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明和卡特斯就这么在街上走走停停，混入人群中，观察着周围一切。
所有显眼的墙壁，几乎都是广告牌，琳琅满目，就算有的墙面没有贴上显示屏或平面图，也经常被喷漆画涂鸦。
街上到处都是无所事事的人在晃悠，他们互相攀谈，时不时就会爆发冲突打起来。
也有成规模的帮派火拼，枪声从远处传来。
不过街上的行人和商贩似乎都习以为常，依旧各做自个儿的事。
在阴暗的巷子角落，可以注意到一些无家可归的人，正坐在地上乞讨。
“看来这里的社会氛围，不太健康。”
虽然城市建筑的繁华程度，肉眼可见的好，但生活在其中的居民，似乎有点太好斗了。
【忒伊亚：我简单扫描出了一些更加不可思议的事情。】
“怎么了？”
虽然忒伊亚现在依旧面临系统不兼容而需要破解的问题，不过她的扫描装置是单向运作的，还可以直接使用。
【忒伊亚：这里的人类，都不是正常人，虽然其内部整体结构还挺相近，但明显是改造生物。】
“改造？我也看出了一点，这些所谓的旧人类好像都喜欢人体改造。”
杨明仔细回忆了一下刚才的见闻，说道，
“我刚才有旁听到，他们说那些改造的设备叫做什么‘神机’。”
【忒伊亚：其实就是义体啦，如果只是安装义体并不是什么稀奇事，我们新人类也在历史上流行过这玩意，但他们明显还有更加本质上的区别，那就是其身体并不是正常的基因构造体。】
“不是正常的基因构造体？你的意思是，他们是机器人？”
如果真是这样，就有趣了，这颗星球的人类舍弃了作为生物遗传的身体，直接拥抱机械之躯。
这样三联星刚好对应了三种飞升倾向，荒神星代表机械飞升，伊诺陆轩代表基因飞升，炎精之星代表灵能飞升。
这些想来，也挺符合逻辑。
【忒伊亚：嗯，怎么说呢，不完全是机器人吧，就不是纯粹的机械体，全身由很多仿生材料构成，生物性其实还保留了很多。】
“那你说他们应该叫什么呢？”
【忒伊亚：就叫做‘仿生人’吧，这个词就已经很符合他们的定义了。】
“名字我倒是无所谓，这些人类始终还是有机械结构吧？跟你们智能体算什么关系？”
杨明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智能体当然也算是一种机器，只不过是拥有自我意识和自我学习能力的机器。
显然仿生人也有自我意识和自我学习的功能，跟人类是没有没什么差别的。
【忒伊亚：那差别可大了，我们是服务器，他们是终端，级别大了不止一点半点呢。】
这语气听着还挺自豪。
不过这已经让杨明有了方向，他问道：
“那你说，这些仿生人，应该也有个总服务器，负责管理他们吧？”
【忒伊亚：十有八九会有，我明白你的意思，确实会存在一个服务器中枢，那里多半就是皇帝所处的位置。】
“没错，我就是这么想的，我们得根据一些线索，顺藤摸瓜找到服务器，到时候就能见到皇帝了。”
【忒伊亚：这是一个思路，要不你先想办法接触一下他们？】
既然要接触，杨明选择先问杨的意见：
“杨，你觉得呢？”
「嗯……我想了解一下，这些仿生人，是怎么获得意识的？」
【忒伊亚：我推测是使用了意识上传的技术，考虑到皇帝还有一招名为‘灵魂分流’的邪恶法术，不排除这些意识就是皇帝分流的灵魂。】
「你的意思是说，她把灵魂回收后，重新分配到仿生人身上？」
【忒伊亚：可以这么理解，其实这项技术，我们新人类也会呀，原理也差不多了太多。】
新人类的灵魂回收技术，通过维生装置就可以实现，回收的灵魂会重新投放到培养舱内，依附在新生胎儿身上。
杨想要搞清这之中的关系，主要还是想判断对方到底算不算人类。
这点很重要，因为杨明身上还要面临‘愧死诅咒’，届时面对敌对的旧人类时，要怎么下手就是个问题。
“杨……”
「不用担心。」
没等到杨明开口，杨率先说道，
「你当他们是人就行了，只是碰到有敌意的家伙用不着留情。」
这种情况姑且还是可以找到一些心理安慰的理由，毕竟他们的灵魂会在死后被回收到皇帝那里，等待重新投放。
“我明白了，不过话又说回来，皇帝对这个世界肯定有绝对控制权，为什么这里看起来还挺混乱？”
或者说，为什么明明可以控制得住，还要故意模拟这种混乱的场景？
这实在让杨明感到费解。
【忒伊亚：这些仿生人都会有认知障碍，一些异常的东西会被识别成正常状态，反之亦然，总的来说，皆是为了让他们无止境地争斗下去。】
“用得着做到这种地步吗？”
这样无尽的战斗，从整个人类联盟的角度来看很可笑，因为宇宙的资源根本多得用不完。
如果只是为了维持运转，皇帝寻求联盟的支援即可，况且这颗星球，也不像是缺乏资源的样子，科技水平已经能达到高标准。
【忒伊亚：其中的原因，恐怕得碰到皇帝本人，当面跟她对质才行，不过这个世界并没有你想象得那样无序和混乱，更像是带有表演性质，很多事情可能只是走个过场。】
忒伊亚应该已经开始接入监控系统，观察起周围的情况了，她会更加了解现在发生了什么。
而杨明，首要目标依旧是见到皇帝，当面问清所有事情的真相。
在那之前，自己必须要出手果断，不能浪费太多时间。
“有秩序的混乱，哈，这可真是诡异啊。”
想到这里杨明也不再犹豫，说道，
“不管怎样，我会一切以任务为中心。”
随后，杨明开始带着卡特斯，准备有意介入某些争端内，进一步了解这个世界的旧人类，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