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窈捂着肚子哈哈大笑，大厅里都是她的笑声。
她擦去笑出来的一点眼泪，眼神徒然冰冷，“你们听过白马会所吗？”
顾盼乐的表情僵住。
“白马会所呢，养了些高级鸭子，入会门槛高，极其隐蔽，”她从包里掏出一叠照片，一张张地向大家展示，“这些，这些，还有这些。”
照片里，有顾盼乐穿着三点比基尼，手里把弄着鸭子的重点部位的；有顾盼乐点鸭子的消费记录；有鸭子整个人压在她身上给她按摩的……
顾盼乐表情逐渐变得麻木，再也跪不住了，歪坐在了小腿上。
江家众人惊呼，嘈杂声越来越大。
“我们江家素来家风传统，怎么能娶个这样的人当孙媳妇？”
“她私生活都这样了，还想着嫁进江家，过她逍遥的生活算了。”
“她又要野男人，又要江家孙媳的名利，既要又要！”
“真是败坏门风啊！这要是传出去，我们江家还不得成为江城的笑柄。”
“何止在江城成为笑柄啊！老想着开拓商业版图，结果后院着火了。”
江窈语气还有点羡慕，“啧啧啧，我都不敢想象，你过的是什么神仙日子。”
江庚礼对照片没什么反应，听到江窈的话，鼻子里轻哼了一声，她离得近，听得清清楚楚，她回头，“你说是吧，二叔，哦不对，江先生。”
江老太太已经往后倒在椅子上。
江庚乐好声安慰，“奶奶，别置气别置气，气坏身体就不值当了。”
江老太太拐杖敲了敲地面，“肃静肃静！顾盼乐，你有什么要辩解的吗？”
顾盼乐从麻木中回过神来，白马会所她用的不是真实身份，事情还有转机，“奶奶，现在科技那么高超，这些都是p图啊！”
顾盼乐愤恨地指着她，“江窈，你好恶毒，知道毁掉一个女人最好的方式是荡妇羞辱！”
“奶奶，我从七年前遇见庚礼起，心里就装不下其他男人了！”
江窈撇撇嘴，阴阳怪气，“是啊，心中没男人，又不代表身边不睡个男人。”
顾盼乐揪着江老太太的衣摆，张嘴还想辩解。
她见识过顾盼乐的手段，不敢掉以轻心，乘胜追击，“大家听我讲哈，这些照片不过是附带的惊喜，还有重头戏没上呢！”
“顾小姐认识mike吧？他只是一个潜水教练，怎么仅仅半年，他就离了职，住进了大house呢？”
江窈叹气，“他今年在威尼斯度假，真有钱啊！有钱到我花了几百万才撬开他的嘴。”
顾盼乐心如死灰，呆滞地靠着桌子腿。
江窈甩出证据，把一段视频发到了家族群里，监控显示，mike偷偷在江庚礼的氧气瓶上做了手脚。
mike特地把这段视频留下来，当作威胁顾盼乐的证据，以免她杀人灭口。
江窈还甩出了当年的转账记录，顾盼乐很聪明，那笔钱辗转多次才到了mike手里
现场哗声一片。
把江家继承人的命，当成往上爬的梯子。
顾盼乐身上的喜庆新娘服，成了最讽刺的象征。
江窈，“她还差点把我杀了，我国家二级运动员，怎么会被一个小池塘搞个半死，都是她，摁着我的头！”
江窈的眼神全是嘲讽，阴阳怪气，“江先生，你竟然要娶一个差点把你杀了的人。”
你娶啊，继续娶啊！
江庚礼对她微笑，道：“嗯，多亏了你。”
嗯？就嗯一下？
她查了那么久，他就嗯一下，恍然大悟呢？诧异呢？悔恨呢？
他这样的表情怎么像她考了满分，他摸着她的头说真棒，再接再厉的感觉。
她还在不满他的反应，突然被一阵慌乱的喊叫声吓到。
江老太太气得脸上的皮肉都在抖，“不能，不能让这个毒妇进门！”
众人纷纷赞同。
顾盼乐喃喃自语，“完了，都完了，我的钱，我的房子，我的股份……”
