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点点头，目送着冯国文离开了。
现如今季氏危机解决的差不多，季寒也终于有时间给楚绫打去电话。
前天宴会结束之后他一直想要约楚绫出来聊一聊，却不知道应该摆出怎样的表情。
他与楚绫关系复杂，他也从未与外人说过。
幼时他嫌寄人篱下的楚绫笨拙如同雨天屋檐下躲雨脏兮兮的小狗。
可不知道哪一天开始，那只小狗触动了他的心弦，成了他的日思夜想。
但他没想到长大后的楚绫变得任性妄为，到现在还跟乔戾混在一块。
不可否认这件事可能乔戾也在其中帮了忙，但这并不能是楚绫跟他在一起的借口。
季寒觉得…这世界上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楚绫，更懂得楚绫孤独清高的内心。
所以……他还是想要楚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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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清高的楚教授第二天仍旧没从床上爬起来。
遮光窗帘将落地窗遮挡地严丝合缝，一时间竟然分辨不出清晨还是傍晚。
某个过惯清汤寡水生活的男大学生伏在楚绫的背上，手指轻轻掠过他脊背微凸的肩胛骨，往日清冷凝冰覆雪的眸此刻荡漾着春水，满眼贪恋痴迷。
青年身材纤细线条流畅却不会显得过于骨感。
腰窝微微凹陷……
往下是挺翘的圆丘。
柔和的肢体线条就如同他没有脾气的本人。
暧昧在空气中积压，浓度超标。
乔戾从他身后轻吻他耳垂，微微眯起的眸子如同贪婪的猛兽。
这两天的日夜颠倒甚至让楚绫以为发热期的不是自己，而是乔戾。
“我困了，还是别……唔！”
楚绫刚想认怂，腰肢便再次被他钳住。
体会了个中滋味的乔戾胸膛仿佛激荡着滚烫岩浆，一声从喉咙里放出的愉悦小声尽是张狂桀骜。
叫停。
他不干。
星眸微微挑起，他连哄着带激将：
“大清早就困。年轻人这么没有精气神？”
楚绫想要骂他大爷，想要把他脑子里的水好好控一控再问问他昨晚到底睡没睡。
可就在这时，一道突兀的来电音打破了暧昧笼罩的氛围。
楚绫如蒙大赦，推拒了身后的人一把：“电话，你没听见吗？松手！”
乔戾心想今天又不需要上班，能是什么人打来的？
老乔这会儿估计已经在国外忙冒烟了，才不会打扰亲儿子的好事。
可他俯身压住楚绫的背抬头看去，幽邃的眸瞬间一沉——
哼，果然不是什么好人打来的。
乔戾指尖轻轻地扳过楚绫的下巴，低头咬住他的唇瓣。
他有些凶，仍是那副不容退拒。
楚绫纤长白皙的脖子以一种别扭的角度迎合着他，可这吻有点不对味，楚绫甚至从中咂摸出几分不爽来。
他心想自己都跟他厮混两天了，他还不爽？
年下男都这么贪心不足吗？
直到他眼角余光瞟到来电显示，就瞬间懂了。
楚绫几乎下意识地接听了电话，而这时乔戾也知情识趣地暂时放开了他。
“楚绫，你今天有空吗？我有事想要跟你聊一聊。”季寒声音里是难得的温柔，更没有拿出大少爷颐指气使的态度。
乔戾哼了声，像个气急败坏的小狗低头惩罚般咬了他一下。
楚绫没忍住‘嘶’了一声。
这种时候他咬人可以，被人莫名其妙咬一口他才不愿意，伸手‘啪——’地一下拍在乔戾的手背上，意味警告加上报复。
这一下不知道是不是打通了乔戾的任督二脉，还把人打爽了。
那双星眸瞬间焕发出光彩，淡薄红唇撩起愉悦的笑，又凑过来亲他的脸。
此刻电话对面的人明显感受到了氛围不对，季寒小心翼翼试探着问：“楚绫…你…身边有人？是乔戾吗？”
“嗯。”楚绫含糊地应了一声：“有事？”
季寒压着心头的嫉妒，闷闷说道：“我知道把冯铮放出来这件事是你做的，我想请你吃饭，你有空就出来吧。”
末了，季寒怕楚绫听不出他郁闷的心情，强调道：“只有我们。”
这意思太明显不过，是叫楚绫别带乔戾。
乔戾心想他才不稀罕去呢，至于他男朋友……
抱歉，发热期不便出门，去不了哇！
“去不了，也不想去。”楚绫坦然道。
“为什么？楚绫，你现在真是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季寒明显没想到楚绫拒绝的如此利落。
幼时楚绫很听他的话，那是因为什么？
因为季寒是家里的大少爷，而楚绫是寄人篱下的继子，不听话还有别的选择？
可某些人的控制欲未免太过分太自负了，他凭什么以为过了这么多年自己还会听他的话？
楚绫嗤笑一声：“我发热期跟男朋友在一块‘疗伤’，所以不想要出门。况且我跟季家没关系了，刚才忘了把你拉黑了，等下就拉黑，以后别烦我了哦。”
楚绫的拒绝十分利落平淡，仿佛平淡地说了句‘我不喜欢吃香菜，这碗别加香菜’一样稀疏平常。
而当他对季家人的厌恶已经归于平淡，这便说明对于他来说‘季家’这块结了痂的伤口几乎快要康复，再不会让他起任何波澜，只有伤口复原时偶尔刷存在感般的痒，提醒着他还有季家这个存在。
还不等季寒再说什么电话就被挂了。
而楚绫言出必果，再打过去时已经打不通。
他仿佛预卜先知，等季寒换手机打过去，他已经关了机。
乔戾对楚绫的做法十分满意，低头去亲他的唇瓣，低哑磁性的声音是掩不住的兴奋愉悦：“宝贝，拒绝的真干脆！我是不是应该奖励你？”
乔戾内心由衷感谢季寒的无知，盲目自大，跟毫无修养。
如果不是这样，恐怕在他这日积月累的死缠烂打下楚绫也早被他俘获了。
乔戾看得清楚，或许季寒真的喜欢楚绫。
可他的喜欢就像是百无聊赖时养的一条宠物狗，闲暇时光可以逗弄他，陪他。
可一旦有了工作，会毫不犹豫地将他关在家里一天两天，一周两周，不会考虑他的心情不在意他的感受。
但乔戾不一样，他会全身心地把他当成自己独一无二的宝贝，永远陪他一起快乐。与他……
共沉沦。
楚绫细软双臂攀在他的脖子上，那双莹润眸子里满是警告：“再咬我你死定了。”
乔戾纵容着楚绫‘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行为，低头与他耳鬓厮磨。
含含糊糊地‘嗯嗯’答应了一声：“知道啦！再来一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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