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秦舞阳有些不明所以:“既然如此我也一起……”
“你一起个锤子！”
殷小雅嗖的一下就把他拽住了，一边把他往外边拖，一边向着南宫雨笑道:“那我们先出去了，你慢慢等哈，不着急。”
“可是，集体行动……”
“丫的你是真不会看场合啊，走走走等会我再跟你解释……”
新人被殷小雅连拖带拽的带走了，南宫雨便终于有了自由行动的机会。
被缠住？打从一开始她就不信这吊理由，这家伙若是想，没有人缠得住他，分明只是找个蹩脚的理由将自己支开而已。
若是换了以往，就随他去也无所谓，毕竟平日里江辰也帮了她不少忙，彼此留一些隐私空间，不该过问的事情就别问……这种道理大家都懂。
但如今情况不同，在得知他的身份可能与自己密切相关时，便忍不住想要开始监视他的一举一动，试图从中找出线索。
这家伙极少临时起意，说不定他是注意到了什么，这时候不跟过去，指不定什么时候才会有这种机会。
来到电梯旁，不出意料电梯已在二楼，她没有丝毫犹豫，扭头就走，一旁的楼梯已经被基本清理了个干净，如果二楼的江辰在吸引注意，那里就是安全的。
他的判断没错，此时此刻正在二楼的江辰的确吸引了不少注目。
“我再问一遍！”
他扯着嗓子大声喊着，虽然是躲在掩体后面提防着枪击，却喊的好像自己是正在处理俘虏的士兵一般，声音巨大，而且非常暴躁。
“在场的人就tm没一个会说东夏语的吗？！”
回答他的只有更加密集的枪声，刚一露面的时候看到十几个人，江辰就知道自己来急了，但既然已经上楼，急不急也只能硬着头皮怼上去。
他倒是可以顶着这个火力直接冲上去，但目睹自己复生的过程，很少有人能保持住理智，更别提回答自己的问题。
而且……这里真没人会说东夏语吗？
他妈的都22世纪了，怎么还没发明出语言转化的装置啊？
心底吐着槽，江辰试图探个头看一眼情况，结果刚露出一点头发，就被几道枪线扫了回去。
“被堵在这可不好解释啊……”
手腕一抖，摸出铁筷，江辰心底有些无奈，好吧好吧……原本他可是没打算杀人的，不过都这种情况了……
在枪林弹雨之中，一道银色的影子逆向飞射而来，紧随而至的是一声压抑的痛呼，和飞溅的血花。
简易的护甲没能挡住特制的装备，铁筷只是刺入了肩膀，并无致命伤，许是江辰的失误，亦或者是他故意的。
“我再问一遍——你们这帮家伙，没有人会说东夏语吗？”
他的威慑似乎没起作用，枪线并没有减弱的意思，相反还更凶猛了，似乎这反击反而激起对方想要快速处理他的欲望。
“行吧，你们逼我的。”
被压着打这么久，他的火气也上来了，脚下分错一步，双手齐动，铁筷化作两道银线没入周边墙壁之内，挺立出了两个微弱的着力点。
对江辰而言已经够了。
近百年的磨合，他已经将自己的能力彻底开发，由而衍生出的各种能力多到连他自己都记不清。
比如，对自己身体的绝对控制力。
哪怕只是微弱的着力点，已经足够他借力腾空而起，以高度差避开了扫射的第一轮弹幕。
在展露身影的瞬间，他便已被立刻锁定，但从移动枪口到开火终究有那么一小段时间，一点微弱的滞涩。
致命的滞涩。
无声无息的将铁筷收回手中，挥动手臂之时，这不起眼的东西便化作了收割生命的利器，尖端的材料足以让其隔开这些雇佣兵身上所穿简易的护甲，和他们更为脆弱的肉体。
血液四溅，中枪根本无法影响江辰的痛觉，就好像他是自如穿梭于枪林弹雨中而片叶不沾身……实际情况截然不同，他硬生生吃下了所有攻击，每一次他收割别人生命的时候，自己也要挨上一枪。
身形急转，犹如没有痛觉的死神游弋在人群之中，手中怪模怪样的武器已化为收割生命的镰刀，当最后一个敌人倒下，江辰已浑身浴血。
基本都是自己的血。
甚至于在战斗结束之后，能看见还残留在他体内的弹头被飞速再生的伤口挤出来，落在地面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这场面实在太过于血腥和怪异，恐怕只是看上一眼，便会令人不禁屏住呼吸。
而作为当事人，江辰自己的面色也不好看。
“再生又变快了……这能力还在进化吗？该死，这样下去你要我怎么伪装啊……”
