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春孟秋二人相视一眼,皆看出了对方眼底的难堪。
他们也来过几次,却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他们回去之后,对着自家主子很是夸赞了一番,这里的人的尽忠职守,还给他们带来了大量的赏赐。
如今,保育堂这些人的这般表现,就像是一巴掌狠狠扇在两人的脸上,只觉得火辣辣的疼。
但是事情都已经走到如今的地步,他们只能尽可能的将事情都调查清楚,将功折罪。
安乐出行带来的人自然是不少,毕竟,即便是其他国家的人,明面上都离开了桑南国境内,但是暗地里谁也不知道有没有布下天罗地网,就等着抓住安乐呢!
一个牛痘就已经让桑南国赚的盆满钵满,虽说所有人都已经知道安乐只是提出了一个设想,但是没有她的设想,就不会有接下来的一切。
谁又会知道,接下来,安乐会不会提出其他的奇思妙想呢?
若是能够将安乐带回他们的国家,随便一个点子,说不定就能让他们的国家收到不菲的好处呢!
再加上安乐是楚轩承的遗孀,楚轩承在战场之上的表现可谓是可圈可点,对匈奴可谓是重创。
保不准,上京城内就混进了匈奴的人,就为了报复楚轩承,而对安乐下手!
所以安乐出行的时候,周围都有大量的护卫跟随。
如今,这些人可也派上了用场。
在孟秋的嘱咐下,跟来的护卫,五步一岗,将保育堂团团包围,每个人的眼睛都牢牢的盯着周围,看守严密,保证即便是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安乐一进入保育堂,便看到几个孩童在院子中被冻的瑟瑟发抖。
安乐来的时间并不早,如今正是用午膳的时候,可是,却有几个孩子,衣着单薄的站在庭院之中。
这样的情景看在安乐的眼中,只觉得心中堵得慌,一股怒火直冲天灵盖而去。
她所开的酒楼,饮品店所赚的银钱不少,有三分之一的收入都投在了保育堂的身上,目的就是为了让这些可怜的孩子们吃饱穿暖,可是如今她看到了什么?
不远处的屋子里传来嬉闹的声音,安乐目光冰冷,目光直直落在那紧闭的大门之上。
阿玲自然明白安乐的意思,上前几步,一脚便将大门踹开。
门内的情况,顿时映入安乐的眼底,让她本就不好看的面色,更加冷沉了几分。
“你们是谁?这里是清河亲王府承办的保育堂,可不是你们能够撒泼的地方。”
几个保姆围炉而坐,嗑着瓜子,吃着可以称得上是丰盛的菜肴,手里还在打着叶子牌,好不快活的样子。
尤其他们周围坐着的几个孩子,身上穿的布料安乐很是熟悉。
他虽然没有踏出王府,但是对于这些收养回来的孩子,也是格外的挂在心上,毕竟前世他受过孤儿院的苦,自然不想这些孩子再承受一遍。
她有权有势力,更有钱,她能够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将一件事做到最好。
既然已经决定开保育堂了,自然便要做好,否则还不如不做。
这几个孩子身上所穿衣物的料子,是安乐亲自过目之后,派人送到宝玉堂里面来的,不是丝绸锦缎,只是普通的棉布,却没想到,居然也能够被这些眼皮子浅的给惦记上。
那几个孩子的容貌,同这几个保姆或多或少都有几分相似,安乐自然一眼便看了出来,便也晓得这些孩子能够在这温暖如春的室内的原因了!
“保育堂,你们也知道这里是保育堂啊!”
安乐在阿玲的保护之下,直接便进了屋子,将身上的披风解开,活动了一下手腕,一巴掌狠狠的便扇在了,为首的一个保姆身上。
“我倒是想问问,这保育堂里面的孩子们呢?都去哪里了?”
那院子里,可只有三五个孩子,虽说安乐刚刚开始建立保育堂的时候规模并不大,只有十几个孩子,但是经过这一年多的时间,孩子的数量也有几十号人了。
他们进门都已经这么长时间了,除了这几个明显和保姆关系不同寻常的孩子,便只在院子里见到了那几个。
其他的孩子呢?都去哪里了?
安乐目光阴冷的看着他们,“本王妃出钱出力,倒是养出你们这一群囊虫来!”
克扣孩子们的吃食衣物,占据孩子们的屋子,用来满足自己的私欲,这些人,当真是,该死!
为首的保姆被安乐扇了一巴掌,顿时愣住了。
反应过来之后,张牙舞爪的便想要还击。
只是被周围的人死死抱住了身子,动弹不得!
“你们干什么?你们到底是站在哪边的?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如今倒敢管起我来了!”
本来便已经上了年纪,再加上不善保养,脸上已经有了纹路,如今凶神恶煞,一脸狰狞的模样,看的人心底发寒。
“你们放开我,敢打我,我要让他付出代价!”
听到他这话,周围的人抱他抱的更紧了。
老姐姐被气很了,没有听清面前这个姑娘所说的话,他们这些人可是听得一清二楚的!
本王妃!
能够称得上本王妃这三个字的,在整个上京城,都可谓是屈指可数。
而能够跑到这里来的,也只有他们保育堂背后的主子了。
只是他们心中都不解,不是说王妃深居简出吗?怎么今日突然来了这里?还没有一丝一毫的声响。
“啪!”
又是重重的一巴掌,狠狠的甩在他的脸上。
“啊!”
这个人明显被气疯了,挣扎的更用力了。
伸长了手,想要反击,被阿玲轻轻松松的拦了下来。
“王妃打人这件事交给我就好,这人皮糙肉厚的,看看您的手,都红了。”
随着阿玲的这一句话落地,不断挣扎咆哮的女人,终于是冷静了下来。
刚刚这个丫鬟称那个女人是什么?
王妃!
女人终于是知道怕了,这个时候,他终于是反应了过来。
整个人身子一软,哆哆嗦嗦,便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