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鲜的作战方式适应起来没那么快，冷兵器作战也不同于远距离开火。
需要时间磨合。
对抗结束后，十二名战士在熊成年和郑肖飞的带领下，继续进行作战适应。
李牧在一旁，暗位面数据不断更新、同步他们的基因优化进度。
“喂，李牧。”一道清冷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李牧抬头，看到杜蔷薇双手抱胸，站在他身旁，黑色作战服勾勒出她挺拔的身姿，眼神带着几分复杂的神色。
在雄兵连里，要问她杜蔷薇最看得起谁，非李牧莫属。
李牧的成长速度也没有让她失望。
“你申请学习基因工程，上面已经批下来了。”杜蔷薇直截了当地说，“黑色长城计划的总工程师亲自教导。”
“怜风阿姨让你下午三点半，去超神学院的地下实验室去找她。”
“我知道了。”李牧点头，收回暗位面的意识，目光灼灼地看向杜蔷薇，“那我们的微虫洞搬运技术，什么时候开下一堂课？”、
杜蔷薇一愣，脸上瞬间露出无奈，翻了个几乎要看到天花板的白眼：“你每天要训练队员、给他们上理论课、现在还要去找怜风阿姨学习基因工程，都这么多事了，你还有精力学微虫洞搬运的算法？”
“技多不压身，能多学一项技术，未来就多几分胜算，不是吗？”
“……”
杜蔷薇被他这理所当然的语气噎得说不出话来，她深吸一口气，像是认命般地叹了口气。
“行吧，反正累的是你，什时候空闲，就通过私人频道联系我，但是！”杜蔷薇强调，“别在我休息时间！懂嘛？”
“没问题。”李牧脸上有了一丝笑意。
李牧向正在休息的熊成年和郑肖飞交代了后续的自主训练内容后，便独自一人朝着学院深处的地下实验室走去。
实验室的金属大门在他面前无声地滑开，一股混杂着金属冷却剂和臭氧的味道扑面而来。
怜风正站在一个巨大的全息操作台前，穿着一身白色的研究服，金色的长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
在她面前的圆柱形空中，正悬浮着一套尚未完全成型的暗合金装甲和一柄长剑。
那套装甲的线条兼具了古代将领的威武与未来科技的流畅感。
黑色长剑线条古朴笔直，未见丝毫花纹，也没有多余的装饰，黑得深沉，黑得纯粹。
“怜风老师。”李牧上前敬礼。
“来了。”怜风没有回头，目光依旧专注在武器上，双手在虚拟键盘上飞速操作着，“你的专属装甲和武器，已经进入最终阶段。这柄武器，我根据你的基因定制。”
她转过身，看向李牧，眼中带着一丝好奇：“杜卡奥将军说你主动申请学习基因工程，我很意外。这通常是科研人员的领域，作为一名战士，为什么会对这个感兴趣？”
“因为我想更了解我的力量。”李牧的回答直接而坦诚，“报告中提到，我的基因对普通人有‘良性侵略’的特性，这其中存在太多未知。我学习是为了确保这种‘侵略’的演化方向，始终是可控的、有益的。”
听到这番话，怜风失笑地摇了摇头，仿佛是在看一个刚刚踏入广阔天地的愣头青，既天真又充满拼劲。
“你的想法很大胆，甚至可以说是……野心勃勃。”她缓步走到李牧面前，“但你把超级基因想得太简单了。等你系统地学习之后，你就会知道，你现在的想法有多么天真。”
“不过，有求知欲是好事。我很忙，现在开始你的第一课吧。”
她转身走回操作台，手指在控制台上轻轻一划，一道蓝色光幕随之浮现，展开成复杂的人体基因示意图，图像在空中缓缓旋转。
“我们从最核心的原理开始。”怜风一边操作，一边开口道，“在地球的基础生物学中，基因只是决定体貌特征与生理结构的密码。但超级基因不一样。”
她手指一点，基因图层缓缓淡出，转而呈现出一个构造繁复、似代码又似能量流的“异空间投影”。
“超级基因的演化，一共经历了四个阶段。”
“初阶段，是寿命上的提升，改变基因，让寿命提升至上千年。”
“第一代，在提升寿命的基础上，针对肉体素质强化，为军队而造。”
光幕中间，黄色区域亮起。
“第二代，在此第一代的基础上的进化和变异。基因的变化可用天体计算机控制，但是基因的变异不可控，一些良性的变异，能让超级战士进化出神奇的能力。”
说到这里，怜风看了李牧一眼，“你体内的‘武安君基因’，能控制超级基因的进化方向，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你可以复制超级基因，让普通人成为超级战士。”
“可惜，前提是你得了解目标超级基因的底层编码，而拥有底层编码，就是没有你的复制，也能批量制造出超级战士，你的复制又变得毫无意义。”
李牧问道：“那如果我能掌握所有超级基因的底层编码，把所有有用的能力都提炼出来，融合到一个新个体身上——我是不是可以造出完美的超级战士？”
怜风轻轻扬了下眉，十分诧异李牧居然有这样的想法，她语气不紧不慢地回答：“你的想法很理想化。”
“你要明白，一段超级基因的底层编码，包含的不是某种‘能力片段’，而是数十亿的序列排列，每一组编码之间相互关联，具备天然的冲突与排他性。”
“你若真想把这些基因整合成一个系统，不仅要了解每一段代码背后的功能，还得优化、删减、调和、乃至‘重编’。你要让互斥的结构共存，要让不同的进化方向形成统一的代谢机制。”
怜风微微一笑，并非嘲讽，而是某种身为研究员对“梦想”追求的欣赏。
不敢想，还怎么研究？
“这条路……所需的资源、知识、时间……恐怕要以数万年、数十万年计算。。”
李牧有些泄气，他原本以为，自己找出了一条近乎“终极”的路径——将所有优秀基因融合、统一，打造出无敌的完美战士。
可从怜风口中听来，这不过是个在研究员眼中意淫的梦。
“最起码你有一个研究员的梦。”