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开那些血雾像是问道血腥的鲨鱼,像一匹轻纱飘散在曲向南四周,覆盖在他的身上,曲向南在绝望中化成血雾消散。
权川就是血纱飘散的中心,这些血纱仿佛是从他的身体里抽出来的一样,周舍被逼到边缘,看到曲向南的惨状也不敢冒然触碰到那些血雾。
“你只不过是个外来入侵者,为什么要多管闲事!现在你放我离开,我接管这具身体的掌控权后自会让你安然离开,如若在像这样争斗下去,你我不过去两败俱伤的下场!”
周舍开口,哦不,应该说是黑暗法则的开口。
“那我进来的意义是什么,我既然已经付出这么多了,就断不可能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权川身体逐渐透明,血液正在他的身体里不断流失,在精神世界里表现为血液的流失,然而真正流失的是他的精神力。
“你现在也不过强弩之末,我不一定打不过你,你现在收手,我可以放你离开,你不要忘了,这是周舍的精神世界,现在我已经融合了一大半,
可以说也是我的精神世界,在我的世界里我才是王者,规则最先保护的是我!你们人类世界中有一个成语叫沉没成本,面对沉没成本适时地放手才是最正确的选择不是吗?”
权川不想再废话下去,黑暗法则只不过是在拖延时间彻底将曲向南的力量转化为自己可以用的力量,
用尽全力调动血纱全部涌向周舍,哪怕周舍会变的痴傻也认了,总比彻底死亡,自己的身体被黑暗法则使用的强。
这次权川也是栽了,被反设计,如果不是有齐陌教的魂束牵制作为杀招,他也会被黑暗法则击杀无法回归本体,彻底死亡。
况且哪怕这次真的活着回归本体,精神创伤也绝不会轻易治愈,根本不确定是否已经造成不可逆的伤害,毕竟,他可是完完全全的进入周舍的精神世界,而现在他的精神体已经呈现半透明状态。
黑暗法则知道权川现在是鱼死网破,无暇顾忌其他,立刻发起气盾来阻隔血纱近身,双方都在僵持,权川大口大口的呕血,黑暗法则似乎也快要支撑不住。
权川动身,飞快朝黑暗法则冲过来,顿时围绕在黑暗法则身边的血纱全部撤开,汇聚于一起,在权川手中形成一把仪刀,通身血红。
没有丝毫犹豫权川斩向黑暗法则,顿时周舍的气盾被劈开,同样的气盾化为短刃,一黑一红激烈搏击着,
但用刀反面权川明显占上方,很快周舍就落入下方,就在双方再次僵持之际,权川果断放开手中的仪刀,手指翻飞,口中掐诀,一个如同弹珠般的乳白色缠绕着血丝的球自权川的眉心飞出。
这颗光球光晕不是像球体那般乳白色,而是黑色的光晕,而这就是权川的精神本体,如今的权川,已经耗不下去了,规则的力量不断打压他。
分离精神本体,哪怕以后再也不能修习精神力相关的技能也总比彻底死亡来的强!
周舍很快就猜到这就是权川的精神本体,虽然很奇怪权川的精神本体与正常人有出入,但那毁天灭地的真实力量不是说着玩的,立刻转身想要逃逸躲避到其他精神空间。
可脚下像是被定住一般,根本无法挪动半分。
“虚空之内,唯我独尊!!!”
权川接近透明的身体冷眼看着想要逃离的黑暗法则,
“住手!!!”
突然一道焦急的女声传来,顿时权川感到自己眼前被金光所笼罩,那种来自法则对立面的威胁让权川心悸。
‘光明!!!’
权川因为在神州大陆杀戮而沾染上的煞气被永久镌刻入灵魂,所以当遇到圣洁的圣器时,权川同样会被灼伤。
权川情急之下强制收回精神本体,权川再也承受不住冲击,彻底昏死过去。
“他还没有醒吗?”
“应该快了。”
“那到底什么时候能醒,你刚才说他的精神力受损严重,他以后还能修习精神力吗?”