江家的一位老人道：“婚礼已经开始了，宾客也已经到了，都在外面呢！现在曝出这个消息，对江家来说，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啊！”
江窈玩着一缕发丝，仿佛无意道：“是呗，反正江家说的是孙子要结婚，也没说是哪个孙子啊，江家不是有两个孙子吗？”
江庚礼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江窈！”
他示意她闭嘴，她习惯性地被他震慑了一下，转念一想，她现在又不是江家人，嘴长在她身上，她爱怎么说怎么说。
“江庚乐先生三婚了，再娶一个，总比江庚礼先生头婚的损失要低吧。”
江窈不喜欢江庚乐，快五十了，一事无成，还在啃着江家的老底，平时只爱干两件事，一个讨好江老太太，二是泡妞。
众人都看向江庚乐，认为这是最好的办法。
江老太太，“庚乐啊，就举行个婚礼，不领结婚证，风头过去就分。”
江庚乐只得点点头。
虽然他平时也左拥右抱，但他认为男人可以，女人这样就是谁都可以上的公交车，他嫌脏。
顾盼乐突然活了过来，跪行到江庚礼脚下，“庚礼庚礼，我这么做都是因为爱你啊，我为什么不对别人这么做，只对你这么做！”
江庚礼无动于衷。
江窈，“因为别人没他有钱。”
大门缓缓打开。
江庚乐代替了江庚礼的位置，和顾盼乐拜堂。
外面的人疑惑，最终也只当被江家的文字游戏耍了一下。
这世界上，能拿下江庚礼的人，怕是还没出生呢。
那人扯着破锣嗓子大喊，“一拜天地！”
江窈坐在江庚礼旁边，和他共用一张檀木桌子，上面摆着枣子花生，红瓷茶壶和茶杯，里面是江窈最喜欢的庐山云雾。
江庚礼倒了两杯茶，递给江窈，他的手掌很大，指骨分明，茶杯在他手里像个儿童玩具。
“二拜高堂！”
江窈摸着手腕上的翡翠镯子，是江老太太刚从顾盼乐手腕上薅下来的，说是先给她的补偿。
那个镯子她认识，按理说应该给江庚礼的夫人。
江庚礼，“窈窈，你的房间还给你留着。”
“夫妻对拜！”
江窈扭头，对上他的目光。
“谢谢江先生了。”
江窈大摇大摆回到了房间。
江庚礼拿着新买的珍珠到她的房门口，顿了顿，还是没有敲门。
傍晚，江家老宅。
江家四合院是一片清冷死寂的红，红灯笼，喜字红窗花，地上厚厚的红炮仗尸体。
屋内热气腾腾的家常晚宴，一道一道地上菜，大喜之日，江家人难得来得比较齐，坐了三大桌，皆是沉默不语。
江老太太不发言，他们也不动筷。
江老太太坐在主位，随便指了个素菜，道：“这个给顾盼乐端去，一码归一码。”
随后环顾桌面满满当当的菜，道：“再加一道桂花鱼。”
桂花鱼是江窈最爱吃的菜。
桂花鱼端上后，其余的菜都凉了不少。
江老太太道：“庚礼，去叫窈丫头过来吃饭。”
江庚礼应了声，手机响了，江窈的专属铃声。
那时她抢过他的手机，死活要设置自己专属的铃声，一用就用了好多年，即使在很多场合响起的有点不合时宜。
“别看我只是一只羊，羊儿的聪明难以想象……”
江窈：“喂，江先生，你的钱我已经打到你的账户上了，花了的几百万是查案的必要开销。另外，我还留了十万当作是佣金。”
江庚礼脸色紧绷，“江窈！”
江庚礼始终说不出道歉的话，这么些年，一直都是他在教她应该怎么怎么做，江窈会出错，江庚礼不会。
他知道她还在生气，但也只是握着手机，盯着翻白眼的桂花鱼，什么也没做。
江窈：“江先生，需要我重申一遍吗？我姓季，如果还有机会见面的话，请叫我季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