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那也是犯罪啊
此刻，张炎看到的她，难免有些落魄。
那个曾经在晟延集团有一定话语权的女人，那个曾经住着豪宅，开着豪车的主管，那个曾经能看到美好未来的人，现在好像突然之间失去了所有。
张炎不免觉得惋惜，但起身走了过去。
袁唯卿看到有人突然朝自己走过来，有些诧异。
“你是？”
张炎自报家门:“我是JA区刑警队的张炎。”
袁唯卿穿着极为简单的黑色套装，拎着一个同色系的包，垂下眼眸:“难不成你们现在好心的给告密者安排工作？”
“什么？”张炎惊讶。
袁唯卿抬眸看向他，不客气的开口，“如果不是，那就请离开！”
她现在最需要的是一份工作，可找相关的工作处处碰壁，大抵都看到了那场直播，担心重蹈覆辙。
“因为所谓的良心，我都快吃不起饭了！”因为一直碰壁，让她的情绪说不上太好，甚至有些后悔。
张炎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看着她转身走进一个巷子，忍不住叫住她，“那个，袁女士！”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一个背影。
张炎十分无奈，原以为的确有其他原因，不曾想她并没有因为这次的作证得到任何好处，相反，还受到不小的挫折。
可他不知道的是，在不远处，有人看着这一幕，瞧见袁唯卿离开，这才拿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有人来找袁唯卿了，”等到电话那头一接通，男人出声道，“如您所料。”
电话那头的人开口，“这是自然，她来找过我，说是庭审存在问题，有问题自然会去调查。”
想了想，又出声道，“也是，可以理解，谁会想到这年头居然也会有像她那般勇气大的证人呢？我也十分吃惊呢。”
与此同时，明晨正在监听电话。
她正好听到这一幕，意识到他们知道自己在调查袁唯卿的事。
可她不知道的是，薛筝怡早就发现了监听器，她也是故意这样说的，说她单纯还真是，真以为这样的手段可以用在她身上吗？
她把玩着手上那个迷你监听器，想起之前发生的那一幕。
张炎在袁唯卿这里碰了壁，却也没放弃，继续找到下一个证人，也就是苗欣蕊。
苗欣蕊坐在办公室里，回忆起庭审当中事，“附近的土壤吗？当然存在问题。”
想起自己吃了那些水果后，浑身都不舒服，总觉得像是中了毒一般。
她吐槽道:“也是因为那些水果，我回去时差点还出了车祸，我都后悔了。”
“可是现在又没事了，不是吗？”张炎忍住不笑，现在知道害怕了，当初在庭上可是信誓旦旦的说没有问题的啊。
苗欣蕊想了想，过了一会儿，“确实好多了，为了以防唯一，我还去做了全身检查，结果没有问题，”她靠在椅背上，“明明有些不对劲的。”
每个证人都有不同的立场，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毕竟受惊够自乱阵脚的是崔明健，没有人逼迫他，是他自己主动承认的。
薛筝怡将监听器放在办公桌上，“有时候，人越想做一件事，反而越容易朝着相反的方向发展，所以，是他先放弃的，总要做点什么吧。”
在这场本就不公平的游戏里，注定没有人可以全身而退。
明晨接到张炎打来的电话，她走访了所有的证人，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好的，辛苦你了！”明晨看着窗外的精致，表情沉重。
按理说，这样的结果理应让她觉得轻松，可她的神经反而越发紧绷，总觉得怪怪的，有什么忽略的地方。
至少，这件事处处透着诡异。
袁唯卿肯定清楚自己出庭作证会带来什么样的结果，人都是自私的，哪怕因为良心，所能做的也会有限，可她却冒着失去一切风险。
况且，晟延集团清楚袁唯卿是个定时炸弹，不可能什么都不做，让她有机会作证。
越发细想，问题就越多。
明晨觉得，这些不过是有人想让她看到的，至于是不是真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所看到的。
看样子，那人知道她会去调查，所以，她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到底想做什么？
夜晚，张炎拎着一堆菜去明晨家里，交给她后，就捏着一罐可乐，“我去见过那些证人，听起来并没什么特别的。”
明晨将菜拿进厨房，出来时，端来一个托盘，随后将他手里的可乐拿了过来，递给他一杯茶，“喏，别说我虐待你！”
“哟，待遇不错嘛！”张炎端着白色陶瓷杯，看了一眼，“这是什么？”
“当然是你喜欢的，”明晨卖着关子，“不过有段时间没做了，也不知道生疏了没有。”
以前她很喜欢喝，所以几乎每次见面，她都会做一些，当时还笑话她应该去开家小店，不比当法官自在多了。
“我还以为你会请我吃顿大餐，毕竟这才算报酬啊！”张炎笑着说。
明晨顺着他的话，转身就要走，“那就别喝了，你还是继续喝可乐吧。”
张炎见她是认真的，立刻投降道::我就是抱怨一句，不用当真，这些都是我的了。”话落，端着托盘走向一旁，生怕明晨给他抢了过去。
“你说你这般贤妻良母，是不是想谈恋爱了？”
一边说着，一边调侃，丝毫不担心她会生气。
明晨跟在身后，“怎么，你这是想娶媳妇了？怎么没带来给我看看？”
“啰嗦，还不快去做饭！”张炎轻哼了一声，催着她去做饭。
明晨瘪了瘪嘴，“喂，忙了一天了，好歹让我休息一下吧，再说，这也有我的份啊！”
张炎护着怀里的东西，“想得美，这些都是我的。”
两个人坐在阳台上，张炎喝了口果茶，出声道:“确实很可疑，薛筝怡这个人，值得继续深挖，说不定会有其他的收获。”
“我查了所有能查到的资料，暂时还没发现什么问题……”
“张炎。”他还没说完，就被明晨打断。
“什么？”张炎不解的看向她。
明晨犹豫了片刻，出声道:“不久前，遇到了一些人。”是那些受害者的家属，回想起当时的场景，她继续开口，“所有人都握着我的手，他们很感激这次的庭审结果，说是有了可以信任的人，所以生活重新有了希望。”
“所以呢？”张炎看着她，“那也是因为法官，但不能做薛筝怡那种勾当，光是你的所见所闻，都足够可疑了。”
他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做错了就是做错了，那也是犯罪行为。”
“也是，是我的问题。”明晨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