“他没你想的那么脆弱哦。”
“可是他怎么还不醒?”
“你很担心他?”
“他是为了我才变成这样的,他原本就是天之骄子,如果精神力受损......”
“他本就是大灾大悲之人,这一生都不会善终。”
“为什么?你能不能救救他?!”
“每个人的命数都不一样,这是他的命,没有人能够篡改。”
“真的有点办法都没有吗?”
“没有。”
权川迷迷糊糊的听见一男一女的对话声,男的声音还有些稚嫩,而女的声音则是程疏稳重却透着温柔。
“他醒了。”
女人温和的声音再次响起,下一秒,权川就感觉有人在推搡自己。
“权川,权川你快醒醒,醒醒!”
权川缓缓睁开眼睛,然后就看到周舍的脸,他一脸焦急的的推搡着自己,嘴里一直叫唤着。
权川慢慢坐起身来,环顾四周,眼睛定格在站在周舍身后的女人身上,她看起来三十左右,生的极美,穿着一身明黄色的立领长袖连衣裙,棕色的长发用一个深棕色的发卡别着,看起来明朗温暖。
她笑起来同样温暖,像太阳一样,只是她的眉眼看起来很眼熟,权川的视线又转向周舍,果然如此。
“小朋友你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权川哑着嗓子,
“你能发出金色圣光,你是大荒古国的人,可是你的装束分明是现代人,你就是慕光所说的原类的后裔,对吗?”
周舍满脸疑惑,不知道权川再说什么,但是女人却很快明白权川说的话,微笑着开口,
“你很聪明,可是你怎么就确定我是原类后裔呢?就因为金色的光晕?”
“来到古纪星时我查阅过大量资料,没有神化阶级的强者曾跌入空间裂缝,在银时纪没有突破到神级的女性,就算有没有公布,可是一切都很巧,
能发出金色圣光的人只有觉醒的是光明属性的精神力,而且除开这种种推理,能够轻易消灭黑暗法则,熟悉消除黑暗法则的,除了当年幸存的光明法师,我不认为外界能这么快就破解黑暗烙印。”
“可是你不就找到了制裁黑暗法则的办法吗?虽然并不成熟。”
女人依旧笑颜如希,清浅的微笑,让人心里如沐春风。
“我的法子并不是真正消除,只不过是靠蛮力罢了,一不小心我自己也会搭进去,你也看到了不是吗?”
周舍蹲在权川身侧,虽然听不太懂两人之间的对话,女人给周舍的感觉也很请亲近,但周舍还是更信任权川,
“权川,我们是被她带到这里的,我的黑暗法则已经被清除干净了,现在还没有唤醒本体,因为她说唤醒本体,在你不清醒的情况下,你会被排斥受到伤害,她还说......”
说到一半周舍就默声了,权川疑惑,
“她还说什么?”
周舍看了女人一眼,女人依旧浅笑温柔的看着他们。
“她还说她是我妈,她说当年被人追杀将我交付给了仆人,但是最后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会落入这般境地。”
周舍说的时候拳头逐渐握紧,明显是想到了不好的事情。
权川沉默了一瞬,
“你现在还活着吗?”
权川望着女人,周舍听见这话同样抬头望向女人,眼里复杂的情绪只有他自己知道。
女人打了一个响指,顿时权川和周舍就从四周漆黑的空间来到一处带有徽派建筑的阁楼庭院,原本坐在地上的两人转而坐在了沙发上。
四周明黄色,暖色调的风格让人感觉很温馨,透过窗能看到院子里种植有很多花和绿植,
“这是你家吗?”
