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就是除夕。
圣山这日很安静。
因为月无痕一行并未从若兰界归来，几个人的年节便显得有些冷清。
所谓的年夜饭，不过是几壶酒，几盘仙果。
月汐看看有痕，又看向鬼蛋、鲲鹏、麒麟和熊猫，“明日一早，本座和夫人要去凡界，此行事关重大，你等不必同行。”
麒麟和鲲鹏对视一眼，刚要说话，月汐摆了摆手，“你们无需多言，不管发生什么，你们只需好好守住圣山。”
熊猫心中升起些许不安，抬眼看着月汐和有痕，“姐姐，你和姐夫要去很久吗？凡界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有些事，我们必须去处理。”有痕看着熊猫，勾唇清浅一笑，“我也想快去快回。我更想无痕和火山宝早些回到三界，到那时，我们便可以好好热闹热闹了。”
熊猫揣测着这话里隐隐传递的信息，刚想再问什么，麒麟在桌下暗暗握了握她的手，她心中一凛，不敢再多言。
“属下等一定好好守护圣山，君上和夫人早些归来。”鲲鹏站起身，面朝月汐和有痕，双手举起酒樽。
鬼蛋也站了起来，“君上、夫人，你们放心去，若是药材不够，属下一会儿就去准备。”
“君上、夫人，你们早去早回。”麒麟拉着熊猫也站了起来。
月汐和有痕微微颔首，众人饮尽杯中酒。
年夜饭早早散了，月汐牵着有痕来到第三峰的峰顶，两人依偎着坐在一处。
月汐衣袖一拂，常年笼罩在峰顶的一团云雾淡去，远远望去，山下是凡界的景致。
不时有焰火升上天空，那是凡界百姓在团圆饭后守岁时燃放的。
有痕安静的看着，眼神有一丝凝重。
“小笨蛋，想什么呢？”见有痕眸底压着浓厚的愁绪，月汐掐掐她的脸。
“月汐……”有痕欲言又止。
“嗯？”月汐挑眉，“想说什么？”
“我怕你骂我。”有痕咬咬唇瓣，满眼的犹豫。
“既然如此，那就别说了。年节得说好听话、说吉利话。我可不想骂你。”月汐笑着又掐掐她的脸。
有痕沉了沉眸子，还是开了口，“其实，我看得出来，冥曦对你，是认真的……”
“你是存心想让我骂你？”月汐狭眸一眯，眸子里透出危险的气息。
“月汐，若是明日我遭遇不测……”有痕心一横，索性说出来。
“够了！”月汐冷了脸，腾地一下站起身，一拂衣袖，大步离开。
“月汐！”有痕翻身跳起来，冲上去从身后死死抱住他，将头贴在他的背上，含着泪说到，“你我都知道，太傅是冲着我来的，若是我真的遭遇不测，我有三准三不准。”
“我准你为我伤心难过一段时间，但是我不准你从此意志消沉、一心求死，妄图追随我而去。我准你再娶冥曦，但是我不准你娶别的女人，因为冥曦对你是认真的，这么多年，她一直将真心藏得很好，但我知道，她爱你，而别的女人，哪怕对你再好，哪怕再像我，我都不了解，你娶她们，我会不放心。我准你在心里默默地想我，甚至为我画像，对着我的画像想我，和痕儿一起谈起我们在一起的那些事情，但是我不准你和冥曦一起怀念我，因为我还是不够大方，想到她和你携手谈论我，称我为姐姐，我会难过……”
“够了，有痕！”月汐用力掰开她箍在自己腰上的手，转过身来，捧起她的脸，凝着她带雾气的星眸，话里带着几分薄怒，又带着几分心疼，还带着几分决绝，“这样的话，我再也不想听，把你这些心思，统统给我收起来！”
“我告诉你，有痕，既然你知道你不够大方，知道你会难过，那你就好好活着！不管发生什么，你都要努力活下去！因为只有活着，你才能一直拥有我，因为只有活着，我才能一直陪着你！同生共死的话，说的再多，说的再好听，又如何？你没有经历过，你根本不知道眼睁睁看着心爱的人没了是有多痛。你若是死了，我绝不会独活。你若是敢再像当初那般，我便也让你尝尝被孤零零扔在这世上的感觉……”
“不要，月汐！”有痕红着眼睛，伸手捂住月汐的薄唇，不让他继续往下说，水雾迅速漫上她的眸子，泪珠滚落出来。
“小笨蛋……”月汐低叹一声，拿开她蒙在自己唇前的手，抬手为她擦去泪珠，“你的心意我都明白，可你应该知道，我在天道面前立下的誓言绝不会更改。我只要你，生生世世，只你有痕一人。”
“月汐……”有痕扑进他怀里，心情又悲又喜，万分复杂。
月汐拥着她，眸光深沉，“明日不管发生什么，我都要你记住，我们夫妻一体，你绝不能再像当年神魔大战那般为了护我而以身犯险。你要相信，我们携手，定能粉碎太傅的阴谋！”
有痕抱着他，不语。
“听到没有，小笨蛋？”月汐掐了一下她腰间的软肉。
“那你也一样。”有痕深吸一口气，开了口，“你也要答应我，再大的困难，我们一起携手面对。”
“好！”月汐郑重地点点头。
有痕将头靠在他胸前，抱紧了他的腰。
月汐一抬手，用法术将事前准备好的烟花送上了空中。
烟花在两人眼前、头顶绽放，美且冷艳。
有痕眼中渐渐有了笑意。
“宝贝儿，我许你一世安好，更许三界永远和平。”月汐低下头，吻向有痕的唇瓣。
漫天烟火下，两人吻在一处，成为最美好的画面。
烟花散去，云雾重新聚在一起，月汐抱着有痕回到了御龙阁。
情到深处，自然是情不自禁。
寝殿内，一片春意盎然。
月汐这一晚无比的温柔，但也无比的贪恋有痕的美好，将她一点点拆吃入腹，吃干抹净，仿似要将所有的精力，都燃烧在她的身上。
到最后，有痕自然又是哑了嗓子、哭着求饶，可月汐却不依不饶，仿似要做到地老天荒。
直到有痕昏睡过去，月汐依然拥着她，不疾不徐。
在他即将攀至顶峰的一瞬，他将有痕唤醒，再度带领着她与自己一起抵达高峰，这才心满意足地揽着她，结束了这场疯狂。
月汐吻吻有痕的唇瓣，挥手使了个清洁术，将她抱在怀里，喂了她一粒丹药。
两人同时闭眼睡了过去。
晨曦破晓，月汐睁开眼睛，有痕第一时间感应到他的微动，也睁开了眼睛。
“新年好！”月汐笑着掐了掐有痕的脸。
有痕则勾住他的脖子，主动在他唇角吻了吻，“新年好！”
两人相视而笑，额头抵着额头，说不出的温馨。
月汐的手抚在有痕腰间，浑厚的内力和灵力进入有痕体内，有痕瞬间不再觉得酸涩。
半个时辰之后，两人出现在流云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