就近摸了一把枪，江辰也不打理一下，便走向之前南宫雨侦查出的那间房。
“我记得是303是吧？”
就他这个造型，哪怕只是单纯的行走也有一股杀气腾腾，血气翻涌之意，光是看着便让人心惊胆战，因而江辰很是自信——我都这个出场了，不信还有什么愣头青敢冲着他开枪的。
事实证明他还是有点太自信了。
在房门打开的瞬间，一道银光已自头上劈斩而来，不待门完全打开，那利刃距离他的头已不过寸许距离。
叮！
一声脆响，江辰的反应同样不慢，左手别住铁筷，以尖端挡下这一刀，右手的长枪却已反顶在对方头上。
“呦，美女，会说东夏语吗？”
那个持刀砍来的家伙是个叼着烟的女人，明明已经被枪顶在头上，却比江辰还情态自若。
头上的刀刃猛然加力，一股完全不同的感觉传来，久经战场养成的危机感让江辰下意识的同样发力，将对方的刀刃错开，同时子弹倾斜而出！
极近距离，已没有不命中的可能性，但也正在此时，异变突生，那飞射在空中的子弹竟直接消失——毫无征兆，并非被阻挡或者闪避，而是直接消失了。
能力者，意料之中。
打空一整个弹夹之后，江辰顺带着把枪一起丢了出去，这是他这百年来一贯的枪械使用方式，只不过这个反常识的举动似乎出乎了对方的意料，那把枪并没有和子弹一样凭空消失，而是被那女人侧身躲过。
“……我猜这年头骑士精神已经死了。”
那女人并不着急，自如的侧向迈出两步，吐个烟圈，才悠悠说到。
用的是有些生硬的东夏语。
“朝着一名女士扔枪，是相当不礼貌的行为。”
“实际上，骑士精神只有一小部分是将如何尊重女人，剩下的内容基本都是遵循战斗中的各种礼仪。”
江辰挑了挑眉毛，同样没有急着攻击。
“我读过原作，其实相当无聊，不过你要是感兴趣，回头我能手抄一本给你。”
“在那之前，能不能回答我几个问题？”
“你有那个资格吗？”
女人似乎有些嗤笑之意，手中泛着寒光的武士刀随着她的耍弄甩出漂亮的弧度，时髦值较之江辰已高了几个等级。
“我只是想问几句话而已，怎么每个人都这么难交流？”
危机感已如潮水般涌来，江辰心底明白，这女人八成也是不愿意和自己说话了，暗骂一声，铁筷已入手中。
没办法……先打她个半残吧，留个活口好问话。
就在这个瞬间，接连不断的枪响猛然炸响，吓了江辰一跳，就在刚刚自己子弹消失的地方，猛然飞射出了许多子弹，朝着原定的方向而去！
刚才是凭空消失，现在是凭空出现吗？这家伙什么情况？
短促的一瞬失神，并没有逃过对方的捕捉，亦或者说，这正是对方想要的效果，那长的有些过分的武士刀展现出了远超他长度的轻灵，已朝着江辰劈砍而来！
擂首一击，看着就没那么好挡，但江辰毕竟是江辰，他打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挡，直接朝着对方的方向猛扑过去，在那银刃斩断自己手臂的瞬间，右手所握的两根铁筷也插入了对方的肩膀！
他最擅长的以伤换伤！
但这一次有些不同，明明手中铁筷稳稳插入，却根本没感受到哪怕一点点命中的手感。
飞溅的鲜血，没有，洞穿的血肉，没有，就好像他这一击插进了豆腐里，一点反馈都没有。
而更怪异的是，自己同样一点感觉也没有。
那太刀明明划过了自己的手臂，他已做好了被斩断一臂的准备，但根本没有任何事发生，痛感，伤口……什么都没有。
就好像双方刚才只是互相比划了一下，根本没动手一样。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能力？
完全看不懂，但也没那个时间给自己思考，对方的攻势越发凌厉，既然以伤换伤看不到成效，先跟她攻防两轮也无妨，分出一筷交给左手，江辰如拿着双刀般，以自己怪异的武器和对方招架了起来。
…………
血色渐浓。
南宫雨站在一众保镖的尸体旁，皱起了眉头。
就猜到会搞成这样，果不其然自己上来是正确的。
握紧了手枪想要快速追上江辰，但就在此时，身后却响起了一个声音。
“天已黑了，往哪去啊？”
一个沉寂在自己脑海中多年，似乎早已忘却，实际上却始终忘不掉的声音。
她的身体直接僵在了原地，僵硬的扭过头，以不可置信的目光看向那个人。
“……南宫……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