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休假时间。
到最后，江辰什么也没得到，除了钱。
万能的钱，没用的钱。
他看着手里的芯片，觉着这玩意最好还是分一下，于是第二天，233小队的几位就又聚首了。
“综上所述……就当是发奖金吧。现在大伙有钱了。”
他啪啪拍着胸脯:“这顿我请。”
“这句话听着可真新鲜。”
殷小雅随意把玩着那块芯片，用一种看某种珍稀动物的眼神看着自己的队长。
“光是能听到这句话，今天出门就值了……不过你就请我们吃家常馆子啊？”
“没请你们沙县小吃已经是我仁尽义至了。”
江辰并不介意她的吐槽，而是若无其事道:“也顺带一提，因为连续两次执勤碰到异常，咱们整队都要被迫休假两个月。”
“啥？”
殷小雅腾就站起来了:“左老板可没告诉过我！”
“有没有可能是因为她猜到了你肯定会是这个反应，所以把这种麻烦事交给我来做了？”
江辰耸了耸肩:“再顺带一提……左老板的意思是拿了钱之后出去旅旅游，散散心什么的，我估摸着是怕你搞出什么乱子。”
“别什么锅都往我身上甩，不过旅游啊……”
她看向南宫雨:“小雨你怎么说？”
“我无所谓。”
南宫雨始终都是无所谓的。
“我想去海边！”
秦舞阳倒是立刻举起了手。
“我不太想动啊……感觉怪麻烦的。”
负责传话的江辰本人反而没什么这个意思，于是意见一比一平，最终的决定权又回到了殷小雅手里。
“嗯……旅游啊旅游啊……”
她明显有些犹豫，略加思考之后，突然灵光一现。
“去滨江怎么样？”
“能在这个时间看到雪花，不是挺有意思的吗？”
“你有毒吧？”
江辰第一时间表示不理解:“现在都九月末了，再等两个月你想看冰雹都有，花这个钱干嘛？”
“你懂个锤子！这就是旅游的浪漫！”
殷小雅当即转头:“你们怎么说？”
“滨江吗……去了解一下黑龙的历史也不错。”
秦舞阳点了点头:“算我一个。”
“的确是值得一去的地方。”
南宫雨已在手机上快速搜索了一下地名，顺带看了一眼推荐的旅游路线。
“只要做好御寒措施，的确是个同具观赏性和纪念性的地方，而且我没记错的话……”
她抬头看着江辰:“滨江是队长的老家，不是吗？”
“是「之前的老家」，如今就只是个旅游景点而已，我的老家已经自适应挪移到新滨江了。”
江辰叹了口气:“对我而言是压倒性的不利啊……那就去吧，定几张机票，自己准备好随行的衣物，那地方比你们想象的还要冷的多，最好有多厚穿多厚。”
“好耶，旅游！”
殷小雅原地欢呼一声，看来这个能让她暂且忘掉被迫休假的不快了。
几个人又聊了点有的没的，一起吃了饭——正如江辰所说，他请客，然后才各自离开。
机票是南宫雨定的，具体时间是一周之后，正好趁着这些天可以准备一下，顺带处理一下自己的事情。
其实江辰没什么事好处理的，老罗那边的研究还没个进展，拜托那帮不靠谱的家伙调查的事也一声不吭，好像有很多事缠着自己，细琢磨一下，又好像什么事都没有。
过日子真麻烦。
他将自己的几件棉袄塞进行李箱，然后看着那个有些老旧的锁弹开，心底有些无奈。
嘛，现在解决不了的事情，就留给之后的自己，而现在，先去买个新的行李箱再说吧。
他还挺少来百货商场的，大多数时候，他的需要门口小卖部就能搞定，比如牙刷毛巾这种小玩意，至于行李箱这种东西……几百年不用一次的玩意，想要买新的就只能来这种地方了。
人多，地方大，过高的现代感让江辰感觉有点不适应，但很快他就发现了能让自己轻松的乐子——视野里有个熟人。
内里是蓝色的衬衣，外边是精致的短夹克，皮短裤，双腿长短不一的丝袜，配合脖子上的颈环，有种清爽的朋克风格，但江辰清楚，她换这一身就只是为了让那个颈环不太突出，仅此而已。
于是她十分不客气的走过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这么巧啊。”
“…………”
武见没搭理他，还是站在原地。
“我现在喊耍流氓的话，会不会有正义之士把你按在地上。”
“我随身都带着管理局的证件和手铐，你可以试试。”
她泄了气，扭头用相当不满的眼神看着他:“怎么到哪都能看到你……”
“这是公共区域，我只是来买东西的，又不是尾随你的。”
