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说了很危险的话？”
按机票的座次落座，殷小雅才反应过来问他。
很明显是南宫雨故意的，四个人的座位都是一排，只有武见被远远的丢在大后方，非常方便几个人偷偷摸摸商量点阴谋诡计。
就是不知为何，和江辰坐在一起的是殷小雅，南宫雨则与秦舞阳坐在另一边。
奇怪的座位分配。
“是啊，算上这次，我一辈子也才坐过四次飞机。”
江辰扳着手指开始算:“第一次是早年和朋友一起，那一次在飞到一半的时候遇到了超能力者暴乱，引擎直接炸了一个，最后飞机坠毁了，好在我朋友带了空降伞包，我俩空降到一个无人岛活了半个月，最后被路过的轮船接走了。”
“这么劲爆？”
殷小雅一下就来劲了:“你以前怎么没说过？”
“以前又没和你们坐过飞机。”
江辰耸了耸肩:“有了第一次的经验，我好久都没坐飞机，直到多年之后有件事要赶时间，从第二世界坐了私人飞机回东夏……那一次旅途的过程倒是顺利，可惜落地就进了敌人的包围网，基本算是死了一次才逃出来。”
“第三次是去年，出差埃及那一次，因为是和使节一起，所以陪他们坐了飞机，那次一切都没问题，不过后续去金字塔的时候被十字会袭击，使节们都死光了。”
“第四次就是这次了。”
他捋了一长串，听的殷小雅满头黑线:“怎么听着跟你坐飞机的没一个好下场……我现在跳下去来得及吗？”
就她说这话的功夫，飞机已经平稳起飞，估摸着是来不及了。
“是啊，我自己都怀疑是不是我和飞机天生犯冲，坐火车地铁就没这种毛病……希望这次能打破魔咒吧。”
“别希望啊……”
原本应该没有任何波澜的行进过程被他搞得有点诡异的危险，殷小雅要了杯可乐压压惊，然后才扭头看向舷窗。
“该说不说……从这看上去还挺吓人的，城市变得和垃圾一样小，有点想踩碎的冲动。”
“别说这么不淑女的话啊。”
江辰自己倒是很轻松:“好在这次只是飞几个城市而已，哪怕真的坠毁，也不至于再荒岛求生一次了。”
“希望那个时候你有能求生的条件。”
侧方传来幽幽的声音，看来南宫雨还是对自己的武器被没收耿耿于怀。
“你也是，别老是板着一张脸，开心点嘛，咱们是去玩的，别老让我强调这件事。”
江辰试图翘起二郎腿，但椅子的间距不够，只好作罢。
“奉公旅游，哪有这么爽的事情，痛痛快快的玩几天，把想看的看一看，回来的时候给左老板带点特产，时间就这么过去了，要是所有时间都过得这么快就好了。”
他这副过于咸鱼的发言实在很难让人接话，氛围就这样尴尬的陷入了沉默。
无言的范围过了一会，殷小雅就戴上了眼罩，绑好头枕，对江辰比了个ok的手势。
“好无聊，我姑且睡一会，发餐的时候叫我。”
“睡个觉还这么护食。”
江辰拍掉她的手，姑且算是记住了这件事。
均匀的鼾声很快便响起，作为一个独立时间的存在，她的作息从来都没正常过，随时入眠也算是基本功。
这份鼾声反倒是给环境填补了一点点安心，江辰也站起身来，准备上个厕所然后自己也睡一会。
冲水，洗手，凉水带来清凉的感觉，也稍微提振了一些精神。
开门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其他人，江辰低低的道了一声抱歉，然后回到原位。
他可没准备什么枕头和眼罩，不过他也不需要那些，闭上眼睛，思维自然发散……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隐隐约约听见了什么声音，正好见到空姐推着餐车过来，便顺带摇醒了殷小雅。
吃过一顿不算太美味的空中快餐，继续聊一聊有的没的，起身上个厕所，出来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其他人，江辰低低的道了一声抱歉，然后楞在原地。
自己是不是这样干过？
他突然睁开了眼睛，自己还在座位上，殷小雅睡得很熟，鼾声均匀，让周围的空间都充斥着些许惬意。
刚才好像做了个怪梦……自己睡了多久？
脑袋昏昏沉沉的，走道对面的南宫雨在用纸笔写些什么，飞机上整体还算安静。
自己睡迷糊了吗……去洗把脸好了。
走进卫生间，冷水扑面，让他稍微提振了些许精神，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江辰突然有种直觉。
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稍微等了一下，果不其然，门口传来了开门声。
