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这样下去恐怕真的会有生命危险，杨明严肃地盯着皇帝，她总算有所收敛，正视起来。
“碎骨。”
皇帝轻轻挑眉，面前的全息投影立刻出现标记那名黑甲战士的边框，说道，
“这就是他的名字，我对付蕾希娅和艾雪儿而设计的机体。”
之前就听说过皇帝的特殊能力名为‘灵魂分流’，整个荒神星的旧人类都是被她赋予了灵魂才能活动。
因此想要靠‘设计’来制造出某种她想要的生命体，并非什么难事。
“为什么你要专门针对她们？”
杨明不解地问道，根据之前一起生活的经历来看，蕾希娅和艾雪儿拥有远超旧人类的资质，可能最多就是不受灵魂分流影响的外来者。
这样确实会不受皇帝控制，但是以她本人的实力，恐怕轻而易举就能将两位驱逐出星球。
现在居然是非要让手下跟蕾希娅和艾雪儿打一场，而且还是下非死即伤的血战，作为一方霸主，未免也太莫名其妙了。
“这不过是收容她们的必要手段罢了。”
皇帝并没有过多废话，直截了当地说道，
“你知道她们是身份是什么吗？她们分别是机械之神和血肉之神的灵魂碎片。”
看来皇帝并非喜欢说谜语的性格，这下的确让杨明一瞬间感到震惊，不过很快就清醒了下来。
蕾希娅对机械有着异乎寻常的控制力，艾雪儿突然觉醒制造出可操作血肉组织的能力，皇帝的说法确实解释得清她们为何有如此高的潜力。
“我并不是不清楚机械之神和血肉之神为何物。”
早在吸血鬼之星对战尤利娅斯那段时间就听说过这两位神只的概念，杨明淡定地说道，
“你只需说清楚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收容她们。”
“哦？你还蛮冷静的嘛。”
皇帝对这种反应感到些许意外，不过也很快恢复平静，说道，
“既然是‘碎片’，那就说明她们并非本体，而是——作为神只觉醒的容器，或者说，前置条件。”
大致上能理解是怎么回事，不过皇帝的做法未免也太诡异了，杨明指着屏幕问道：
“所以，你用这种方式攻击她们，不是会更快地强制激发觉醒吗？”
画面中的蕾希娅，被名为碎骨的黑甲战士连续不断的射击导致一次又一次地击倒，只能颇为狼狈地四处奔逃。
但是她的坚韧性惊人，尽管身体皮肤逐渐承受不住子弹的冲击，愈发凸显残破，蕾希娅还是一次又一次地站起来，并以更加迅速地移动来继续战斗。
“怪物。”
碎骨并非无情感的杀戮机器，他能用合成音发声，对蕾希娅如此评价道。
“怪物？是啊，我是怪物，哈哈哈。”
蕾希娅一改往日的自称风格，精神变得亢奋起来，她的眼中充满了对战斗的激情。
而艾雪儿，她使用恢复护甲药水后的磁场防御相比之下更不耐用，且存在真空期，无法像蕾希娅那样硬抗，经过几轮压制后，身上已经被子弹打得伤痕累累。
但是艾雪儿的恢复力惊人，喝下药水就能以远超常人的速度复原伤口，甚至逐渐不需要借助药水都有快速愈合的效果。
在摸清碎骨的大多数招式后，艾雪儿还开始懂得用一些特定技能的变种来抵御部分进攻。
比如当碎骨使用肩上的导弹发射器，艾雪儿会将双手拍到地面上，制造一个捕兽夹，血肉组织会迅速膨胀形成一堵墙，强行将爆炸阻挡掉，这样就不至于伤到自身。
种种片段表明，即使在如此不利的战斗环境中，蕾希娅和艾雪儿依旧能保持快速提升实力，现在虽然只是勉强防守，但是时间拉长了说不定还能反攻。
“确实呢，你说得没错，按照现在这个趋势，她们反而能变得更强。”
皇帝并不否认杨明的猜想，喃喃自语道，
“这次轮回，被回收了太多义体，也许强如碎骨最终也可能不敌。”
“轮回？你这是什么意思？”
看来关键的信息就在这里了，杨明进一步追问道。
“她们见到你之前，多少有些记忆上的损坏，那并非真的是失忆或者经历了什么，而是……”
皇帝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设定剧本的。”
“剧本？你的意思是说，她们过去的经历并非真实？”
皇帝可以直接让这颗星球的旧人类都按照她的想法活动，那么这些所谓的‘设定’，倒也不是不可能靠输入大脑的方式强制改变。
“是的，蕾希娅的机械构造能够较为轻松地修改记忆，因此她会记得自己是被抢夺义体，实际上没有真实发生过。”
皇帝继续解释道，
“而艾雪儿，她身体的生物性构造反而难以骇入，因此只能让她完全失忆，并丢到一个危险领域里自行体会处境。”
虽然没有正面回答刚才的提问，不过根据网上透露的情报，杨明多少推断出了事情的经过，于是问道：
“所以，你一遍又一遍地让她们重复这些经历是为了什么？轮回可以解决什么问题。”
反复灌输或删除记忆，然后丢到星球的某处，经过一段时间的成长后，她俩或许会汇合在一起寻求真相。
但是最后却冒出了一个完全针对她们能力的强大黑甲战士，碎骨，被击败后，又要被灌输或删除记忆，重新丢到星球某处。
如此循环往来，周而复始，便构成了轮回。
“你也知道机械之神和血肉之神曾经差点就毁灭了人类文明，她们一旦真正觉醒，可不是你我能轻易解决得了的事情。”
皇帝闭上眼睛，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我让她们按照设定扮演某个角色，忘记原本的联系，从而抑制住其本源，当她们意识到自己曾经是神只时，便会再度觉醒。”
通过阻止蕾希娅和艾雪儿记得自己是神只碎片这件事，来达成封印的目的，就结果来说，确实不算坏事。
但是杨明看着全息投影，战斗依旧如火如荼地进行中，如旧是高烈度的搏杀，不把一方打到死为止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