这「假装」的难度可能真的有点大。

“所以我必须再强调一次,如果要在别人面前使用魔法,你必须把想要的效果在意念里构思好,不能任由魔力随意施展,不然对普通巫师而言,场景可能真的会很夸张。”

家主凑了过来,“小塞万,我可以给你稍微说一下普通巫师的召唤咒,他们能以飞行形态召唤的物品通常不超过十磅(约等于4.5千克),能拖着移动的不超过1英担(约等于50千克),距离的话,大约100英尺(约等于30米)差不多就无法施展了哦。”

塞万连忙把家主说的记在了一旁的纸上。

仆从补充到,“对的,如果比较重,我们就不能让物品直接飞起来了,请让它们在地上滑动或者「拖」行,想象成用绳子把物品拉着走一样,这样会比较好控制。”

塞万点点头,终于算是有点概念了,没想到一个召唤咒都有这么多需要注意的地方。

仆从又挥了一下魔杖,留下了远处的一张扶手椅,把房间中间其余的桌椅全部都「沉」到了地下,空间被腾了出来,“少爷,你用那张椅子试试,用召唤咒把它「拖」到自己面前,在快到的时候停止魔力的牵引,我会帮你看着的。”

塞万深吸了一口气,闭着眼在心中仔细地模拟了一下希望它发生的状态,睁开眼刚想尝试,却发现那个扶手椅,已经如自己想象的那样滑到了面前……

仆从伸手把扶手椅按住,微微眯起了眼睛,转头对塞万说,“现在才刚开始,我不允许你偷懒,少爷,你要把魔杖举起来,还要念出咒语,不然会吓到普通巫师的。”

家主又咳嗽了一声。这里就他一个普通巫师了是吧。但他好歹也是家主啊,什么世面没见过,哪有那么容易被吓到的嘛。而且以前被仆从吓的次数多了,早就免疫了好吧。

塞万有点抱歉地对仆从说,“我本想着先在心里模拟一下再施法的,没打算偷懒,但是……我只是想象也能引动魔力么?”

仆从看塞万的神情也不像是说了谎,便也恢复到面无表情的状态,“不无可能,我如果想得很专心,一样会引动魔力,这就是-w-很危险的原因之一。”低着头沉吟了片刻,仆从提议道:“让你不要想象不太现实,控制思绪比控制言行要困难多了。这样吧,既然无法避免在想象时无意间用出魔法,从今天开始,你得经常把魔杖拿在手里,并且不能把杖尖垂下来,看着我的动作,像这样把杖尖微微指向前方,然后把这个动作当成习惯,那么就算在无意中用出了魔法,也能用无声咒解释过去,毕竟它比无杖施法更容易让人接受。”

塞万跟着仆从摆出了同样的动作,“可是……现在我还没到魔法世界啊,在普通的学校里上课,拿着魔杖不会很奇怪么?”

仆从摇了摇头,“再奇怪你也必须习惯,有些事,跟普通人是可以很轻易就解释得过去的,但在魔法世界恐怕就不是这样了。巫师们大多固执且守旧,就算有一小部分巫师勇于接受新事物,但也通常无法接受有人拥有过于强大的力量。他们会以一切阴暗、恶意、龌龊、歹毒、傲慢的想法,可笑地揣摩别人获得力量的方式。如果一个陌生的巫师,突然表现出远超于他年纪的强大能力,那么恐惧与怀疑便会纷至沓来,没人会相信他的能力是与生俱来的,他们会怀疑这些能力是被他「夺取」的,会怀疑他的身体里寄宿着另一个古老且邪恶的灵魂,会怀疑他服用了禁忌的魔药……少爷,你一定不会想遇到这一切的。”

家主走过来轻轻地拍了拍仆从的肩膀,低头轻声对塞万说,“小塞万,魔杖的事很好解释哦,绅士出门都会带上手杖的嘛,那当十几岁的小孩子也想要一根怎么办呢,不如先给他订做一根短的,拿手上把玩嘛,除了长度不足以支在地上外,该用的杖术不都可以使用么。不过他们拿的方向跟魔杖相反,你也先反着拿好了,要把杖柄的雕花展示出来哦。”

“反着?”刚被仆从的话惊讶到的塞万好不容易回过了神。

“是啊,毕竟有保密法嘛,你也不能在外面用魔法,正着拿和反着拿又有什么差别呢,到时我让加菲尔德带工匠来替你多做几个魔杖套,把它别在皮带上也挺方便的。”

转头看向略显不安的仆从,“至于想法,我先前就跟小塞万说过了,希望改变事物状态的事,尽量不去想不就好了。仆从你也不用太担心啦,这周明明什么都没发生不是么,多相信我们的小塞万一点嘛。我们还有很多时间,不管是魔咒还是w与生俱来的能力,都不会被别人发现的。”

又安抚性地拍了拍仆从的后背,家主坐回到后面的茶桌旁,端起了红茶杯,“来吧,小塞万,我们多练习几次这个召唤咒吧。”

「小剧场」

塞万:家主你喝茶能不能别故意发出声音,很吵。

家主:我表达一下高兴都不行?

塞万:高兴…?因为被魔杖电了?很痛很麻又有点爽?

家主:(生气)不是!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是为仆从高兴呢!他今天说的话怕是比平常一年都多了。

塞万:……(撇开视线)

[ 仆从在地牢教自己的那几年,话其实都挺多的……还是不要告诉家主好了。]

「作者有话说」

游戏里的npc明明不会这样的,但主控无论做点什么都爱把魔杖掏出来,有时跑任务跑了半公里,魔杖居然还拿在手上,什么半永久手部挂件,简直不要太离谱。

我只能让塞万先习惯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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