他毫不客气的上上下下扫过对方全身，然后发出了相当欠揍的笑声。
“这一身挺适合你的嘛。”
“托你的福。”
武见挤出一个笑容:“可别让我逮到机会，总有一天我要把你全身都挂上项圈。”
“好好好，我等着。”
乐子找完了，江辰准备撅屁股走人，却不料武见立刻贴了过来，架住了他一条手臂。
“干嘛？我私生活可是很干净的。”
“先给你脑子冲冲水再说这句话。”
一边死命拽着不让他走，武见还是那副微微的笑容，和她说的话形成了不小的反差。
“你以为我在这杵着干嘛……有人盯上我了。”
“嗯？”
听她这话，江辰快速扫了一眼周围:“我可没看到可疑的人。”
“是冲着杀我来的，人当然不在这。”
她微微扬了扬下巴:“看到那个了吗？”
顺着她指示的方向，江辰才看到，在面前一处地面上，有个指头大小的扭曲光斑。
就和其他透过玻璃的光斑没两样，可若是看的仔细，就会发现那一小片区域内仿佛在被无形的火焰灼烧一样，隐隐约约的有些扭曲的感觉。
“动能狙击枪，女武神v2，有效射程一千五百米，电磁推动，无下坠指谁打谁。”
她扯出一个笑容:“我有幸见到过一次，才能识别出它瞄准镜的光斑。”
“哇哦。”
江辰夸张的惊叹了一声，不慌不忙的从兜里摸出手机。
“无序者，还是你的老东家？”
“谁知道，不过多半是前者，我这颗人头还是挺值钱的。”
她切了一声:“公司不惜用资金也要通过正规手段保我，无非是因为这点原因，要是今天我越狱了，明天就有十来把黑枪埋伏在我离开的地方。”
“那些公司的敌对势力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哪怕是拼着在东夏的地界动手，也要找个机会除掉我。”
她微微回过头，试图从高楼大厦之间找到那么一处微不可查的反光点。
“当然了，胆子大归胆子大，他们也不是傻子，那些家伙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自以为做的很隐秘吗？蠢货。”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江辰在通讯录扫了扫，最终还是拨通了易吴怡的电话——他在特别署就这么一个熟人。
“人多眼杂他不敢动手，有个人在身边我也安全一点，你不来我就打算随机拽个路人了。”
武见嗤笑一声:“好巧不巧，你就自认倒霉吧。”
“我活该过来扒拉你一下是吗？”
电话接通，那边没有说话，似乎是在等着江辰开口。
“有无序者想要对我们这刚招过来的肥羊动手，哥们正被狙架着呢，你们要是脚步快点，还能赶上抓个现行，位置直接连我的定位就成，据说那把枪有效射程一千五百米，剩下的不用我教了吧？”
“……立刻就到。”
易吴怡的声音有些严肃，能听见细细碎碎和子弹上膛的声音，然后电话就被挂断了。
“行了，等着吧。”
把手机揣好，江辰扯了扯自己的胳膊。
“特别署的人过会就会把他带走，我要去买个行李箱，放手。”
“谁知道他会不会在被抓之前反扑？要死你先死，垫我身后。”
武见是一点也不跟他客气，江辰拽了几次无果，又寻思着这大庭广众的直接踹她影响可能也不是很好，索性捂着脑袋无奈道:“那就跟着我，别耽误了我买东西。”
两个人就像闹别扭的情侣，基本贴在一起开始缓慢移动——缓慢的原因是这俩人走几步就开始有所分歧，最后还是江辰硬拽着她往自己想去的方向走。
“好土。”
这是武见的评价。
能在这种繁华而现代化的地方找到这么一间小店可谓相当不容易，店面不大，所谓的装饰物多是些花花绿绿的布，或者简易的花盆，货架上的货物倒是很多，不过完全不挨着，茶缸旁边的可能是帽子，也有可能是衣架。
突出一个看到什么算什么。
“你这个词可以引申成复古和实用。”
江辰走到柜台前，拍了拍那个趴在桌子上睡觉的男人。
“喂，消费了。”
“啊？”
那男人咕哝了几声，一边擦着口水一边起身，盯了江辰两秒才反应过来。
“哦……你来了啊。”
他伸着头看向江辰身边的武见，突然嗤笑一声。
“队里又换人了？你原来那个输出位小姑娘呢？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