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舒瞪大眼睛，眼睁睁看着女帝越来越近，而后立即垂首。
直到女帝迈步走入大殿，他还在心里犯嘀咕。
难道没有发现自己？
如果连女帝都看不穿，那自己日后岂不是可以为所欲为了。
“彩衣，还不快伺候陛下沐浴，愣着干什么呢！”
测试完千人千面之后，李云舒的余光朝大殿里面看了一眼，而后转身离开。
接下来，他就可以筹备去西周的事情了。
然而，他刚刚转身，一只玉手突然拉住了他。
李云舒身形一顿，立即回头。
只见一位宫女催促道。
“彩衣，还不快进来侍奉陛下沐浴！”
“我？”
李云舒瞪大眼睛，他发誓，这不是自己想要的。
谁能想到，女帝大白天来这洗澡啊。
“来发什么呆啊！”
不等李云舒有所反应，那名宫女拉着他走进了大殿。
这里昨晚已经来过一次了，所以并不陌生。
穿过大厅，便来沐浴的汤池。
此时，女帝伸展双臂，站在原地，等候宽衣。
李云舒的余光四下扫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
千人千面只能将他变化成宫女的模样，可是宫女的记忆并不能安在他的脑子里。
就在他有些手足无措的时候，拉着她进来宫女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而后走上前，将女帝腰间的玉带解开。
见状，李云舒只能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眼看着玉带解开，他只能颤抖着双手去解女帝衣襟处的扣子。
咚咚咚——
如擂鼓般的心跳声在耳旁响起，他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尽管极力克制，手指还是忍不住微微发颤。
如果仅仅是让女帝发现他假扮宫女，自己也有理由解释。
可是混进汤池，服侍女帝沐浴，这万一被发现了就解释不清了。
现在承认还来得及——吗？
随着龙袍的衣扣一个个被解开，李云舒发现一个犹豫的功夫，自己好像彻底没有机会了。
裴璇玑面无表情，余光冷冷地盯着李云舒的一举一动。
随着龙袍褪下，一双好看的凤眸渐渐眯了起来。
等他将龙袍放在一旁衣架上挂好，一旁的宫女已经解开了女帝亵服的扣子。
随着亵服轻轻向下滑落，香肩展露在李云舒面前。
就在此时，李云舒趁着没人注意到他，立即转身，想要悄悄离开。
再看下去，就真的离死不远了。
然而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裴璇玑一把抓住了滑落的亵服。
冰冷的声音在大殿之中响起。
“你们都出去。”
闻言，一众宫女立即躬身退出了大殿。
李云舒身形一怔，而后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跟着其余几名宫女就要一起退出大殿。
然而，他刚迈出一步，身旁便再次传来女帝的声音。
“彩衣留下。”
李云舒脚步一顿，身体骤然紧绷，还是被发现了吗？
他站在原地，一动都不敢动。
“好看吗？”裴璇玑赤足一步步走到他的面前，“看够了吗？”
李云舒立即垂首，看向女帝玉足。
“陛下，臣——”
女帝伸出手指，挑起了他的下巴。
“朕不过是想看看你装模作样是打什么主意，没想到你还真敢给朕宽衣，怎么还想看朕沐浴？”
李云舒下意识想要点头，不过还是理智占据了上风。
“臣发现了西周暗探潜入镇异司，所以特来向陛下禀报。”
裴璇玑刚欲开口，眉头猛然一紧。
她的玉手猛然抓住李云舒的衣襟，面露痛苦之色。
李云舒也看出了不对劲。
“陛下，你——”
刺啦！
他的话刚说到一半，随着一阵撕扯声，女帝身上的亵服被撑破，一双翅膀在其背后缓缓伸展。
李云舒的嘴巴越张越大，这一次他可没吃见手青。
他不由得略微低头，女帝江山明晃晃呈现在眼前，一览无余。
女帝手掌一翻，一枚丹药出现在手中。
吞下丹药之后，立即推开李云舒，踉踉跄跄地走向汤池。
站在原地的李云舒目光一凝，女帝光滑的后背上，竟然有一道道复杂的符文。
那些黑色的符文密密麻麻的符文像是有生命一般，一点点蠕动，好似要钻入女帝身体。
扑通。
眼看就要走到汤池旁，女帝却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李云舒回过神来，立即上前。
裴璇玑面色惨白，额头满是冷汗，好似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此时的她也顾不得李云舒的逾越之举了。
“扶朕进去。”
然而，李云舒选择了抗旨不遵。
他左手放在女帝的肩胛骨下，手指收于左腋下。
右手放于女帝腿弯处，环抱修长双腿，直接将女帝横抱了起来。
裴璇玑眼睛瞪大，直勾勾盯着李云舒的侧脸。
“你放肆！”
虽然语气依旧冰冷，可是虚弱无力。
李云舒抱着女帝走进汤池，此时的他硬气的很。
“放肆又如何？”
“你——”
裴璇玑拳头攥紧，想要发作，到嘴边的话又生生咽了下去。
每一次，她最脆弱的时候，偏偏让这个家伙赶上。
如果不是上一次被这家伙夺了自己纯元，这该死的封印又怎么可能加重。
李云舒开口问道。
“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在他眼中，女帝是大楚的战力天花板。
现在这副模样，简直难以想象。
谁能把女帝伤成这个样子？
“放手。”
裴璇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忍着剧痛，推开了李云舒。
而后双手掐诀，闭目凝神。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李云舒总觉得女帝后背的黑色符文正在一点点渗入水中。
噗！
就在李云舒以为女帝身体会有所好转的时候，她一口黑血喷了出来。
血液滴落在汤池之中，很快散开。
裴璇玑面色更白了几分，李云舒在她的眼中竟然看到了一丝丝无奈。
又得吸他纯阳之气……
女帝探手抓住李云舒的衣襟，用力一拽，将他揪到了跟前。
没等李云舒反应过来，女帝带血的薄唇已经堵住了他的嘴。
很快，李云舒便感觉到了体内纯阳之气的流失。
他手掌一翻，留影珠悬浮在水面之上。
而后抬起手，手指抵在女帝的额头。
“陛下，我应该算奉旨以下犯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