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汐瞳仁一缩，到底还是抱住了主动吻上来的有痕。
“月汐……”有痕嘤咛一声，红唇吻在他的薄唇上。
月汐闭了眼，轻轻地吻了吻她的唇瓣，并未深入，手在她背上拍了拍，“你醉了，快睡吧。”
有痕想要的当然不是一个浅吻，她抱着月汐不撒手，舌尖想要闯入月汐口中。
月汐一滞，牙关紧闭。
有痕勾着他的脖子往自己跟前一拉，结果悲剧了，她不但没能成功撬开他的牙关，还撞到了他的白玉面具上。
有痕轻嘶一声，放开月汐，捂着被撞疼的鼻梁，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月汐刚要说什么，有痕倒在床榻上，背对着他，拉过被子将自己盖了起来。
月汐凝着被子里那蜷起的身影，眸光深了深。
少顷，夜明珠暗了，有痕感觉到身侧的床往下一沉，月汐躺在了她一旁。
不一会儿，月汐伸出手臂，将她带到自己怀中。
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青竹气息，有痕鼻子一酸，就是不肯靠在他胸前。
“怎么，生气了？”月汐的手轻轻拍着有痕的背，声音轻柔。
可不知为何，有痕就是觉得，他和她之间，有一堵看不见的墙，这无形的墙阻隔着他们，让他们无法亲近，也无法交心。
“月汐，我突然后悔了。”有痕说着，眼泪就涌了出来，心底的情绪也冲了出来，“早知道你对我的归来如此冷淡，我就不该补魂。我干嘛要受那么多罪，干嘛要回来？”
“瞎说什么呢？”月汐的手指勾起她的下额，静静地看着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痕儿都在等你。”
“可是你……”有痕说不下去了，只是无声的抽泣，眼泪很快就湿透了月汐的衣襟。
“我只是觉得好像在做梦一样，还有些不敢相信你真的回来了。”月汐抬手去抹她眼角的泪水，却越抹越多。
“别哭了。”月汐低叹一声，捧起她的脸，轻轻去吻那些泪珠。
“月汐……”有痕的身子贴了过来，紧紧靠在他胸前，手有意无意摁在某个地方，口中呢喃，“我好想你……”
月汐不语，只吻着她脸上依旧滚落的珠泪。
下一秒，有痕主动吻向他的薄唇，与他口齿相缠。
室内的温度迅速飙升。
有痕的手游进了月汐的衣襟，触碰着他精瘦的腰。
“不可。”月汐的呼吸早就乱了，声音也说不出的喑哑。
“为何？”有痕的呼吸也重了，娇软的声音也带着几分嘶哑。
“你今日刚回来，神魂与这肉身才刚合二为一，还得观察几日，看看契合是否完美……”月汐这理由挑不出一点儿毛病。
“以你的本事重塑的肉身怎么可能有问题？”有痕的手滑到了他胸前，在他胸前画着圈，“若是我的神魂真的与这肉身不契合，你一早就发现问题了。”
月汐默了默，没有反驳。
“该不是你憋的太久，把自己给憋坏了吧？”有痕尾音一挑，将手从月汐衣襟里撤出，握住他的手腕，“月汐神尊，我替你把把脉吧……”
“这可是你自找的！”月汐突然一个激灵，双眼通红，暗暗磨牙，猛地一翻身，将有痕压在身下，吻住她的唇瓣，堵住她挑衅的话。
很快，两人的衣衫一件件飞出了床榻，床幔下，两个身影影影绰绰、重重叠叠。
久旱逢甘霖，相思入骨不自知，有痕抱着渴望已久的人，心里却说不出的圆满。她的眸底闪过一丝得意，双手紧紧抱着月汐的腰，口中满是婉转的吟哦。
很快，除了月汐，除了月汐的热情，她什么都感受不到了，也什么都抛开了。
她的双眼开始迷离，神识也变得混乱起来。
有痕自然也就不会发现，在床榻外，站着一个虚虚的人影，正隔着床幔，淡漠地看着她，满脸鄙夷。
而覆在她身上的月汐，真的可以用疯狂二字来形容。
从前，面对有痕，月汐傲人的自控力总是莫名“消失”，他也贪恋她的美好，恨不得时时刻刻都和她黏在一起。
即便如此，那时的月汐也是懂得怜香惜玉的。
他断不会忽视有痕的感受，而只顾念自己的欢愉。
但这一刻的月汐，与从前完全不同。
有痕自然没有发现，从头到尾，他双眼赤红，就像憋了不知道多少年，从灵魂深处只想要不死不休的放纵，哪里还会管什么轻重？
“月汐，我，我好，好爱你！”有痕觉得自己快要飞起来了，身心沉浸在极度的欢愉中，手腕就这么被月汐摁着，整个人在他身下颤栗。
那道虚虚的人影，无声地飘到了桌旁，手虚虚地伸向茶壶。
床榻上，月汐很有技巧地延长着有痕的极致，有痕喉里发出似哭似闹的声音，身子不停地抽搐。
月汐覆在她身上，
良久，等有痕平静下来，月汐红着眼放开了她的手腕。
就在这一瞬，月汐的身子滞了一下。
随即，他眼中的红色一下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说不出的淡漠，甚至有一丝冰寒。
床榻外，那个虚虚的人影消失了。
有痕缓缓睁开眼睛，尽管浑身酸痛，但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想起自己这许多年终于得偿所愿，再次开心地笑了。
月汐抬手施了个清洁术，侧身躺在有痕身边，再次将她揽入怀里，声音淡淡的，“睡吧。”
“嗯。”有痕的眸子亮晶晶的，头在月汐身上蹭了蹭，往他怀里一钻，找了个最舒服的地儿，闭上了眼睛。
黑暗中，月汐的眸子轻轻闪了闪，也阖了眼。
有痕很快就睡了过去，睡梦中，唇角也高高扬起，一脸餍足的笑。
不知过了多久，月汐悄悄睁开眼睛，轻轻动了一下，见有痕全无反应，他的手指暗暗搭在了有痕的脉门上。
可是，月汐才刚刚释放出灵力和内力进入有痕体内，有痕就猛地惊醒，她眼底闪过一丝戒备，随即睡眼惺忪地看着月汐，“你怎么还没睡？”
“我担心你的身子。”月汐看着她身上的点点斑痕，语音轻柔，“初次，很疼，不是吗？刚才我好像没控制好，我怕我伤了你。”
“并没有。”有痕低低一笑，抱住他的腰，头埋在他胸前，“我很喜欢。”
月汐眸子一深，拍了拍她的背，“那就好。”
“睡吧。”有痕到底是倦了，浑身酸痛，说话间眼睛就要闭上。
“渴了，喝杯水。”月汐撑起半个身子，手一挥，床幔自动撩起，桌上的茶壶自己跳起来斟了一盏茶，茶盏飞了过来。
月汐喝了一口，喂到有痕唇边。
有痕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睡意昏沉。
少顷，看看已经熟睡的有痕，月汐再度探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