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显然，这波推荐并未奏效。
贺时舟向来对娱乐化的事物不太感兴趣，尤其他瞅见这俩人讨论得热火朝天，更觉此事没有太高营养价值。
“为什么！”刘禹还想再努力一把，“lemon真的很牛，说不定跟你有得一拼呢，她那些解题方法，啧啧，还有她的颜，虽然只在摄像头下不小心露了一点，但我敢打包票，绝美！”
“这点我不反对。”周铭生也加入了夸夸大队，“我光是看她写字的那手啊，就能构想出一幅美人图。”
“害，别说了，我都刷了好几个游艇和火箭了。”刘禹挑眉，眼里写满了憧憬，颇有种少男情窦初开的味道，“我感觉我再努把力都能成榜一大哥了。”
“你省省吧你，你榜一个锤子，lemon的快乐由我守护！”
两个大老爷们你一言我一句，像毒唯似的在那儿探讨心路历程。
贺时舟冷眼旁观，只觉有病。
“诶，舟哥，你真不看？她数理化牛到飞起！”刘禹还在安利。
“不看。”贺时舟懒得理。
再加上他们刚才那反应，一点也不像学习之人，反到跟沉迷美.色的瘾君子有异曲同工之妙。
“我先走了。”贺时舟在手机界面点了几下，作势便要离开。
“你这就要走了？”刘禹一脸迷惑，“才聚这么一小会儿，你确定？你确定你待会儿不会想我们想到发疯？？”
说罢，他还拉上周铭生，俩人冲贺时舟一同做了个深情款款的表情。
贺时舟扫了他们一眼，眼神跟看智障差不多。
“年底竞赛的事。”贺时舟简要交代，“我要去了解一下。”
说完，他便往前走了几步。
但他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蓦地顿住，又回头漫不经心地补充道：“想你们就算了，估计这辈子都不会。”
“……”
…
待贺时舟走远，刘禹跟周铭生才回过神来。
“我去！”刘禹一巴掌拍到自己脸上，“舟哥这话说的，也太没人性了吧，好歹从小就穿一个裤衩子长大，怎么到现在开始嫌弃我了？”
刚说完，转头就见周铭生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刘禹被看得心里发毛：“干吗？你这啥眼神。”
“你有没有想过……”周铭生一脸认真，“他其实一直都嫌弃你，只是最近表现得比较明显而已。”
“……”
“周铭生你找死啊！”
“不过话说回来，舟哥又开始搞竞赛了？”周铭生一秒变正经，“我记得前段时间他好像有种想罢工的倾向？”
“人嘛，总有那么些时候想摆烂。”刘禹对此见怪不怪，甚至企图从人性的角度进行分析，“特别是当梦想和现实之间发生剧烈冲突时，那简直矛盾到登峰造极。”
“……”
“干吗？”见对方哑声，刘禹脸上肌肉禁不住一个抽搐。
“没事，我只是觉得很稀奇，你竟然能够好好说话。”
“……你他妈。”
“不过你说的现实，应该就是舟哥家里的那些事吧。”周铭生大概了解一些，但他跟贺时舟和刘禹不在一个班，因此一些细节不是很清楚，“也不知道处理得怎么样。”
“呵，还能怎么样。”刘禹难得冷笑，一向吊儿郎当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嘲讽，“真施压的时候，还不是只有受着。”
就像他不想学医，他家老头子也要逼着他以后学医一样。
他们就没选择的权利。
“没有足够的力量去抵抗这一切。”刘禹耸耸肩，“我跟他都是。”
周铭生看着他。
“只是我没有那么大的能耐，也没有什么理想和目标。”刘禹淡然陈述，“所以即便心里不喜欢，但也能接受现实。”
大不了就是顺着家里铺好的路走，一辈子当个提线木偶罢了。
“但舟哥就不一样了。”刘禹说到这，就长叹一口气，“像他这么优秀的人，有自己想做的事，但这些事跟他家里的要求南辕北辙。”
周铭生怔然，“哦”了一声。
“所以说，他始终是矛盾的，竞赛这种东西，也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周铭生默然。
“不过我还真就在期待事情有转机。”刘禹抬头，看向广袤无垠的天空，蔚蓝如洗。
“期待有那么一个人吧，能真正给予舟哥勇气……和无尽的力量。”
…
在回到宿舍之前，白柠接到了刘国栋的电话。
对方先是对她各种嘘寒问暖，然后进行了一系列的建议和慰问，在差不多铺垫了二十分钟左右后，终于切入了主题。
刘国栋温声道：“白柠，贺时舟应该已经告诉过你了吧。”
白柠一时没跟上他的思路，断片了一会儿，才缓缓道：“您是指……竞赛的事？”
“对对对！”刘国栋相当满意，他以为贺时舟会水，结果没想到还真就靠谱了一次，“就是这件事！”
白柠心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白柠对这事很抗拒，思来想去一定得推脱掉，她在脑子里快速组织语言，试图对刘国栋进行劝退。
“那个，刘主任，关于竞赛，我……”
“你一定会全力以赴！”
“……”
“白柠同学，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
白柠：“……”
我好像什么都还没说。
“我就欣赏你这种勇于接受挑战的同学！年轻人嘛！就是要敢拼敢闯！要我说，抛头颅洒热血的青春才算无悔！”他就跟那种搞传销的讲师一般，激情澎湃地开麦了半天。
白柠直播本就熬了夜，这会儿听到这些，脑瓜子胀痛到不行。
“那个，刘主任，我以往没有竞赛的经历……”
“这不重要！”
“……”
“我们要的就是你这样的白纸！”刘国栋完全不给她拒绝的机会，逮着什么就做什么的文章，“白柠，你一定要相信自己！以你的学习能力，完全能够顶住竞赛的压力！”
“……”
“就算没有经历也没关系，我们会进行系统的训练，让你在红枫高中过得精彩和充实！”
得，都开始画大饼了。
白柠想了想，试探性地问道：“所以刘主任，关于让我去竞赛这件事，进行到哪一步了啊？”
“哦，这个啊，这个你完全不用担心哈。”刘国栋的语调里洋溢着幸福和自豪，“我已经将你的资料呈上去了！”
白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