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们和长老们真的要上战场吗？”
“真的，你没有听到吗？黄金裔都特意派出了代表来送行。”
“可是咱们元老院和黄金裔的关系……”
“这你就不懂了，吵架归吵架，都要上战场了肯定不会吵架。”
“哦，我懂了，这叫做大义凛然。”
“这好像不是什么好词，不如说成正气浩然。”
“对对对。”
接连响起的议论声萦绕在整个大殿之中，来自元老院的祭司站在卫兵身旁，脸色涨得通红。
不管是上战场还是正气浩然，他都不是很想要这个名头。
他们元老院虽然与黄金裔关系并不和谐，但也是为了翁法罗斯的存续啊！
热闹的议论声之中，那刻夏以手扶额，感觉自己的脑袋都有点痛痛的。
他之前与星一同去观察大地兽的时候，曾听星说起，在所谓的星穹列车上，程澈是罕见的会用言语来打败别人的人。
当时他的脑袋里想的是什么？
想的是树庭一次又一次的辩论，想着的是翁法罗斯随处可见的辩论，想着程澈这个人应该就像是辩论赛上的白厄，站在辩方席位上，以一敌百，引经据典，说的对方哑口无言，说的评委甘拜下风，说的观众欢欣鼓舞。
但！
言语打败，为什么最后变成了单方面的辱骂？
虽然说辩论赛有些时候也会变成一场暗戳戳的辱骂，但倒也不必如此直白，令人忍不住想要将那些言语变成奇怪的符号直接屏蔽。
那刻夏沉重的叹了口气，打算寻找一个来自星穹列车的星期日压制程澈的喋喋不休。
一转头，那刻夏看到了星期日仰起的脑袋，一张脸侧着看着程澈，微微抬起的视线之中满是信任。
说不清是羡慕，还是依赖。
那刻夏：……
那刻夏看着一个输出一个围观的开拓队伍，莫名打消了自己回去找丹恒和星的想法。
找了也没什么用处，感觉那两个人说不定会叫停程澈拿出外卖，一边看一边吃。
下饭！
一阵哼哧哼哧的粗气声后，那佝偻着腰的年迈祭司终于从愤怒之中抽身，瞪大了眼睛看着程澈，“黎明云崖容不得你这等谵妄之语，收起你的嚣张，拜倒在至高之神的脚下！”
话音落地，程澈没有半点儿掩饰的翻了个白眼，“想让我跪？你算什么东西，还至高之神，你让他诈个尸给我瞧瞧，我再考虑跪不跪。”
星神都没有让他跪下，泰坦算什么？
哪怕泰坦是星神的分身也别想让他跪！
但……要是换成财神爷……
算了，他现在的财神爷是砂金，根本不怕的。
程澈拉过星期日挡在身后，另一只手拉着那刻夏走到祭司面前，没有半点儿犹豫的借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俯视对方，“别挡路了，你说不过我。”
换人！
下一个！
这个已经怼腻了！
那刻夏深吸一口气，保持沉默站在程澈身旁。
别说，还挺爽。
那祭司眉头倒竖，怒发冲冠，“阿那克萨戈拉斯，这就是你带来的随从？如此嚣张妄为，我看你是忘记了我的手段，提醒你一句，我如今已不是那个孱弱无力的辅祭，我有的是办法对付你！”
话音落地，程澈回头看着那刻夏，“看起来你好像以前给他留下了心理阴影，要不然过去这么久怎么会记着你？你瞧，都给人家老人弄出咬牙切齿的声音了。”
果然，没有看错那刻夏。
那刻夏确实是一个很叛逆的人，主打一个谁都别想跑，从元老院到黄金裔，一个个的排着队的怼，绝对不厚此薄彼。
真的，这人适合当皇帝，后宫三千佳丽都得骂一遍。
闻言，那刻夏抬眸看了程澈一眼，话语之中透露出一股嘲讽，“今日过后，他心中也得记着你了。”
到时候客人们各回各家，这老头还得念叨着程澈，每天藏起来画圈圈诅咒程澈。
“那他可要伤心了，记着我的人多了去了，他算那个牌面上的人也配让我在意？”程澈终于掏出了多年养尊处优养出来的嚣张与骄傲，轻飘飘看了一眼那老人，平静的收回视线，语气都没什么波动，“都说了，别爱我没结果，数万亿人信仰的星神追着我我还没有回音，他算什么东西。”
话音落地，程澈抬手，掌心落在老人肩膀用力一推，“别挡道。”
那刻夏：……
很好，越来越嚣张了。
但也没有办法，黄金裔都压不住程澈的脑回路只能任其横行霸道，元老院这群人……
凑十几个泰坦放一圈估计也不能让程澈乖巧。
“凯妮斯长老没有邀请你等，阿那克萨戈拉斯，你的随从应该离开黎明云崖！”年老的祭司怒气冲冲，在几人之间转了 一个来回，似乎想到了之前派出的使者传回的话语，绕开了星期日只对着那刻夏职责，“你若是如此态度，何必来黎明云崖寻求帮助？”
“帮助？”那刻夏笑了一声，似乎是有点撑不住这个冷笑话，“哦，帮助，那好吧，我阿那克萨戈拉斯也并非如此谄媚之人。”
说到这里，那刻夏抬眸看向程澈，“走吧，我们一起回到奥赫玛，我也不是不能和阿格莱雅那个女人坐下来好好聊一会儿，相信我，我会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吵架的。”
“有道理。”程澈点点头，又瞥了一眼那老人，最后才幽幽道：“别关门啊，我把那刻夏送回去后一定带着礼仪队来接你上战场，咱元老院的祭司如此高风亮节，再阻拦可就是心怀不轨对翁法罗斯有什么不好的想法了哦。”
他阴阳怪气的开口，又拍拍星期日的肩膀，“朋友，凯妮斯交给你。”
星期日：……
这倒是没什么问题，这本来就是他的特长。
但是在星穹列车接受屑屑精神的熏陶如此之久，他也很想像砂金当初一样，省点儿力气找个捷径。
“泰科铵机动球决赛现场票，VIp贵宾席。”星期日面不改色，看着程澈吐出自己的交易筹码，“酒水钱我付，纪念品我抢。”
说到这里，星期日想了想，“你去骂一顿，剩下的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