“嗯,是我生下阿礼的地方,你叫他周舍,我不知道我的阿礼为什么改名字了,但是我可以很确定的告诉你,我的阿礼不叫周舍,他应该叫周砚礼,他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他从来不会是被舍弃的对象,他是我和他爸爸万般期待下降生的。”
周舍的拳头握紧,嘴巴动了又动,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权川也不指望他能问出口,所以就替周舍问了。
“为什么?周舍说他两岁的时候被遗弃在向日葵体育馆,之后就开始被人奴役打拳,被迫在血海里爬出来,更后面还经历了那样的事情,你既然能介入周舍的精神世界,那应该也能看到他到底遭遇了哪些非人的折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到权川的问话,提及到周舍所遭遇的哪些折磨,女人眼神一冷,铺天盖地的威压险些让权川本就不稳的精神体再次震荡。
女人深呼吸一口气,似乎在极力隐忍这什么,
“我叫霍璇,是阿礼的妈妈,阿礼的爸爸叫周崇光,他爸是二级星域十二门阀之首苍穹星的周家大公子,当年他爸被人设计遭到追杀,彼时我正带着刚满两周岁的阿礼回苍穹星庆生。”
“途中接到崇光的讯息让我带着阿礼快跑,不要回苍穹,我心知崇光肯定遇险了,但是顾忌到阿礼还小我就立刻返航,没有在赶往苍穹。”
“然而我和阿礼遁走的消息不胫而走,我带着阿礼四处躲藏,银时纪没有记载有进入神阶的女性,可这并不代表没有,我知道的就有三位,我是第四位。”
“本来我也是神级强者,我想,等把阿礼藏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就回苍穹去找他爸,可是万万没想到,对方竟然出动十一位神级强者来追杀我和阿礼,
那时候我想崇光可能已经凶多吉少,我实在想不明白对方到底为什么要出动如此大的阵仗来暗杀我们,将我们赶尽杀绝,除了周家世代坚守的秘密。
我想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我身为光明大祭司的身份暴露了,银时纪远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太平,有人想推翻历史重塑过去,
以此来到达统一全星系的野心,而他们居然查到了古纪星,甚至知道了黑暗法则的诅咒和光明祭司,只要破解了其中的奥秘,
他们将拥有一支完整的骷髅兵不死军团,据我所知,他们已经不局限于单纯的骷髅架子而是需要能够成长型的活死人军团。
也就是曲向南这样的,但是曲向南明显只是一个外围打杂的,并没有接触到核心,而是想要自己尝试炼尸。”
说实话听到这些权川都有一瞬间的呆愣,‘不是,离开了神州大陆那个光怪陆离的世界,现在来到银时纪,你告诉我盛世将倾,末日在不久的将来就会爆发,而且这个末日可能热武器也解决不了!’
周舍似乎更急切的问道,
“我到底是怎么被丢在向日葵体育馆的,他真的死了吗?你呢?你还活着吗?你为什么会存在于我的精神世界里?”
“崇光已经死了,在我得知这一消息的时候,我知道我也难逃一死,我将你托付给了我的家臣,我不相信他们会背叛我。
违背我的遗嘱将你抛弃,要知道,他们也是大荒古国的后人,而你,周砚礼!是我光明大祭司唯一的孩子,是整个大荒古国的救赎之一,他们就算不孝忠我,
背叛了我也不会背叛整个国度!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也遇害了,为了保住你,将你遗弃在有人能收养你的地方。
哪怕那个地方在怎么肮脏,起码你还活着,我光明一族的血脉还存续,我不知道我是否已经牺牲,这是在分别前我植入你脑海的精神碎片,
也可以说是传承碎片,等你的实力到达一定程度,能过承受光明之力时我就会苏醒传教你关于光明法则的知识和力量。”
“你是说,你已经死了,存在于我脑海的不过是一块精神碎片?”
周舍眼眶红了,好不容易,救了他的女人笑嘻嘻的告诉他,她是自己妈妈,掐着他的脸让他叫妈,可是处于防备,权川也没有醒过来,他根本不敢掉以轻心。
担心又是黑暗法则的陷阱,现在把事情来龙去脉高清楚了,却是他已经家破人亡,父母早已去世,存续在他精神世界的不过是母亲的精神碎片。
“不必哭泣儿子,妈妈或许还活着,我光明大祭司怎么会那么轻易就死了,毕竟我都还没有看着我的阿礼长大,结婚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