刚才直接出去的话，就会撞到他……是吗？
江辰睁开了眼睛。
头有点疼，自己睡太久了吗？
他按着自己的脑袋，好不容易坐直了身体，用略带迷茫的眼神扫过周围。
殷小雅的睡姿越发放肆，估计再睡一会就要倒这边来了，江辰帮她扶正之后才看向别处。
自己睡了很久吗？至于头都痛起来？
南宫雨在用手机记录着什么，秦舞阳则望着窗外，看云彩看的很入迷。
他甚至回头望了望大后排的武见，对方也恰好望过来，对他竖了个中指。
真没礼貌。
他本来想去洗手间洗把脸清醒一下，不过不知为何，偏偏又不太想动了。
“小雨？”
他压低了声音，避免吵醒熟睡的殷小雅。
南宫雨投来询问的目光，江辰小声道:“你带了湿巾吗？”
意料之中的，她从自己的挎包中取出了湿巾，她的挎包里什么都有，至少江辰能想到的都有。
就在她把那包湿巾递过来的时候，一个人影快速从走道中走过，将她手里的纸巾撞掉在地上。
“这么着急，怕不是憋不住了。”
心底吐槽了一句，江辰弯下腰去捡的时候，看到了前面人的椅背。
他慢慢把头抬回来，靠回了自己的椅背上。
殷小雅在四仰八叉的睡觉，南宫雨在记笔记，秦舞阳在看云。
这些，自己好像已经知道了。
险些消失的记忆被江辰死死锁在脑中，他站起身来，动作略大，不禁让一旁的南宫雨侧目。
在她的注视之下，江辰认真说道:“我去趟厕所。”
“…………”
毕竟是自己队长，习惯了。
南宫雨收回了目光，而江辰则前往了厕所里，这一次他没去洗脸，而是站在门后，等待着什么。
朦朦胧胧的有些东西想不起来，但若自己的“感觉”没错，接下来就要发生什么事了。
咔哒咔哒。
门把手传来被扭动的声音，江辰皱起眉头，将锁打开，外面的人立刻快步走进了卫生间，他有些着急，撞了江辰一下。
于是江辰睁开了眼睛。
睁眼第一件事就是一把扯下殷小雅的眼罩，一边晃悠她一边低声道:“醒醒！”
“啊啊啊？放饭了？”
殷小雅这一觉可是睡的够实在的，她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带着不解的眼神看着江辰。
“去卫生间洗把脸，精神一下，我跟你说点事。”
“啥啊……唉，总感觉我错过了一个好梦。”
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殷小雅摇摇晃晃的走进了卫生间，而正如江辰所预料的，没过多久，一个人影便急匆匆的向卫生间走去。
是个穿着格子衫，戴着眼镜的男人，有点像程序员标准配置，江辰看过去时他正露出紧巴巴的表情，额头见汗的小步向着卫生间跑去，估摸着是真憋坏了。
之前撞到自己的就是他吧……
江辰看着他急躁的敲门，殷小雅一脸疑惑的把门推开，有趣的是，因为殷小雅身高不够，只是撞到了对方的腿而已，即便如此，自己也做好了再次醒来的打算。
但这次并没有。
殷小雅只是咕哝了几声，便回到自己的座位:“啥事啊，还专门把我搅醒。”
江辰看着她，又看了看卫生间，又看了看她，陷入沉思。
没……结束？
自己下意识以为碰撞是结束一轮循环的要素，结果实际上是“撞到自己”吗……那也不对劲，刚才他撞到的明明是南宫雨……
“喂！喂！”
殷小雅将他唤回现实，不待她说什么，江辰已快速道:“我们……或者说这飞机可能被袭击了，一时解释不来，总之你按我说的做。”
“哦？哦……”
殷小雅愣了一下，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又把他刚才那句话捋了一遍之后，脸色立刻臭起来:“果不其然又要出交通事故吗……”
“说不好，如果我没猜错……说不定还有的救。”
他给殷小雅让出一条道:“去帮我找找，刚才上厕所那家伙坐在哪里，留心一下他附近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家伙。”
“成。”
殷小雅嗖一下消失了，江辰便立刻看向南宫雨。
“小雨，听我说，你能接上飞机的供水系统吗？”
“……应该可以。”
她点了点头，向着卫生间走去，稍微碰一下水龙头，这飞机内不大的空间自己可以一览无余。
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总之先收集信息。
就在江辰思考的时候，他再次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